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沫和祁瓒赶到医院的时候,周朗已经被推进手术室了。
二人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你靠着我,我依着你,看着医院里的人来人往,直到二人都是实在撑不住了才沉沉睡去。
丁沫这都连续几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医院的长椅上,旁边守着好几位公安特警,还有祁瓒的陪伴,这已经是她这几天有过的最好的睡眠条件了。
但是她根本睡不踏实,很快的就开始做梦,梦里她好像回到了18岁生日那天……
医院里,周奶奶拿着扇子给昏睡的她扇着风,周爷爷坐在隔壁的病床上,她看到周爷爷和周奶奶笑着对她说:“要把周朗带回来哦……”
丁沫是一边哭着一边挣扎着醒过来的,她也不知道她在哭什么,只是隐约感觉到手背上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扎进了皮肤里。
醒来一看自己仍然靠在祁瓒的怀里,坐在那个长椅上,一个护士蹲在自己面前给自己输液。
“你发烧了,但是我想你现在应该不想离开这里,就让护士在这里给你输液了。”祁瓒看她醒了过来轻声和她说。
“手术结束了没?现在几点了?”丁沫问。
祁瓒摇头:“还没有。现在是后半夜了,你靠着我再睡一会。”
丁沫抬头看了看医院走廊里挂着的钟,手术过去已经6个小时了。
“我不想睡了。”她说。
祁瓒也不勉强她,只是问:“要不要吃点东西?刚刚领事馆的老师们给你带了吃的过来。”
丁沫也是有点饿了,于是点头同意。
祁瓒顺便给她说了一下后面的各种情况:
“李教授虽然有你的湿毛巾,但还是吸进去了不少烟雾,晚上就有点不舒服,老咳嗽,现在也在这里进行全面的检查。”
这话一说,丁沫老内疚了,她这把火放的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其实一开始李教授如果不是去警察局报案,估计也不会被盯上。后来又被她一把火烧得差点命丧火海,又跟着她冒着挨枪子的风险跑了出来,现在还直接进医院了。
人家这么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被她这个不孝学生折腾成这样。
“哎!”
祁瓒继续说:“王晓伟那边的电脑是昨天被警方派过去的人接手的,大概两三天后就会回国了。到时候你们又可以见面了。”
丁沫快哭了,这是她这次被绑架祸害的第二个人,祸害的人家在国外都没办法好好上学了。
她真是都不知道怎么补偿他才好了。
祁瓒最后还是说了点好消息:“那个毒枭给周朗注射的不是毒品。”
这个是丁沫没想到的,她问:“什么意思?”
“警方在抓到那个毒枭后,从他们手上收缴了大量的毒品,结果一验发现那些并不是海洛因。所以周朗被注射的就是一些精淀粉而已。”
丁沫用自己的面部表情向祁瓒发出了一个问号。
“具体情况是怎么样我也不清楚,警方那边好像是说毒品被人给换了,还想等你睡醒问问情况。毒枭已经被押上回b市的飞机了,估计要回国审讯了才知道。”
丁沫听到这里就懵了……
啥叫被人给换了?当时地宫里全是桑蒂·普拉旺和占塔的人,要换毒品也只可能是他们。但是无论是两边哪边的人都没有可能做这个事情啊!
“所以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那批真的毒品消失了。”祁瓒补充道。
丁沫急了,叫来一起等候在手术室外的特警就询问了毒品的下落,并且表示自己现在可以接受询问了。
很快的肖仕卿出现了,他还穿着特警制服,只是身上满是灰,脸上也黑漆漆的,丁沫估计这人是一直在现场善后,才导致自己一身狼狈。
她放那把火第二位受害人出现了。
丁沫详细的和他又再说了一遍地宫里发生的各种事情,王晓伟那边的视频被她中途给关闭了,估计有很多情况他也掌握不到。
包括哪些人离开过,哪些人进来过,都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肖仕卿根据她提供的情况仔细的想了一遍:“如果是被调包了,那毒品应该也在地宫里,但是我们现场全部找过了,并没有。当然也没有毒品被烧毁过的痕迹。”
丁沫汗颜。
肖队长这是在时刻提醒自己不要随便纵火啊!
“不过,有很多东西还是被搬出了地宫的。”丁沫突然说。
肖仕卿也突然想到了她说的那些东西:“文物?”
丁沫肯定:“那批文物大部分是青铜器,本身就是用来盛物的,里面装了东西也有可能。”
肖仕卿:“我现在就回去现场。”
丁沫急着叫:“别破坏了那批文物啊,东西应该都藏在内里,你别开盖子的时候小心点!那些文物好多都是西周的,西周的你知道吧?距今3000年了!”
肖仕卿也不明白丁沫身上这突如其来的老学究味是怎么回事。
但是他确实没有信心在搜查的时候不会弄伤文物,这下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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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沫在输液,最后李教授在休息了一夜之后又被请到了现场去,找到了那些被藏匿起来的毒品。
看样子还真是占塔干的,润物细无声的换走了桑蒂·普拉旺的货,还给弄了些面粉去糊弄他。这是准备黑吃黑啊,这占塔怎么比她还能铤而走险呢!
丁沫不由的感叹道。
周朗这边的手术也顺利结束了。
除了之前被坤沙揍伤的地方,还有被桑蒂·普拉旺用刀弄伤的部分,虽然之前已经被人上过止血消炎药了,但还是让他失血过多。
又在逃跑的时候替李教授挡了枪子。
最惨的还是被桑蒂·普拉旺给注射了毒品的精神伤害。
可以说是惨上加惨了,如果吉x斯世界记录有“最惨的人”评选,丁沫估计他肯定是第一名。
好在医生做完手术以后也是长呼出一口气来:“没有伤到内脏,病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丁沫和祁瓒听见这个消息,也都长出一口气,然后双双瘫坐在长椅上,腿脚发软。
没一会,放松下来的丁沫终于沉沉的睡去,这次没有再做梦,被祁瓒报到了一间病房里,放在病床上让她好好的睡上一觉,自己则走出病房顺着给国内的王教授、国外的张教授他们顺着打电话过去汇报了一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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