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谋之精,实乃奇才,以时推移,势必扬名于江湖,其它尚未显山露水,难有定论!”说到这儿,尉缭炯炯有神地注视:“曾听说公子高执掌三川郡务?”
“正是本公子!”
李斯微颔首,举杯与尉缭共饮后,才感叹道:“公子高接管三川郡的时候,年不及十二,然而两年已过,三川如今竟是仅次于巴蜀的大秦繁庶之地。”
“确非凡人所能及!或许就是天才吧!”尉缭也应和道。途经三川,他对李斯之言深信不疑,相比秦土其他地方,三川实则富饶无比。
“只遗憾公子高并非嫡亲子嗣,不然大秦定可再繁荣百年!”
听到此,李斯深深看了尉缭一眼,明白尉缭心系的不只是秦国宫廷内的琐事,而是江山社稷。而对于当前朝廷的情况,尉缭并不了然。
不由莞尔,他对尉缭笑道:“王室无皇后,则无正统继承,只要有才者皆有望踏上高位。”
“而且不瞒尉缭兄,秦王对公子高极其重视,太子之位,恐无人能敌公子高也!”
“唉!”
尉缭此刻心中五味杂陈,赢高年纪轻轻已功成名就,他却是年华渐逝,仍无所成。思及此处,尉缭品了一口剑南春酒,望向李斯:“李斯兄,还记得昔日那份竹简吗?”
闻之,李斯大笑一声,望着尉缭说:“当然记得,我们因那简册相识,结为挚友,李斯时刻谨记于心!”
尉缭轻笑声:“历经十年磨砺,那卷简册终汇集成书,算是一解心中之结。”
“当真?”
这一刻,李斯心中涌起万千思绪,看向尉缭:“世人常言将不过三代,尉氏四代为大秦国尉,且又创造出旷世兵法,实乃厉害非常!”
“为尉缭兄干杯!”
“敬请!”
...
李斯笑着饮尽一杯,重拾尉缭避而不谈的话题,目光锐利地道:“尉缭兄此行进秦,应不只是游览天下吧?”
闻言,尉缭放下杯子,却没有直接回应,而是一笑对李斯说:“愿聆听李斯兄对秦国有何见解,是否可告知于我?”
“百姓富饶,国势强大,统一全国已是大势所趋!”
“当今秦王如何?”尉缭接着问道。
“当世秦王,英明圣主。一句概言,今王定令秦国威慑四方。”李斯恭敬地看着尉缭,一字一顿地坚定说道。
“呵呵呵...”
尉缭仰面大笑,却摇了摇头:“然而我问过秦王,王的面貌却非如世人所传。”
“尉缭兄如何看待秦王?”李斯不解地询问尉缭。
尉缭毫无保留,坦诚地将自己所知告诉李斯:“据闻秦王,眉似蜂腰,目如长蛇,面色黑润如豺,寡情虎狼心肠,生活困厄之时可居人下,但得志之后便视人如蝼蚁!”
“尉缭兄,我们交情匪浅,李斯不敢妄断,如果王真如此,我又怎肯将其奉为明君?”
“天下六国,何以对秦王敬畏如神?又怎会坐视公子高地阔步施展宏图?...”
“呵......”
尉缭长出一口气,忽然神秘一笑:“李斯兄,我想一见秦王,可行么?”
“走吧,今夜让我们共见秦王!”
...
中原大地风烟四起,因为赢高出征破邯郸的声音回响不断,六国皇室犹如小丑般嘶喊不止。此刻,月黑风高,三更已过,咸阳区,一名英才踏入了秦国宫殿,携着灭国策略面见秦王。
自此,秦国内外政策与战事的顶级智士尽归其麾下,三大风云人物中,已有其一。
而此时早已熟睡的赢高尚不知晓他日夜思念的战术大家尉缭已踏足秦国。这个时代的其余两大战略名家,尉缭身在秦廷,张良还是孩童。唯一仍在江湖之中的,便是范增,而此时的范增年方二十有余,正值盛年。
可惜直到秦国终局,范增始终未能出世一展宏图。 ...
随着晨光洒满窗户,照射到赢高的面庞,他方慵懒地张开双眼,挣扎起床榻。
经过绿荷服侍,洗漱完备,赢高这才离开寝室。
“公子!”
瞥了一眼王虎与蒙寥,赢高尚沉默一会儿,说道:“走,去当阳市井早餐摊,我请你们吃饭。”
“真的吗?”
二人惊喜万分,连忙收拾好便与铁鹰等人前往当阳早餐市集。当阳街与尚商坊相对,是老秦人早起聚集之地。
这里的小吃物美价廉。
“店家,四碗羊肉杂碎,四碗羊汤...”走进老三羊肉铺,赢高吩咐一声便示意众人落座。因为彼此熟悉,蒙恬、王虎几人均知晓他的习惯,故毫无忐忑地坐下一起。
“铁鹰,你结婚了吗?”早餐未至,赢高出声询问,看着四人中年纪最长的铁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