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美玲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脸瞬间涨得通红,扯着嗓子小声嘟囔:“又躲我!我是身上带刺儿了还是怎么的,躲我跟躲瘟神似的,真让人来气!”
越想越窝火,又在那碎碎念:“我非得把那个迷得他晕头转向的女人找出来,看看她到底有多大能耐!”
在约北羽见面之前,罗美玲可没闲着,到处托人打听他的行踪。
还真让她挖到消息,说北羽最近天天往学校跑。
这一听,好奇心瞬间爆棚,心里琢磨着:“这北羽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行,我得去探个究竟。”
到了学校,还真让她给撞上了。
只见北羽像个小跟班似的,紧紧跟在一个女生身边,那献殷勤的劲,就差没写在脸上了。
周围的人都看得出来,北羽这是在追人家呢。可罗美玲刚凑过去,那女生就匆匆走了,只瞅见个模糊的背影。
气得她直拍大腿,心里那叫一个懊恼:“哎呀,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看清那女生是谁了!”
“我可太纳闷了,到底是哪个天仙能把北羽迷成这样?”罗美玲气得直翻白眼,腮帮子鼓得高高的,“不行,我必须得找个机会去会会她,看看她到底有多大能耐!”
说罢,猛地把椅子往后一推,哐当一声,惊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今天是池小鱼妈妈的生辰,按道理来说需要去墓地打扫,可就是运气不好,一大早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雨滴砸在窗户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像是在给这场本来该庄重的行程添堵。
池小鱼站在窗前,望着雨幕,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奈。
紧紧攥着手中为妈妈准备的鲜花,那娇嫩的花瓣在她掌心微微颤抖。
“这雨怎么下得这么不是时候。”让她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好不容易等到雨势稍小,池小鱼撑着伞匆匆出门。一路上,雨水溅湿了她的裤脚,冷风钻进衣领,冻得她直打哆嗦,但她全然不顾,只想快点赶到妈妈的墓前。
可当她赶到墓地时,却发现通往妈妈墓碑的那条小路因为雨水冲刷,变得泥泞不堪,到处都是积水和滑落的泥土。
池小鱼咬了咬牙,毫不犹豫地抬脚走了上去,迈得艰难,鞋子陷入泥中,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
终于来到墓碑前,池小鱼轻轻放下鲜花,用手仔细地擦拭着墓碑上的雨水和泥点。
双手被冻得通红,发丝也被风吹得凌乱,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墓碑上妈妈的照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妈妈,生日快乐,我来看您了。”
最近北羽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影子都见不着。池小鱼心里清楚,他肯定是被工作缠得脱不开身,忙得脚不沾地。
不过也好,这样她就能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去看望妈妈,每年这个时候,她雷打不动都会去墓园。
只不过这里的环境不好,因为下雨导致到处都是淤泥,一想到妈妈就长眠在这样的地方,池小鱼的眼眶瞬间红了。
小时候,就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池青山,不把自己的妈妈当回事,觉得她晦气,随便找了个犄角旮旯就把妈妈给埋了。
当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年幼的她自己哭着求他找个好点的地方,可池青山就跟没听见似的,铁了心要这么做。现在想想,还是会满心委屈。
“要不是池家还得顾着点面子,说不定妈妈会被埋到深山老林里,到时候想见一面都难如登天。”池小鱼咬着牙,低声嘟囔着,语气里满是愤怒和无奈。
这么多年过去,她总以为自己长大了,就能改变这一切。可现实却给了她狠狠一巴掌,她依旧还是无能为力,连给妈妈换个好点的安息之所都做不到。
想到这儿,泪水再也不受控制,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滴在脚下的泥土里。
声音带着哭腔,在寂静的墓园里格外凄凉,“对不起,我还是没能让您安息。”
这雨下得跟天漏了似的,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狂风裹挟着雨水,抽在脸上就跟拿砂纸磨似的,生疼生疼。
池小鱼撑着伞,可这破伞在这狂风暴雨里,就跟纸糊的没什么两样,根本挡不住那无孔不入的雨水。
冰冷的雨水一个劲地往衣服里灌,身上疼得厉害,可心里更不是滋味,拔凉拔凉的。
池小鱼出门的时候,天还只是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哪能想到突然就狂风暴雨大作。
风刮得那叫一个猛,她单手根本握不住伞把,只能两只手死死攥着,心里想着:“赶紧离开这里,再待下去非得被这风雨给吞了不可。”
然而,老天爷似乎还嫌她不够惨,一阵狂风猛地袭来,哗啦一声,伞直接被吹了个底朝天。
池小鱼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法把伞收回来。脚下一滑,踩在稀烂的淤泥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顺着斜坡骨碌碌滚了下去。
砰的一声,脑袋重重磕在石壁上,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出窍了。
等缓过神来,伞早就不知道被吹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雨水狠狠砸在她身上,疼得她直抽冷气。
紧闭双眼,雨水糊满了整张脸,鼻梁上的眼镜也在刚才的摔倒中碎成了渣渣,根本没法戴。
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凭着求生的本能,在泥水里手脚并用地胡乱摸索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往上爬了一点。
双手在粗糙的地面上蹭来蹭去,很快就磨破了皮,血水混着雨水,顺着手臂不断往下流,看着别提多吓人了。
这地方虽说看着破破烂烂的,但好歹不是荒郊野岭,偶尔也会有来扫墓的人路过。
可池小鱼这会眼睛疼得厉害,雨水又一个劲地往眼里灌,根本看不清来人是谁。
也顾不上搭理人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离开这儿,快离开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