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六点半,夕阳的余晖透过火车站的玻璃,洒下一片金黄。周永安带着赖文才、张国华下了火车,刚踏入站台,便四处张望着。此时,一个身穿行政工装的工作人员举着牌子,在前台前焦急地踱步,眼神不断扫过出站的人群。
“头哥,那个就是接我们的。”赖文才眼睛一亮,伸手指向那个年轻人,脸上带着几分兴奋,仿佛找到了依靠。
“嗯,是的,我们走过去吧。”周永安微微点头,神色沉稳,拉着行李箱稳步朝年轻人走去。他的眼神冷静而敏锐,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身为官场中人,谨慎早已成为他的习惯。
“你他妈的眼瞎啊,走路不看路。”突然,一声尖锐又粗鄙的叫骂打破了车站的嘈杂。这声音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引得周围许多人都停下脚步,好奇地张望这边发生了什么。
一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猛地冲过来,一把拉住周永安的胳膊,脖子上青筋暴起,脸涨得通红,大声吼道:“你聋啊,就说你的,你他妈的还走。”
周永安被这突如其来的拉扯弄得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看着拉着自己的年轻人,语气平静却带着威严问道:“是我碰到你的吗?”内心虽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警惕,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他知道有些事没那么简单。
“就是你啊,碰了我你就想跑啊?”年轻人涨红着脸,脖子往前伸,手指几乎戳到周永安的脸上,破口大骂:“你长的眼睛是喘气的吗?”
“嗯,”周永安被这个场面弄得哭笑不得,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心里暗自思索着这背后的缘由,依旧保持着镇定问道:“那你想怎么办啊?”
“怎么办啊?你撞了人就这样走,肯定是不行的。”站在旁边的几个同样打扮怪异的年轻人立刻附和起来,其中一个歪着嘴,阴阳怪气地说:“外地人真是没有素质,撞了人就想跑。”他们眼神闪烁,时不时对视一眼,仿佛在传递着某种信号。
“那你想要多少钱啊?”周永安问道。
“草,多少钱?你看我像缺钱的人吗?”男子说道。
“嗯,那你说说该怎么办?”周永安再次问道。
“带我去医院检查一下,然后在给我三千块就算了。”男子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啊?怎么胡乱冤枉人啊?”赖文才满脸怒容,快步走到人群中间,双手握拳,大声质问道。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身为周永安的秘书,时刻维护领导的尊严是他的本能。
“你他妈的是谁啊?是谁的裤子没提上把你漏出来了。”人群中一个染着黄毛的男子,嘴里叼着烟,斜着眼,一脸不屑地回骂道,脸上带着挑衅的坏笑。
“你会不会说人话啊?”站在一旁的张国华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大步走到大喊被轧脚的男子身前,手指着对方的鼻子,愤怒地说:“一看你就是碰瓷,你看看这里的摄像头,你真是找死不找地方啊?”张国华身为纪委干部,平日里就嫉恶如仇,面对这种无理取闹的行径,根本无法压抑内心的愤怒。
“你他妈的说的是什么啊?你说我碰瓷就碰瓷啊?你他妈的是谁啊?”男子听到这句话后,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眼神不自觉地闪躲,气势顿时弱了几分,但仍强装镇定,嘴硬地反驳道。
张国华看到这个场景后,心中更加笃定对方是碰瓷,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手指着一个摄像头,语气轻蔑地说:“来,小弟弟,你看哪里是什么啊?”
