于禁、荀攸、张辽、乐进率七万精锐,七万辅兵进攻合肥。于合肥城下立三座硬寨,分别位于合肥城的东门、北门、南门。
乐进立北门营寨,率2万精锐2万辅兵攻北门;于禁、荀攸在东门建营寨,率2万精兵,3万辅兵攻东门;张辽率3万精锐2万辅兵在南门立营寨。
他们来时就探得,合肥城内有2.5万兵马,其中还包括1万常备屯田军,城外还有1万水军由蒋钦率领守逍遥津水门。
所以,荀攸建议围困合肥城,14万兵马打3.5万人,四倍还多,且骑兵就有3万多,完全能将合肥围住,唯一一个出口就是逍遥津水门了。
围城就完成曹操的军令,围困合肥城一个半月,荀攸认为还是没问题的,如果能乘机攻克,他们几人就能官升三级,说不定曹操一高兴还能封个县侯。
曹军第二天同时开始攻城,他们先用辅兵填埋护城河,合肥的护城河宽大,且与巢湖经肥水相通,他们用了五六天才将护城河各填没了一段。这期间,荀攸负责将抛石车建造好。
惨烈的攻城战随即打响,合肥城守城各将也作了分功,诸葛谨与黄忠守东门,徐庶、石韬守北门,赵俨与高顺守南门。
杨弘与蒋钦守西门及逍遥津水门,张秀领骑兵为突击,贺齐在巢县时刻准备来援。
合肥城墙高,所以登城梯一根竹杆往往不够长,要两根接在一起方能够登上城墙,所以登城梯就得更长也更重。
合肥城上还立了几百架架弩,架弩比连弩更强劲,射程远,往往一根箭矢能射穿两人的身体,对攻城兵威胁很大。
第一天曹军死伤惨重,不过死的全部是辅兵,也是用来消耗合肥城箭矢的。曹军往往为了立起一把攻城梯,就得死上大几十人,甚至上百人。
架弩连排射来,曹军只能拿出盾来防着,小盾、木盾有时还没用,架弩力量太大,木盾经常被射穿。
第二天攻城战,数东门外惨烈,于禁安排将这几天建造好的抛石车全部集中在东门,合肥城墙加厚了,砸上一二个脸盆大的石头,问题也不大。
但砸在城墙上,对防守的士兵冲击力太大了,挨到就非死即伤。特别是架弩,如果碰巧被砸中,基本上一个石头就砸坏了一架,迫使守军连夜在架弩外面加了一个木档板。
因东门外集中了几十架抛石车,还砸坏了十几架架弩。黄忠觉得这样被动的砸下去,非常不利。
于是黄忠利用中午攻城兵吃饭的间隙,亲率八百人敢死队,在张秀2000骑兵的配合下,突然打开东门,冲出去。
张秀骑兵快,从远处斩杀看守抛石车的守军后,开始浇油烧毁抛石车,黄忠则率人就近烧毁。由于出城突然,黄忠突击到抛石车下,迅速斩杀守卫。
然后一架架的浇上火油,点燃就朝下一架奔去,曹军骑兵这才反应过来,出寨来堵截黄忠的敢死队。
张秀立马率骑兵迎上去,边打边撤,为黄忠争取多一点时间,可张秀骑兵毕竟数量少,且战马更少,死一匹少一匹,不敢正面厮杀,只能且战且走。
等到张秀差不多撤回城里时,黄忠他们已经烧毁了三分之二的抛石车了,差十几架就能全部搞定,要是现在撤回来,还是可以的。
可黄忠不甘心,又驱兵向前,点燃了最后十几架时,曹军已经团团围住了黄忠及八百敢死队。
黄忠披甲挺刀,作为锋矢突在前面,为八百敢死队冲锋,誓将他们带回合肥城。黄忠基本上刀起人落,一路上斩杀二十多人,其中还有两个将领。
可曹军实在太多,围困数重,张秀见之又率军回还,接应黄忠。
黄忠勇猛,几乎没有一合之敌,不一会儿就被黄忠带着身边数十人已经冲出包围圈,而包围圈内的其他士兵齐声呼喊,“黄将军,要弃吾等而进城乎?”
