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
跟上次不同,这一次他被请进了客厅。
喝了三杯龙井了,都未见到张涵。
没当李安然想走时,又被人拦下,说再等等。
而张涵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李安然的一举一动。
“泰来,你是怀疑夫人遇刺是个局?”
张涵问道。
闻泰来点了点头:“大人,咱们上次失手,没多久,任长青的人便救了夫人。
巧合,我信。
但这事也忒巧了。”
张涵目光变幻,笑道:“是啊。
哪有这么巧的事?
但,任长青不是傻瓜,不可能布这么一个拙劣的局。
对了,你可调查清楚此人的底细?”
“江湖侠客,前几日到的临安,被任长青招揽为门客,但因为路上差点死掉,所以被任长青驱逐出府。”闻泰来说到这,欲言又止。
张涵瞥了眼闻泰来,开口道:“你是本官最信任之人,有话就说,无须遮遮掩掩。”
闻泰来回道:“据我所知,任长青怀疑是李羡鱼是您安插过去的眼线。”
张涵瞬间笑了出来:“哈哈,任长青身边是有我的人,而且不止一个,但偏偏这个李羡鱼,并不是我的人。”
“你觉得,此人能用否?”
张涵又问道。
闻泰来摇了摇头:“大人,多事之秋,还是小心为妙,”
“小心?”
张涵得意道:“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若是太过小心,怕是适得其反。
我已经想到了怎么安排他。”
言罢。
张涵走了出去,笑着道:“哎呀,李大侠,实在是不好意思,衙门突然有点急事,所以耽搁了这么久,张涵给你道歉了。”
张涵弯腰行礼。
李安然并未阻拦:“张大人,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哈哈,李大侠,你莫要动怒。”
张涵笑了笑,继续道:“我已经知道,任长青把你驱逐出府,现在,你应当没有去处吧?
在这临安城,得罪了任长青,那可是寸步难行。
不如这样。
先在舍下待着,待有了更好的去处,张某绝不阻拦。”
李安然故作窘迫:“我不是吃白食的。”
“那是,那是。”
张涵眼中闪过一抹得意:“李大侠,你也看到了,张某平日里铁面无私,得罪了不少的仇家。
他们动不了我,便会动我夫人。
可我这府上人手短缺,故拜托李大侠护卫我夫人。”
李安然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心中则是十分惊讶。
一切,真的如任福和闻泰来所料。
张涵又道:“张某保证,比你在任长青那里的待遇只高不低。”
李安然这才道:“既然如此,李某便恭敬不如从命。”
随后,闻泰来出来,亲自安排李安然任务。
就这样,李安然成了韩萍小院唯一的男性,又因为下人们知晓李安然救过韩萍的命,所以对他都极为客气。
他转了一圈。
在院子里发现了一间小屋。
那个屋子,其他下人们都不敢靠近。
“李侍卫,你在这作甚?!”一名丫鬟问道。
李安然指了指小屋:“家主让我负责夫人的安全,我自然要排查院中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
所以,我打算进去看看。”
丫鬟听后,连忙道:“李侍卫,这个房间,乃是府中的禁地。
谁都不准进。
夫人虽然心善,但谁若是进了这个房间,夫人也会生气。
家主很重视夫人,所以惹夫人生气的人,一般都没有好下场。”
李安然拱手道谢:“多谢提醒,我这就走。”
言罢。
李安然离开。
但,他的心中愈发的好奇。
傍晚。
韩萍看到院子里的李安然,惊诧道:“李大侠,你这是?”
“启禀夫人,从今往后,我便是您的护卫了。”
李安然回道。
韩萍笑了笑:“有你在我身边,的确能让人安心。”
随后,韩萍便进了房间。
夜深了。
张涵并未过来,韩萍也休息了,李安然便在夜深的掩护下,从屋顶进了小屋。
嘶!
灵位!
密密麻麻的灵位!
灵位上面的名字,都是姓李的,有他父母的,有大哥二哥的,还有他的!
大嫂竟在这里,拱了他们李氏一门的灵位!
在临安的,都知道他们李家得罪了大人物,所以招致灭门之祸!
他们李家成了众人闻之变色的存在!
大嫂竟然敢供他们的排位。
着实令李安然万分感动。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动静。
李安然立刻躲了起来。
门被打开。
韩萍举着蜡烛,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念念有词:“夫君,快了。
我快查清了。
你们一定要保佑我,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
对了,今日我见到一个人,单看背影,跟安然很像,我多希望那个是安然,很可惜,并不是。
希望安然投胎后,也能成为英武不凡的大侠。”
说完。
韩萍上了香,又锁门离开。
李安然心中五味杂陈。
他突然觉得,得知大嫂活着,他怀疑嫂子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情。
唉。
叹了口气。
李安然望着灵位,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我已经杀了萧柯和萧让,你们放心,只要是手上沾着我们李家鲜血的,一个都逃不了!
我也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向大嫂表明身份。”
言罢。
李安然纵身离开。
翌日。
韩萍要去买些绸缎,李安然作为护卫,自然要跟着。
绸缎庄。
韩萍笑着问道:“李侍卫,你可有换洗的衣服?
要不,也买上几身成衣吧。
我来付钱。”
李安然也没客气,将自己之前的尺码报了出来。
以前,家里人的衣服,都是由大嫂来操办,大嫂早就将众人的尺码烂熟于心。
所以他才会报出以前的尺码。
果不其然。
他说出来后,韩萍愣了一下,紧接着打量着他:“这个尺码,跟我弟弟的一样。
不过,你穿这个尺码,大了些吧?”
李安然挠了挠头:“夫人见谅,我的衣服,以前都是我大嫂操办,上面那个尺码,是我大嫂最后一次给我制衣时告诉我的。
后来,我家中遭逢大变。
亲人亡故,我侥幸苟活,但再也没有人为我操办衣服。”
韩萍闻言,面色大变:“你,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