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小时好似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沉甸甸地坠着。703室的门在死寂中缓缓晃开,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余林森迈出来,步子拖沓,似是脚上绑了沙袋。他眉头拧成个死结,眼神被浓稠的思索填满,死死盯着手中那份文件。那文件薄如蝉翼,此刻却似有千斤重,压得他神色复杂难辨,困惑、忧虑、无奈交织,微微颤抖的手指,将内心翻涌的不平静悄然泄露。
“主任,”游志平见状,心急如焚,几步小跑跟上 ,脸上写满关切与疑惑,“我打心底觉着周永安没啥问题,可咱们下一步工作咋安排呐?”他微微倾身向前,眼中满是焦急,一眨不眨地盯着余林森,生怕错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丝转瞬即逝的表情。
余林森仿若未闻,目光被文件黏住,好似在文件里探寻着攸关生死的秘密。半晌,他才缓缓抬头,眼中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坚定:“先回休息室,这里不是说这件事情的地方。”话音未落,他便加快脚步,步伐急促有力,朝着711房间大步流星奔去,那架势,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
一迈进711房间,游志平就按捺不住了:“组长,我敢打包票,周永安铁定不知道临市传得沸沸扬扬的这事,咱得赶紧上报给主任呐!”他边说边快步走到余林森面前,微微弯腰,双手在空中急切地比划,脸上的焦急都快溢出来了。
余林森轻轻叹了口气,似要叹出满心的无奈。他慢步走到办公桌前,手指下意识地敲击桌面,“哒哒”声一下一下,敲在人心上。“这明摆着是个阴谋,”他声音低沉沙哑,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可为啥没人吭声,偏把咱们叫来调查?这背后肯定有人在算计周永安。咱们在这儿,实则是在暗处保护他。”他微微眯起眼,眸中闪过一丝悲悯,“我到现在才晓得,周永安这些年过得有多艰难。”说完,他缓缓坐下,身体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像是要用这片刻宁静,抚平内心翻江倒海的情绪。
“那我们就干等着啥都不做?”游志平满脸疑惑,脑袋不自觉歪向一边,双手摊开,仿佛这样就能接住一个合理答案。
“你想错了,我不是说了吗。”余林森坐直身子,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游志平,“咱们当下所做的,就是最好的保护。”他稍作停顿,眼神愈发坚定,“你去通知大家来开会,我有重要的事交代。”
游志平先是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恍然,瞬间挺直身体,声音洪亮:“组长,我这就通知!”话落,他转身,脚步匆匆,那急切的背影,诉说着事态的紧迫。
“这件事情对周组长是不是很不公平啊?千书记。”臧传喜满脸怒容,眉头拧成了个“川”字,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愤愤不平地说道 ,眼神里满是为周组长打抱不平的急切。
“什么事情都是有两面性,好坏各有一面。”千为民一脸严肃,紧抿着嘴唇,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沙发前,缓缓坐下,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不紧不慢地说道,“他提拔的人之中有人出卖了他。”
“这个人是谁?我们能不能出面把那个人抓起来?”臧传喜一听这话,情绪更加激动了,往前跨了一大步,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声说道,“最好是把他带到这里,我亲自审讯这个畜生,忘恩负义的畜生。”说话间,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啊?”千为民看着臧传喜这副模样,不禁笑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摆了摆手说道,“临市那边应该很快就查出那个人。”
“老大,我们已经对谭县的纪委组织部长实施了监控。”孙宇站得笔直,神色专注,双手握着手机,向唐昊汇报着。
“嗯,你和宋佳莉打个电话,让她亲自处理这件事情。”唐昊坐在办公桌前,眉头微微皱起,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语气沉稳而有力地说道。
“宋姐就在我身边。”孙宇回答道,眼睛看向一旁的宋佳莉,微微点了点头。
“那你们还等什么啊?抓人吧。”唐昊一听这话,原本就严肃的脸上闪过一丝气愤,提高了音量说道,身体不自觉地往前倾。
“我们在等和他见面的人。”宋佳莉走上前一步,对着电话说道,眼神坚定而冷静,透着一股干练。
“嗯,和他见面的人?他不是传播谣言的主导人吗?”唐昊一脸疑惑,微微歪着头,眼睛里满是不解,下意识地摩挲着下巴。
“不是,我们监视的人,在昨天看到一个老头去找过他。”孙宇神色认真,如实汇报着,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唐昊的反应。
“那你们继续盯着他,再盯一天,如果那个接头人没有出现,你们就立刻进行抓捕。”唐昊思索片刻后,沉稳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好的,老大。”孙宇说完后,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补充道,“老大,我还在车站和飞机场那边布置了一部分警力,如果发现江家的人立刻实施抓捕。”说这话时,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自信。
