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蜀军渡过沣水?!”,钟会惊得跳了起来,哪里还有心情养病,“怎么回事,壁垒不是稳定不动的吗?怎么如此突然?”
亲卫有些迟疑,然后说道:“之前大将军探查到了蜀军在北面一带集中探查,寻找弱点的地方进行探查。大将军觉得他们会在北面渡河,故而调整了防守重点。”
“为什么不告诉我!”,钟会听了都崩溃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大将军说将军您身体不好,这件事就特地没告诉您,就是让您安心休养。”
钟会无语地闭了闭眼睛:“走吧,赶紧下去安排撤军,全军撤回长安郊外!”
由于汉军乘夜偷渡,站稳了脚,等到钟会发现异常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无奈之下,钟会只能收缩防线,将魏军从沣水沿岸汇聚到了长安城中,留下了一部分在城外驻扎,以为掎角之势。北面的羊祜闻听这个不利的消息,也赶紧将兵力收缩了回来。
姜维、诸葛瞻、刘璿等人也很快渡过了沣水。并且开始商讨下一步作战的部署。
“八座浮桥已经全部搭建完毕,大军大部分已经可以渡河。”,姜维十分满意现在的情况:“殿下,臣的意思,立刻找人向司马昭下战书,激其出战,挫其锐气。”
刘璿看向诸葛瞻:“思远以为如何?”
诸葛瞻笑了笑:“我军士气正旺,若能引诱敌军出来野战,当然是最好不过,即便是司马昭做缩头乌龟,也能打击一下他的士气,臣并无异议。”
刘璿点点头:“如此就好,来人!”
长安城中,由于沣水防线的突然失守,魏军上下都有些慌乱。
“蜀军狡诈,非大将军之过。”,钟会心中无奈,还得安慰一下有些丧气的司马昭。
司马伦眼珠子转了转,立刻上前:“大将军,属下以为,蜀军趁夜偷渡,并且直插我军弱点,绝非偶然,其中必有缘故!”
贾充也赶紧跟上:“属下以为安乐亭侯所言甚是,还请大将军细细勘察,蜀军明明要从北面渡河,却突然转向南面,恐怕是有人在透露消息。”
“大目,你以为怎么样?”
一旁的尹大目想了想,说道:“以属下之见,可先排查城中酒肆、集市等等鱼龙混杂的地方,敌军的探子说不定就在这些地方,长安城眼下内部人心惶惶,难免巡查上有些疏漏,大将军若是信得过我,属下愿意办理这件事。”
“好,大目你处事素来谨慎,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
做好了安排,司马昭几个人刚刚松了口气,一个亲兵匆匆走了进来。
“大将军,蜀人那边递来战书!似乎是他们那个太子写的!”
司马昭皱着眉头,打开了战书,没看两眼就是勃然大怒:“竖子安敢欺我,传令三军,点起五万人马出城迎战!”
很快,魏军的五万人马在城外摆好了阵势,亲自率领钟会,贾充,尹大目,胡烈等将军,策马出战。而另一边,五万汉军已经摆好了阵势,虽然有些人还很疲劳,但因为十分的兴奋,士气依然很高。
司马昭策马而出,指着汉军当中的姜维说道:“姜维老儿,汝不识天时,竟敢兴无名之师犯我大魏疆土!”
姜维还没有答话,身旁的诸葛瞻,早已经按耐不住,也打马站了出来:“司马昭!休得放肆,你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安敢在此饶舌!”
司马昭看着这个三十几岁的年轻人,有些愣神:“来者何人?!”
诸葛瞻大吼道:“大汉军师将军诸葛瞻!尔等贼子,还不早降?难道是打算顽抗到底,玉石俱焚吗?”
司马昭以及身边的钟会、胡烈等人都是心中一惊,诸葛瞻在沓中之战大败陈骞后就已经出名了,后来还在陇西与汉中一带屡次击破魏军,且在蜀地推动仁政,继承其父的遗志,稳定汉朝的政局,魏国朝堂早有共识:蜀汉虽为蕞尔小国,但有姜维和诸葛瞻,必为心腹大患,如今这个局势也证明了这一点。
司马昭松了口气,继续道:“原来是诸葛孔明之子,你与你父亲的贤名,孤素有耳闻,可惜啊,你父子二人效力伪朝,不识天时,逆天而行,耕战苦民,数次犯边,让这天下饱受战乱之苦。你若现在幡然悔悟,卸甲倒戈,以礼来降,我大魏必不失封侯之位!国安民乐,岂不美哉?”
汉军这边的将领听了司马昭这一通无耻的言论,都是整笑了,刘璿冷眼旁观,姜维面露嘲讽,诸葛瞻更是冷哼一声,随即大笑道:“你司马家祖上世食汉禄,屡立功勋,我只道你还能说出什么高论,却没想到是这样无君无父之言!”
随即诸葛瞻扬声道:“你祖父司马建公,耿直公正,颇有威仪。到了你父亲司马懿身为汉朝臣子,面对曹操的征召,前据后恭,沽名钓誉,后又极尽谄媚,大奸似忠,虽古之恶来、郭开无过于此!你兄司马师骄横跋扈,残杀名士,不过又一个江充、王莽之徒!而你司马昭更是无耻之尤,背反纲常,魏主曹髦待你也算不薄,可你当街弑主,真真是禽兽不如……”
两句话说下来,司马昭已经是气的面色有些红。
诸葛瞻话音未落,一只利箭破空飞了过来,姜维惊到:“思远小心!”,随后又是身后也是一声破空响,只听当的一声,两只箭矢落在诸葛瞻面前的地上,姜维心中暗惊,回头望去,正是太子刘璿拉弓搭箭救下了诸葛瞻。
诸葛瞻面不改色,大喝道:“魏国贼子,说不过,便施冷箭偷袭!既然如此,那就战场上一较高下吧!”,说罢便缓缓地退回了本阵。
这边发动偷袭的胡烈,也是心中懊恼,阵前的司马昭也是内心咬咬牙,看着对面的军阵,自己出了城也是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于是大喊道:“列阵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