几百人齐呼,声震几里,黄忠听到,回身一看,大部分人都没有跟上,毫不犹豫返身向回杀,再次杀进包围圈。
曹军惧怕黄忠的勇猛,不敢近身,使得黄忠又带领大部分敢死队冲出包围圈。
这时,黄忠回身再看,只见还有百来人陷在包围圈内,于是大喊:“有兄弟者出列,随吾再杀回去,救出兄弟们。”
立马有数百人,随着黄忠又杀进去,于禁看到大怒,拍马赶来,直击黄忠。
黄忠浑身是血,很快就杀到被包围的百十人身边,这时于禁也杀到,两人相见,分外恼怒,根本没说话,直接对攻起来。
黄忠刀法凌厉,一刀重过一刀,越战越勇,好像有使不完的劲;而于禁枪法纯熟,枪枪直刺要害。
刀来枪挡,枪来刀封,两人大战三十多回合不分胜负。可于禁更善于治军与布阵,武力单打不是他的特长。
今天是看到黄忠如入无人之境,三进三出,实在气愤不过,奋勇杀来,也是看到黄忠已经厮杀很久了,又是中年大叔,欺负他体力不济才敢正面对战。
可他不知,黄忠此时就像武功高手,正在兴奋的顶点,遇到棋逢对手说不定还能超水平发挥。
黄忠今天率八百敢死队就属于兴奋点到达顶端一样,本来平时于禁也不是黄忠的对手,今天三十多回合后,于禁就落了下风。
于禁越打下去,他越困难,这时张秀又引骑兵杀回,他不要命的突刺一枪,逼迫黄忠防守,然后拨马就走。
黄忠也不追赶,只是带着敢死队往东城门方向杀出,加上张秀接应,很快就将敢死队带出了包围圈,这时,曹军也鸣金收兵了。
黄忠他们也顺势进城,经清点,回来的敢死队只剩下228人,且还人人带伤。
黄忠的勇猛善战,曹军大为震惊,只要黄忠往那里杀,基本上都不敢近身与其近战,黄忠勇猛的威名在合肥城中也是如日中天。
北门外的乐进差点被城头上的架弩定点射杀。原来,在安装架弩时,石韬负责北城墙上的安装。
他就测算出了架弩的最远射距,他还在北门外,一个合适的地方,用土夯了一个小土包。
这个小土包略高于周围,距离不在一般箭矢的射程之内,如果将军立于这个小土包上,进攻北门就全在他的眼前,属于一个良好的指挥点。
合肥北门外,土地较平整,往往是攻合肥的主要进攻方向,而架弩却能射到这个小土包上。
刚开始时,北城门上的架弩没有使用,等到正式攻城时,乐进果然骑马立于这个小土包上,神色泰然的指挥攻城,他不知道的是,有十几架架弩此刻正在瞄准他。
攻城已经进入了白热化了,北城门外竖起了几十副登城梯,辅兵们冲上去了好几拨都无功而还。
乐进一挥手,精锐嫡系往上攻城,精锐就是精锐,三五下就爬上去了,正当准备登上城头时,徐庶觉得时机已到,立刻下令,定点狙杀。
十几架架弩一起发射,连发三箭,箭箭朝乐进射去,好巧不巧,乐进刚好下马去捡个什么东西,就在这一秒之间,他躲过了必死之箭。
不过他还是被箭射倒在地上,他的坐骑身中五箭,其中一箭是射穿马腹再射进乐进的大腿中。
马当即就被射死,倒在地上压住了乐进,也正是这,才让他躲过第二轮的必死之箭。
乐进受重伤,一腿被射中,另一条被压折了,两条腿受伤,还好他的亲兵不畏生死。
见他倒地压在马下,亲兵们立马用人体盾牌替他挡住了第三轮必死的几支箭,在架弩换箭之际,被亲兵抢回营寨,北门曹军随即鸣金收兵了。
南门外的张辽,利用填护城河的这几天,用竹子做了许多竹排,他一上来就用精锐攻城吸引兵力,另一边也派精锐将竹排插入护城河里,他想在逍遥津水门处搭建一竹桥,从水门杀进城。