“嗯,”唐昊听到这句话后,轻轻点了点头,“你安排的很好,但是你想过抓住江家的人,你拿不出来证据来证实是他们传播的谣言,你要怎么给他们解释,记住抓人抓脏。”他的语气语重心长,带着几分教导的意味。
“明白,老大。”孙宇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好,注意安全。”唐昊说完,缓缓挂断了电话,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思 。
“阿斌,你立刻打电话问问小龙什么时候离开鲁省?”老者眉头紧锁,神色紧张,额头上隐隐浮现出细密的汗珠,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语气急促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
“老叔,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阿斌一脸懵,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微张,脸上写满了疑惑与不解,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不安。
“别问了,你立刻打电话给他,问问他离开鲁省了吗?”老者提高了音量,眼神中透露出焦虑,双手在空中下意识地挥舞了一下,仿佛在驱赶着什么危险。
“好的,老叔。”阿斌不敢再多问,忙不迭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有些慌乱地在屏幕上滑动,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拨了过去。手机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突兀地响起,每一声都像敲在人心上,响了几声后终于被接通。
“喂,斌叔什么事情啊?”江小龙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几分不耐烦,似乎正在忙碌着什么。
“你们离开鲁省了吗?”阿斌语速很快,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没呢,斌叔,我们下午的飞机。”江小龙如实说道,还轻轻打了个哈欠,完全没意识到电话那头的紧张气氛。
“不行,没时间了。”老者快步走到阿斌身边,一把夺过手机,动作急切又有力,他的眼神中满是忧虑与决绝,大声说道:“听着,你立刻马上坐着车离开临市,听到了吗?小龙。”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爷爷。”江小龙顿时愣住了,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脸上的不耐烦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疑惑,心里也“咯噔”一下,感觉似乎有大事发生。
“别问了,立刻离开临市,不要停留,任何东西都不要带。”老者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语气不容置疑,几乎是吼了出来。
“好的,爷爷,我立刻离开临市。”江小龙听到这句话后,丝毫没有犹豫,心脏砰砰直跳,一种本能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他迅速起身,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大步向外走去,脚步急促,带起一阵风。
“记住,路上注意安全。”老者叮嘱完后,缓缓收起手机,双手背在身后,慢慢地走到窗边,看向被风吹动的湖面,眼神深邃而凝重,脸上写满了疲惫与忧虑。
阿斌看着一脸严肃的老者,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老叔,鲁省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者缓缓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沙发前,缓缓坐下,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沙发背上,长叹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鲁省省委书记王孝建就在刚才被任命为深省省委书记,中央政法委副书记姜异伟担任鲁省省长,中纪委副书记姜世军担任鲁省省委书记。”说着端起茶杯,手有些不稳,茶水微微晃动,他轻抿一口,像是要借此平复内心的波澜。
“我怀疑这次的调动是针对我们在鲁省的布局。”老者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警觉,靠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哎,老了,这些事情我们也要早作打算。”
“老叔,我们下步工作怎么安排?是不是要撤出鲁省的布局啊?”阿斌微微皱眉,脸上满是担忧,身体前倾,急切地问道。
“这个我们也要从长计议,江家的下一步又是哪个能顶起来啊?”老者眼神望向远方,若有所思,神情有些落寞。
“老叔,您说的什么?”阿斌听到这句话后,一脸懵,脑袋里一片空白,完全跟不上老者的思路 ,眼神中充满了迷茫。
“是该让他们回来,我要选择一下了。”老者目光坚定起来,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双手紧紧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