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笑了笑，拉开一张椅子坐下，随手拿起一个汉堡咬了一口，“你这地方确实挺适合开餐厅的，安静，没人打扰。”
李春白了他一眼，心里却没那么紧张了。她走到柜台后面，给自己倒了杯水，
喝了一口，才觉得喉咙没那么干涩了。“你们城里人是不是都觉得我这地方特别邪门？”
小天挑了挑眉，嘴里还嚼着汉堡，含糊不清地说：“邪门？不至于吧。就是有点……嗯，特别。”
“特别？”李春苦笑了一声，“特别到连个鬼影都见不着，是吧？”
小天没接话，只是低头继续吃汉堡。李春也没再说什么，低头整理着柜台上的东西。
超市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只有小天咀嚼食物的声音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过了一会儿，小天突然开口：“其实，我觉得你这超市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李春抬起头，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对啊。”小天放下手里的汉堡，擦了擦嘴，“你看，你这超市虽然偏僻，但周围的环境很特别。
坟地、荒地，还有这种阴森的氛围，简直就像电影里的场景。
你要是把这里改造成一个主题超市，说不定能吸引不少人来。”
“主题超市？”李春皱了皱眉，“你是说……鬼屋那种？”
“差不多吧。”小天耸了耸肩，“现在城里人都喜欢猎奇，尤其是年轻人。
你这地方要是好好包装一下，搞点恐怖元素，再弄点特色商品，肯定能火。”
李春听得有些心动，但心里还是有些犹豫。“可是……这地方毕竟不太吉利，谁会愿意来这种地方买东西？”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小天笑了笑，“再说了，
你这超市现在也没什么生意，不如赌一把。反正最坏的结果也就是维持现状，对吧？”
李春沉默了一会儿，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她确实没什么可失去的了，超市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差，再这样下去，她可能连房租都付不起。
如果真能像小天说的那样，把超市改造成一个主题店，或许真的能有一线生机。
“可是……我该怎么做？”她抬起头，有些迷茫地看着小天。
小天耸了耸肩，“这个嘛，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我认识几个做设计的朋友，
他们应该能给你一些建议。不过，你得先想清楚，你到底想把这超市变成什么样。”
李春点了点头，心里渐渐有了些底气。她看了看四周，
超市的货架上摆满了陈旧的商品，墙上的油漆也有些剥落，
整个空间显得死气沉沉。但此刻，她突然觉得，这里似乎有了一种新的可能性。
“那……我们试试吧。”她轻声说道。
小天笑了笑，拿起薯条递给她，“这才对嘛。来，先吃点东西，咱们慢慢聊。”
李春接过薯条，心里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她咬了一口，
薯条还是温热的，香味在嘴里弥漫开来。她突然觉得，这超市似乎也没那么阴冷了。
就在这时，超市的灯突然又闪烁了一下，接着“啪”的一声熄灭了。整个店里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
“又停电了？”小天皱了皱眉，掏出手开手电筒。
李春的心又提了起来，她下意识地看向窗外，
月光依旧洒在地上，但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那片坟地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你……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她低声问道。
小天侧耳听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有啊，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李春没说话，只是紧紧攥着手里的薯条，眼睛死死盯着窗外。
突然，她看到坟地里似乎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移动，那身影慢慢靠近超市，最后停在了玻璃门前。
“小天……”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看那边……”
小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色也变了。玻璃门外，
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正站在那里，长发披散，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地盯着他们。
“这……这是谁？”小天的声音也有些发抖。
李春的心跳几乎要停止了，她死死盯着那个女人，手指紧紧攥着薯条，
几乎要把它捏碎。就在这时，那个女人突然抬起手，轻轻敲了敲玻璃门。
“咚、咚、咚。”
敲门声在寂静的超市里显得格外刺耳。李春和小天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敢动。
“我们……要不要开门？”小天低声问道。
李春摇了摇头，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别……别开。”
就在这时，那个女人突然开口了，声音沙哑而低沉：“李春……你还记得我吗？”
李春的脑子里“嗡”的一声，整个人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