他的想法是好的,可他低估了蒋钦水军的厉害,他不断插入竹排,蒋钦就组织人用拖钩,一个个将竹排拉倒,竹子轻于水,一倒下就会浮在水面上,蒋钦逐个拉回肥水西岸。
张辽又派宋宪领三千弓兵前来,用箭射住肥水两边,精锐再插入竹排。蒋钦干脆就驾斗舰,直接撞倒竹排。
斗舰有一米五左右的防栏,还特意在船仓之上盖了个盖子,所以不怕箭射,两人你来我往的斗了二个多时辰,合肥城南门依然如旧,张辽只得鸣金收兵。
三门进攻均受阻,且死伤不少,特别是乐进受重伤无法指挥,只能派人将他送回寿春,荀攸移到北营,作为北营主将。
当晚,旬攸、于禁、张辽三人议事总结,商量了半天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合肥城被徐庶、诸葛谨等打造的太坚固了,只能硬攻,要不然就只围困。
他们仨人依仗军力雄厚,不甘心只围困合肥城。曹军加紧进攻,合肥城守得也是井然有序,如此又过去了五六天。
合肥城的箭矢消耗的特别大,于是用信鸽向建业求援,让其送五十万支箭矢来合肥。
貂蝉有消息渠道,就告诉了吕玲,说合肥南门外是张辽在负责攻城,吕玲凭着张辽以前对她的好,就自我上了随运箭矢的船,去了合肥。
建业没人敢同意她去,但也没人能阻止的住她,特别还有一个孙尚香也要去,更是没人能阻挡得了。
诸葛亮又在江夏与江陵,所以管家诸葛野只能让她们带了一千连弩营随船去了。
攻城战还在继续,战斗一直惨烈。曹军就是欺负合肥城兵少,没有能力冲出城来。
如果有5000骑兵,突击曹军或者袭营,那合肥城就好守多了。现在曹军三个营,每个营都有4万兵马,所以合肥城只能被动的挨打。
张辽令牛盖督造抛石车与撞击车,南门攻城战是最为激烈的。北门现在是荀攸负责,他无高端战力,所以徐庶还能经常组织人反击,至于他的抛石车经常被反击烧毁。
东门攻城也是无功,于禁不是黄忠的对手,黄忠的威名日甚,经常攻上城头的曹军,一见黄忠领兵而来,就慌忙跳下城去。
因为知道武力是打不过黄忠的,攻城战要想攻破城墙,一定要有办法限制住高端战力,否则总会功亏一篑。
南门张辽有勇有谋,高顺呢不善于言词,只能你攻我守,在蒋钦的帮助下,虽说激烈但也没什么太大的危险,主要还是城墙高大坚固。
这日,张辽的抛石车、撞击车一起用上了,撞击车将南门撞的哐哐作响,虽说不至于攻破,但看起来非常不稳妥。
吕玲来了,就受不了这股气,硬要高顺打开城门,将撞击车毁了,或者出城去与张辽正面打一仗。
高顺拗不过她,只得选择率一千陷阵营开城门,将撞门车毁了。
城门打开,陷阵营拿着盾牌冲出,撞击车内一屯士兵猝不及防下,被斩杀大半,另一半人见状逃了,可也没逃远就被吕玲的连弩营射杀了。
张辽一看,南门竟然敢打开城门,他随即下令精锐抢攻城门,陷阵营见撞门车太大,不好烧,就只能将它拖进城内,这时,张辽率精锐杀到。
吕玲、孙尚香率连弩营杀出,挡住张辽军,张辽军没想到城门内冲出一连弩营,距离又近,射速太快,竟然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吕玲更是骑马冲到张辽跟前,喝道:“文远叔叔,汝既然帮吾的弑父仇人,汝还记得吾父对汝的提携之恩,培育之情么?”