男子顺着张国华的手指看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的汗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眼神中满是惊恐。但他为了面子,仍强撑着,恶狠狠地说:“你他妈的外地人,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说着,他慌张地看向人群中,扯着嗓子大喊道:“妈的,干他们。”
话音刚落,人群中瞬间冲出来十几个染着各色头发的男子,他们手持铁管和掀杆,脸上带着凶狠的表情,脚步急促地朝着周永安三人冲了过来,一场冲突似乎一触即发。
十几分钟后,火车站大厅一片狼藉,十几个年轻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赖文才双手撑着膝盖,微微弓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他抬眼望向四周,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紧张与兴奋,感慨道:“头哥,这就是冀北省啊,果真是龙潭虎穴 !”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抖,既为刚才激烈的冲突感到后怕,又隐隐有一丝刺激过后的激动。
周永安微微喘着气,脸上却挂着一抹从容的笑意,他看向坐在地上的张国华,眼中满是关切:“你怎么样了?小张。”说着,他上前两步,伸出手想拉张国华起来。
张国华一手撑地,一手摆了摆,同样气喘吁吁地回答:“书记,我还好。”他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好久没有这么运动了。”虽然累得够呛,但眼神里却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嗯,那好。”周永安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赖文才,神色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小赖,你打报警电话吧。”说完,他转身在混乱的人群中仔细寻找着自己的行李箱,眼神中带着一丝焦急,毕竟里面装着重要的资料和物品。
“你们好,我是调查组的马前进,您是周永安书记吗?”马前进原本站在一旁,目睹了整个打斗过程,此时才满脸震惊地挤过人群,走到周永安身边。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还残留着未消散的惊恐,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
周永安听到声音,挺直了身子,眼神如炬地看向马前进,脸上挂着礼貌性的微笑,可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质问:“刚才你就看到我们了吧?为什么不出来劝解一下呢?”他微微皱眉,目光紧紧盯着马前进,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这个……”马前进脸上一阵白一阵红,露出极为难为情的表情,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周永安的眼睛,低下头嗫嚅道,“对不起,周书记,我是一个文职人员,对于打斗没有实战经验。”他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显得局促不安。
“没事,你帮我们和当地警察解释一下吧。”周永安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他一边说着,一边费力地将自己的行李箱从角落里拉出来,“那个位置的摄像头能看到全过程,你可以让火车站监控室将视频拷贝一下。”
“好的,周书记。”马前进如获大赦,连忙点头,转身快步走向前来处理事情的驻站警察,脚步匆匆,像是急于逃离周永安那审视的目光。
半个小时后,周永安等人被带到武警营区。马前进跟在后面,神色忐忑,时不时抬眼看看周永安的背影,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终于,他鼓足勇气,怯生生地说道:“不好意思啊,周书记,刚才的事情请不要和领导说啊?”他的声音小小的,带着一丝哀求。
“没事,这件事情已经传到了这里,你也不用隐瞒,直接如实说就行。”周永安说着,伸手拍了拍马前进的肩膀,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可眼神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马前进听到这句话后,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仿佛有一千只蚂蚁在爬。他暗自叫苦,脸上却又不敢表现出不满,只能强颜欢笑。此时,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心里五味杂陈。
“没事的,只要车站不给这里打电话,这里就不会知道这件事的。”赖文才走过来,拍了一下马前进的肩膀,笑着安慰道。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狡黠,像是在给他出主意。
“好的,谢谢。”马前进立刻露出一脸喜悦,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连连点头道谢,脸上的阴霾也暂时散去。
“你好,周书记,我是这里的第二负责人臧传喜。”臧传喜大步迎上来,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双手早早地伸了出来,眼神中透着尊敬与期待。
“您好,领导,我是周永安。”周永安也赶忙伸出双手,紧紧握住臧传喜的手,脸上带着谦逊的微笑,用力摇了摇,表现出应有的尊重。
“今天一早才知道你今天就到,我们办案组上下就很期待。”臧传喜说着,侧身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态度十分殷勤,“一路辛苦了,周书记。”他微微欠身,尽显热情好客。
“辛苦,臧书记。”周永安微微点头致谢,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既不过分热情显得谄媚,也不会冷淡让人觉得疏离。他微微欠身,以一种谦逊又不失身份的姿态回应着臧传喜的热忱。
在跟随臧传喜前行的过程中,周永安目光如炬,看似随意地打量着周围,实则每一个细节都尽收眼底。他的脚步沉稳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这片陌生的领地。路过每个房间时,他的眼神都会短暂地停留,微微眯起双眼,似乎在透过那扇扇紧闭的门,猜测房间里曾经发生过的故事,思索着这里的工作性质究竟为何。
他双手背在身后,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如汹涌的暗流,不断地分析、判断着眼前的一切。偶尔,他会微微皱眉,像是脑海中闪过某个疑惑的念头,但很快又舒展开来,恢复成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周书记,前面就是会议室,一会我们就要开会。”臧传喜脸上带着恭敬的神情,侧过头,用一种恰到好处的音量向周永安介绍着。他的眼神里透着一丝期待,似乎对即将开始的会议充满了信心。
“组长十分钟后就到,我们也好把你介绍给大家。”臧传喜补充道,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仿佛在向周永安展示他在这个团队中的重要地位。
周永安微微颔首,轻声应道:“好,那就麻烦臧书记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不疾不徐,给人一种沉稳可靠的感觉。同时,他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这个细微的动作显示出他对即将到来的会面十分重视。他的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眼神却变得更加锐利,仿佛在为即将开始的会议做最后的心理准备,心中默默思忖着如何在这个新的团队中站稳脚跟,顺利开展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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