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堆满了笑，眼睛眯成了两条缝，走到东小意身边，捏了捏他的脸蛋，笑着说：“小意跟老师学习呢？有没有想外婆呀？”
东小意小嘴像抹了蜜，扑到外婆怀里撒娇：“当然想您啦！”
“可是妈咪说学习的时候不能分心，不然就学不好知识，所以我没办法去看您。”
南嘉妈妈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哇塞，我家小意也太懂事啦，真不愧是姥姥的心肝宝贝！”
说着，她转头看向池小鱼，嘴角挂着客气的微笑：“老师，这段时间多亏有你，把小意照顾得这么好，太感谢啦！”
池小鱼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瞬间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头低得都快贴到地上了，心跳如雷，大气都不敢出，就怕被南嘉妈妈瞧出点什么来。
东小意满脸疑惑，小脑袋瓜里全是问号，扯了扯池小鱼的衣角，脆生生地问：“小鱼老师，我外婆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吭声呀？”
听到东小意这一声小鱼老师，南嘉妈妈原本温和的笑容瞬间僵住，脸上的表情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审视的目光，开始仔仔细细地打量池小鱼。
“竟然是你！”她认出了池小鱼，刹那间，怒火在眼底熊熊燃烧，脸上的愤怒清晰可见。
池小鱼心里慌得不行，赶忙抬手假装推眼镜，试图用这个小动作掩盖自己狂跳的心和不安的情绪。
东小意还在一旁没心没肺地笑着，完全没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天真地说：“原来外婆你认识小鱼老师呀，这也太巧啦！”
南嘉妈妈深吸一口气，努力把怒火压下去，生怕吓到宝贝外孙。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又亲切：“小意呀，老婆给你买了一堆超好玩的玩具，都在大厅放着呢，你赶紧去瞅瞅，玩个痛快，好不好呀？”
东小意看了看课本，小眉头皱成一团，一脸纠结：“可是我还没学完呢，老师说学习不能半途而废。”
池小鱼知道，南嘉妈妈这是想把东小意支开单独聊聊。
只能硬着头皮，陪着笑脸打圆场：“小意，你今天学得超棒，已经够多啦，剩下的明天再学，先去玩会放松放松。”
东小意一听，眼睛瞬间亮得像两颗小星星，脸上乐开了花，一蹦一跳地跑出房间，嘴里还喊着：“玩玩具去喽！”
刚把东小意哄出去玩，门咔哒一声刚关上，南嘉妈妈脸上那虚伪的笑容瞬间消失，只剩下满脸的嫌恶。
双手抱胸，下巴微微扬起，斜睨着池小鱼，扯着尖锐的嗓子就开炮：“哟呵，两三年没见，你这出落得越发标致了啊。可再好看又有什么用，骨子里的坏是改不了的！”
池小鱼紧咬下唇，指甲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心里清楚，眼前的是南嘉的母亲，自己的长辈，即便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扎心，也只能强忍着不顶嘴。
想着反正以后见面的机会也不多，就当没听见吧，就这样默默低下头，把所有的委屈和难堪都藏起来。
“你为什么在这儿？”南嘉妈妈往前跨了一大步，那语气跟审犯人似的，恶狠狠的。
池小鱼深吸一口气，张了张嘴，可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好几秒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磕磕巴巴地说：“我……我在给小意补习呢。”
“补习？”南嘉妈妈跟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眼睛瞪得滚圆，突然拔高音量，扯着嗓子吼道：“全中国那么多名牌家教，国外的教授也能请，怎么就轮到你这个坏女人来插一脚？你安的什么心？”
说着，她伸出食指指向池小鱼，那架势恨不得戳到池小鱼脸上：“别以为你免费给小意补课，装出一副好心人的模样，就能抵消以前干的那些破事我明确地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南嘉妈妈眼珠子滴溜一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浮起一抹嘲讽的笑：“北家又不缺钱，肯定是给你塞了不少好处吧？不然你怎么可能一分钱不收？别在这儿假惺惺的了！”
这一连串的话直直地射向池小鱼，让她感觉胸口憋闷得厉害，眼眶也微微泛红。
可还是强忍着，死死咬住嘴唇，把委屈和难过都吞进肚子里。
南嘉妈妈似乎还不解气，又往前凑了凑，几乎贴到池小鱼脸上，眼睛里闪烁着阴冷的光，恶狠狠地瞪着她。
池小鱼被盯得脊背发凉，浑身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心里直发毛：“都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恨我入骨，我到底要怎么做，她才肯放过我？”
“哼，你这张脸，我真是看一眼就忘不了！”南嘉妈妈撇了撇嘴，满脸嫌恶，“我每次做噩梦，都能梦到你这张脸，真是晦气！”
池小鱼心里一阵抽痛，自己又何尝不是呢？那些被伤害的夜晚，南嘉妈妈狰狞的模样就像噩梦一样，无数次在她失眠的夜里浮现，怎么也甩不掉。
“长得漂亮有什么用，不就是靠这张脸把小羽迷得晕头转向！”南嘉妈妈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和威胁，“你最好祈祷北家能一直罩着你，不然……”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抹阴狠的笑，“你还记得警局里发生的事儿吧？”
池小鱼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眼神里写满了恐惧。
原来，真的是她！那些可怕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让她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
“我是不是警告过你，让你离我们嘉嘉远点儿？”南嘉妈妈逼近一步，脸上的表情愈发凶狠，“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非得往我们家凑！”
“我不是故意的……”池小鱼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我真的没有恶意。”
“不是故意的？”南嘉妈妈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理由，发出一阵刺耳的冷笑，“你跑到南嘉家里做客，还当小意的老师，不是故意的，你骗鬼呢？你到底想干什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