张辽这才看清吕玲的面目,更成熟更妩媚了,张辽与吕玲是最熟悉的,因为她的枪法是张辽教的。
张辽也通过她劝戒了多次吕布,当然也帮他要到了很多物资,因为张辽独立带军,物资钱粮全靠吕布筹措。
张辽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低声的嘀咕道:“各为其主罢了。”可他一想起随吕布一起赴死的陈宫和严夫人,也就是吕玲的母亲,就不好意思开口了,脸红耳赤。
本来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是吕玲不让连弩营射杀张辽的,她提前跃出冲到张辽的前面,有保护他的意思。
孙尚香只得带着人去烧毁抛石车了,高顺也已经将撞门车拉进城,正引陷阵营出来围攻。
张辽一见,又不知道如何叙旧,吕玲也是聪明人,知道战场上是不能逼迫张辽的,也没有再开口。
张辽顺颓势鸣金收兵,他无声的拨马回营,可内心却动摇了,特别是面对吕玲他心动了。
因为现在投降曹军的吕布手下,就剩下他和宋宪,宋宪未受到重用,心情本来就不是太高兴。
替曹操抓到吕布是大功,却没有独自领兵的权利,现在只能依附在张辽的手下过活,所以宋宪越来越沉默。
候成自从随他们叛乱,却并未投降曹操而是消失不见了。魏续死了,也就没有什么恩怨了,但他张文远有。
臧霸是后归附吕布的,与他们八个人的亲密程度差了许多,他们八个除了他与宋宪在杀害吕布的仇人手下,其他的就在诸葛亮军中。
以前也听过高顺、吕玲、貂蝉在扬州,可没见过面没交过手,也就没什么,现在当面见了,还见到了吕玲。
面对一心想复仇的吕玲,他不可能无动于衷,否则作为忠义的他,就不可能是忠义的他了。
如果,吕玲知道她的到来,动摇了张辽的心,其实已经很成功了。但她还在钻进复仇的牛角里,出不来。
攻得最猛的张辽也无功而返时,攻城就变成了相持,尽管仍然每天在战斗,但攻城的激烈程度降低了许多,南门经常只有牛盖率人在攻。
却说,全柔引2000骑兵到了合肥外,见曹军势大,围困了合肥,所以他首先去了巢湖,与贺齐合兵一处.
全柔通过水军与城内取得联系,说两三日内,周泰、鲁肃将率3万多军队前来,届时可以夹攻围困合肥的曹军。
徐庶一听,高兴得很,因为加在一起就有近7万人马了,就可以谋算夹攻哪个营寨,攻破一个营寨,于禁就只能退军。
其实,就在全柔到来的当天,张颌也将他兵败的消息传递到了荀攸、于禁手里,他们与张辽一起商量,如何应对从广陵过来的扬州军。
荀攸说“扬州之前不知我们的虚实,现在打败张颌一路军后,广陵军能来至少4万,还有建业军呢?”
于禁思索片刻:“建业是他们的首府,来2万应该可以。”
张辽想了想干脆说了出来:“其实,昨天建业已经来人了,我们在南门遇到了他们的连弩营,以前是没出现过的。连弩营一直是他们的战略兵种,很少单独使用。”
“对,他们的架弩对我们威胁较大,乐进就是被架弩射伤的。”荀攸来北营后,单独考察过那个小土包。
荀攸指出被射杀的原因后,这个土包就是一个禁忌,再也没有人站在那个显眼包的地方了。
荀攸看他们两没有说话,看来还是要自己建言,就又说道:“城内扬州军能以逸待劳,精力充沛;而我们却久攻无功,师老兵疲,已经高下立判了,诸葛亮还一直没出现,他们不会去偷袭寿春吧?”
“啊!”张辽一听,也是一惊,要是偷袭了寿春,那么他们就有被包围的可能,并且丢失寿春。
丢失寿春。曹操肯定要治他们的罪,他可是投降过来的人,不像荀攸、于禁他们一直跟随曹操。
所以张辽建言道:“现在他们增兵了,我们没有合适的机会,攻下合肥已经不可能了,还不如退回寿春,最起码能守住寿春。”。
荀攸也开口了:“吾同意文远的建议,到时我们仨人一起上书曹丞相。”
于禁一筹算,也只能退兵最为可靠,逐同意退兵。
他们三人也是果绝之辈,当夜就稍稍将兵马撤往寿春,只留下三个空营寨,在营寨内倒挂几只羊在敲鼓,还点了几堆火,以示有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