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之间，林亦摸到了穆盛的袖扣，跑的气喘吁吁也顾不上说话。
两人刚来到21层，冲出来一个黑影将穆盛踢倒，林亦被一把拽走。
月光在没有灯的地方显得特别亮，三个人围着穆盛，一阵拳打脚踢。
等穆盛翻身起来，四人陷入缠斗，砂砾刮擦鞋底的声音，难听的贯穿耳膜。
小圈子扬起沙尘，穆盛占不到便宜，那三人也一样。
直到楼下穆城带人追上来，看到林亦，先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抓着林亦的人适时松开手，力道之大让她跌在地面上。
“穆城！你他妈！”
更多的人冲上去，穆盛被按在地下，“这楼盘你确实比我了解，但我也挺了解你的！”穆城说。
他没了耐心，直接踩在穆盛的胳膊上。
定制皮鞋不断来回碾压，林亦看到穆盛的袖扣断成两半。
穆盛挣扎着另一只手要去捡，被黑衣人踩住。
“不，穆盛，那个咱们不要了，我托人在拍卖会上，拍了更好的！这个咱们不要了！不值钱的东西，放哪儿都很下贱！”
林亦对着穆盛喊。
穆盛笑着看去，月光洒在她身上美的不像话，他无数次在被打的幻觉中，看见过林亦，而这一次是真的！
林亦的话让穆城停下动作，转身走向她，像一只猫，走向粘鼠板上的老鼠。
“没看出来，我弟妹这么会说！”
林亦还是盯着穆盛，他手背骨节处被碾出血痕，她大声喊：“踩两脚就坏了的玩意，太一般了，在人里就是废物啊，永远身边要围着一群人，给他壮胆！”
随着这句话说完，林亦的眼神转至穆城脸上。
“哥哥也别破防，我说废物袖扣呢！不是你！”
“穆城，你他妈有什么冲我来！”穆盛在背后笑着说。
穆城走到林亦面前，看着她被打肿的脸，“你俩今晚要是在这殉情，也算佳话！”
穆城又转头看向穆盛，下一秒，林亦伸手，将手里去掉笔帽的钢笔猛扎下去，金属笔身穿透穆城的手背，扎进腿里！
“操！小贱人你！”穆城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她用尽全身力气一推：“对不起，对不起！”
穆盛瞬间翻身跃起，夺过几位注意力在那边的黑衣人，手中的刀！
楼板间没有扶手，穆城踉跄几步，大喊着直直向后倒去，手还被固定在腿上。
看着林亦的人下楼去查看情况，围攻穆盛的人也略有迟疑。
林亦跑向穆盛，两人跑过连廊！
“去看看穆城吧，他要是醒不过来，你们找谁结账啊！”被穆盛拉走期间，林亦对那些人喊。
那几位立刻分工，几人去追，几人去查看。
“对不起，穆城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林亦在逃亡中祈祷，希望这么高，摔下去不要有事。
“你是不是关心的太多了？”穆盛带着她，从另一边建筑下去。
“不是，我真的太害怕了！”林亦习惯了跑的节奏，才发现穆盛拉着他的手有些黏腻。
回头看穆盛肩头在流血，跑在月光间隙里，整条胳膊都是红的，“你受伤了！”
“不碍事！”
还能跑就先跑吧！
“你说穆城哥不会摔死吧！”
“谁让他站在那么危险的位置！”
“这下好了，还要赔林锋钢笔，他早上签字结束让我帮忙保管的！”
林亦知道自己是太紧张了，什么都说。
两人从楼里下来，转身进了一片树林，这是西区还没开发的地段。
*
有东西遮掩，奔跑的速度可以稍微慢下来。
“你说今晚，咱们会不会死这？”穆盛问。
林亦转头，捧着穆盛的脸，亲了上去：“死就死！有你我不怕！”
“不害怕了？”穆盛笑着问。
“怕，但是这么跑，太累了，生不如死啊！”林亦觉得全身都在发抖，这么冷的天，整个人都在冒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