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宫。
早晨8点。
大红喜床上温佩柠悠悠转醒,入目的房顶不是她熟悉的。
稍稍动了下身子,哪哪都疼,她漂亮的眉毛蹙起。
坐起身来才感觉到腰更是疼得厉害。
目光有点呆愣的环顾四周,没有一点熟悉的感觉。
扫了眼一侧的男人后背,那不是她所熟悉的温岑砚。
她冷下脸同时心底泛起害怕。
害怕这事被温岑砚知道!
她明明是温岑砚的女朋友怎么能和其他男人睡在一起。
只有18岁意识的太不可思议,也远没有那么平静。
太过于慌乱,她甚至都没注意到这房间是婚房的布置。
在她的意识中,她一个18岁的人怎么可能就成婚了?
那是绝对不可能!
她扯着被子下床,拉扯间裴祁寒醒了过来。
他背对着女人,看着她扯着被子要下床的样子有点好笑,他定定的看着女人颤颤巍巍的脚挪动。
在她要下成功的那瞬,他从后起身将人拉回自己的怀中,被子也顺便盖在了两人的身上。
“啊......”
满含恐惧的声音使得男人揽着女人腰的手一顿。
目露一丝不解,以为昨晚弄伤了她。
手就要往下拨去查看。
他偏头查看的一瞬却被温佩柠结结实实的甩了一巴掌。
“啪!”
一声巨响,裴祁寒没回过神来,怔怔的。
温佩柠却是害怕的往后缩。
他慌忙攥住她的脚踝不让她继续往后退。
“柠儿,对不起,是不是伤到了?”
他轻轻的询问,嗓音带着关切和担忧,手有点着急的去拉她。
目光扫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神色一闪,满是红痕和斑斑点点。
他过分了。
“强奸犯!”
空气久久停滞,窗外的树枝被狂风吹得簌簌作响,扰乱了裴祁寒的心。
他喉头轻滚,她可以打他,可以骂他。
但不可以说这种话。
“.......柠儿”
他嗓音不自觉的带上了苦涩,不知该说什么。
“我要报警!我是温家的人,你居然敢强奸我!”
她面上是对陌生人的冷漠和不耻!
男人神情微滞,不对劲,柠儿眼中的他是陌生的,她对他是陌生的!??
“柠儿,你怎么了?”
“柠儿,我们结婚了,我是你丈夫。”
他企图解释。
看着紧急缩到床头的女人,裴祁寒伸手的动作就顿在了空中,看着她满眼的厌恶心脏抽疼。
温佩柠瑟缩着身子躲在床头,手紧紧的攥住被子盖住身子,看向男人的眼神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露出来的手臂全是痕迹,她皮肤白轻轻的一捏就留下印记。
“怎么可能?我都不认识你!”
她震惊出声,原因之一是看到了满屋子的喜庆布置,以及血红的床上用品。
她脑子里没有一点关于面前这个男人的足迹。
身形欣长的男人刹那间也愣住了,看向她的眸子1带着不可置信。
片刻,他深呼吸声音更和缓,起身去叫家庭医生。
“柠儿,别怕,我叫医生来。”
“别怕。”
“我不会伤害你。”
男人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巨大的慌张和恐惧,转身离开又停住的步子夹杂着踉跄。
身侧的手轻颤着。
房间门关上,温佩柠从醒来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这个房间。
豪华。
有格调。
除了布置着奇怪的喜字和红被子。
她记得这是她和温岑砚挑明感情的第二个月,温家的人还不知道他们在偷偷谈恋爱。
她记得今天是高考成绩出来的日子。
她现在第一件事想的是给温岑砚打电话,她撑着腰下床看到远处的衣柜迅速找了一套衣服。
只是里面的衣服好像全是大牌,一些还是只能专门定制的。
温家人都定制不到的。
这个人来历不凡。
在床头找到自己的手机,她第一时间翻出了温岑砚的微信,但不是在置顶找到的,称呼也不是她一直叫的‘阿砚哥哥’。
页面上好久没聊过天。
又突然瞥到手机上的时间——2024年9月18日。
怎么可能?
五年?
她来到了五年后?
不!
准确的说是近六年!
从18岁直接跨越到24岁?
迷茫、慌张,心脏突然空了一个口。
她泄力跌坐在床上,目光掠到一边长榻上脏污的红色床单。
暗红色,发硬的血迹。
她是第一次?
脑门一阵阵的刺疼传来。
“叮——”
手机震动,是温岑砚的消息。
【柠柠,出来吧,我在门口接你。】
心口有点刺疼,闷闷的她捂住胸口蹲在长榻边。
头发凌乱,目光破碎。
一个破碎的洋娃娃。
“柠儿哪里不舒服?”
身子被人小心的搀扶起,被半抱在怀中。
温佩柠抬头看了眼眸中带着紧张的男人,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柠儿柠儿——”
“裴总,先别担心,太太只是晕过去了。”
家庭医生眉毛蹙着,眼中有过忧愁。
“宋承进来。”
“裴总。”
“这件事保密,别让老夫人他们知道懂吗?”
“是。”
宋承觉得总裁身上的气压太低靡了,下一秒就能点燃全部的暴怒,但是他亲眼看到前一秒的总裁还小心翼翼的将太太放到床上,给太太掖好被子,又仔细的将太太嘴角的头发拨开。
甚至明明已经快忍不住身上的怒意了,还是不能再太太的身边发怒,只能自己深呼吸怕惊醒太太。
连说话声音都是压着的。
宋承跟在总裁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害怕的总裁。
好像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某一刹那,他在总裁身上感受到了灰败。
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了,可是太太怎么会突然不认识总裁了?
怎么会这样?
一个小时后,后面赶来的医生从主卧一脸凝重的出来。
跟在前面的裴祁寒在转角处停住问:“怎么样?”
四五个头发花白的医生面露难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在撺掇思考谁先说。
叹息声就像一把把利刃刺入他的心尖,一阵阵冷劲的凉风刺透骨髓。
一圈圈的痉挛抽搐席卷。
“说!”
他压着怒意以及被藏起来的害怕低声道。
“裴总,裴太太最近有没有吃什么怪异的东西,裴太太失忆的原因应该是吃了m国黑市流传的‘忘忧丸’。”
白胡子医生斟酌着说。
“什么叫应该?!!我要确切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