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昭感觉到一片柔软的温存,轻轻触了一下又离开。
她深深的看着瑾珵,若是能成功送他出魔域,他们此生还有相见的可能吗?
假如她能侥幸脱离永撷的桎梏,她必定去找他,即便他忘了一切,不再对她动感情,她也愿意一直当一个爱护他的师父,陪着他。
魔域进来难,想出去就更难,重重危险要命的关卡都需要有永撷的指令才能打开,更何况永撷还时时监看她的一举一动,现在还等着用她的元力。
就算她找尽由头,也必不可能让她出去一步。
只能寄希望于瑾珵可以与她明面上再生分些,降低永撷的戒心,能让瑾珵可以与得了指令外出的妖魔一路。
只要事先抹掉他对她的感情部分,再告诉他外出的计划。
就说...让他去传信搬救兵什么的,作为一个记忆单一的徒弟,他定是肯听师父命令的。
月昭故作轻松起了个头,“我在凡界上空还看见帝江了,他那样子气鼓鼓的,精神极好,看来身上的伤是好全了,你也不用再担心他。”
瑾珵听闻帝江的消息,想起自己留下的那本册子《御风十九诀》。
够帝江学个几年了,待达到第十七诀......
这本自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册子,旁边记了一些后人的批注,他没完全抄下来,减掉了。
大体说的是,据现有所知,第十八诀已然难度极高,只有一位九重天上的神仙做到。
而到了第十九诀更是需要超乎寻常的领悟和机缘,目前尚未知,有谁能够达成。
瑾珵知道即使拿损耗花魄救他来说事,也拦不住他来魔域。
这本册子,与其说是给了帝江闯一闯魔域的希望,不如说他压根就是想让帝江学了自保的功法,平安一生。
这事只有一个弊端,万一他和师父身死,帝江或许会怨自己没尽早学成。
所以他在帝江的玉幕中还留了一道影像,若是瑾珵身死,世间有关于他的法术也会渐渐支撑不住,一一消逝。
玉幕一碎,这道影像在最后关头,便可告诉帝江真相,一切都是他的筹谋,是他骗了人,可让帝江无需自责。
帝江那样的简单和信任,定会如他所预想的那样,余生都可以平安喜乐。
若是恨他,便恨吧。
瑾珵想到这些,心里酸涩,“师父,你说我们与帝江,还有重逢的日子吗?”
月昭看瑾珵迷茫的眼,想了想,安慰他,“当然了,我们还要和他一同奏乐跳舞呢。”
师徒俩并不自知,在擅自定策利于彼的行事上,他们的风格宛若镜像。
瑾珵看她愉悦,自己的心也柔软了起来,趁机给她灌输着,“师父,我不是那个初识秘境要你保护的小弟子了,我也可以和你并肩处理一些事的。”
怎的突然说起这个,月昭看着他。
也许是临近分别,她心绪起伏。
这个平白得来的徒弟,于春天化形,现在四季才刚刚流转到初冬。
一年未到。
而他的迅速成长,不仅在于领悟功法上,还融合了自己化形前后的所察所学,体悟如今的人世,将精髓提炼用在各个层面。
月昭心里有一种家有小白花初长成的充实之感,于是真心的夸赞他,“瑾珵,从前我不知道你的到来能有这么好,现在我真的庆幸能有你这个徒弟,我很开心。”
“只是庆幸有我这个徒弟吗?”瑾珵语气佯装不满,“不庆幸有我这样的爱侣吗?”
月昭正正经着呢,被他的语调勾拿的无奈,抿嘴笑了笑,瞅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可他不放了,含住她的耳垂,热气扑在她耳朵上,“瑾珵也是师父的爱侣吗?”月昭躲了过去,他跟着含上了细白的脖。
轻轻磨,“是吗?”
仿佛她不说个是,她的脖子就别想松快。
月昭已经很痒了,一边用手推他,一边忍着笑,“是。”
瑾珵原本没想着她能应下的,就算不应也没关系,他愿意等那一天。
不只是要有一点喜欢,而是像他一样离不得,拿他当做入心入骨的爱侣来纠缠。
而她如今说了是。
瑾珵静默了片刻,漂亮的眼睛对上她,“师父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她没有犹豫。
像是被细雨轻吻,每一滴都渗透着甜蜜和清新,滋润了他内心深处一块亟待干涸的角落。
因着这些滋润,瑾珵觉得身子都流淌成了温柔的河。
他拥着她,先是亲吻了她的嘴角,又一点一点挪到中间,犹如风过荷塘,涟漪轻轻的漾。
莹莹的神魂悄然进了她的识海。
两个光影触碰着,轻蹭着。
月昭听见识海中响起瑾珵靡靡的声音,“师父,我记得你曾说,神魂相交包含灵力、修为、记忆、心思的全部交融,可为何我们只是交融了灵力?”
他还想要看她的记忆和心思。
月昭忽然有了防备,万一瑾珵看到她的心思...
暗自把神魂撤出一段距离,躲了他的。
“这事我也不太明白,我们说说话吧。”
瑾珵的神魂随着那道白光贴近,“主动些,碰碰我,师父还欠着我的。”
“哪里欠着了?”
“你忘记了,在雪谷湖湾,你答应过的,给我留下印记。”
“我...我不会。”月昭的神魂又退开。
瑾珵耐心十足,“我教你。”
月昭推脱着,“下次,我一定...”
“你和永撷一起消失了那么久,瑾珵醋了。”即使已经消除了这方面的芥蒂,瑾珵还是不介意拿这事给自己讨些甜头。
“呃...”
识海之外,瑾珵轻轻抬手,在她轻纱般的发丝间穿梭,“望穿秋水人未归......情妒如同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月昭没有想到,他的醋意竟然已经到了无休无止,生生不息的地步了吗?忙着解释,“我与永撷没什么的,你也知道我的目的...”
“师父,来...”识海里,瑾珵自顾自的已经开始教她了,
“我的神魂就老老实实在这里,不会逃。”他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