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罐啤酒许知愣是喝了一个小时都没喝完,心里堵堵的,眼皮愈发沉重,不知不觉中手枕在茶几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中听见陆回唤她的声音。
“许知~”
睁开眼,果然看见狗男人回来了,立马气得坐直了身子,恶狠狠的瞪着他。
陆回开门的那刻,看见桌上放了两罐啤酒,一罐开了没喝完,小蛋糕吃了一半,而趴在茶几睡着的许知,小脸红扑扑的嘴角还粘了奶油。
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肩上,瘦小的一只怎么看怎么可爱。
“你还知道回来啊!”
许知气鼓鼓的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狗男人消失了两个小时,就说她该不该生气吧!
陆回明显心虚气短,面对女朋友的质问,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可下一秒却看见许知眼眶发红,眼泪说来就来。
许知才不是伤心难过委屈哭的,她不会承认,她是因为太生气了,把眼泪给气出来了。
陆回顿时心痛得手忙脚乱,把人拥进怀里,“对不起——。”
许知气极,双手双腿并用,把人给推开,可是她怎么使劲,都架不住男人的力气。
“你走开,你不是走了嘛,回来干什么!”
陆回紧紧的把人抱在怀里,任凭许知生气咬他的胳膊,眉头也不带动一下。
“我错了,别哭。”
“我才没有哭!”许知嘴硬,抬手抹去眼泪,“你把我一个人留下,跑了,算怎么回事,不喜欢你说啊,我又没逼你——。”
显然,许知现在说的是气话,陆回当然也听出来,但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是吧。
于是,陆回赶紧低头把人的嘴给堵上,不想,许知又一次挣开他。
“少来,我不要你了。”许知说完,不自觉的趴在陆回的肩头抿着唇落泪。
她很难过,刚才她自己在这里想了很多,陆回那种像是不负责任的跑开,让她很无助,像极了爸爸妈妈离开她时的感觉。
她的泪水把陆回的心都哭碎了,连忙抬起她的小脸,替她把泪抹去。
“对不起,我错了。”
许知压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又觉得在对方面前这样很丢脸,干脆挣开他的手,再次把脸埋在他的肩膀。
许知慢慢消化自己的情绪,努力压下泪水,好半天用他的衣服把眼睛擦了擦,才抬起头来。
眼皮红红,怒气值还在,“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嘴长来是装饰的吗?还是哑巴了!”、
“我哪都没去,我就在楼下。”
陆回不说话还好,他这话一出,许知更是气得头顶冒烟。
“所以呢!”
陆回搂紧了她,目光幽深,“我怕伤害你,像你说的我这个疯子,只要得到了就不会放手。”
许知听到这,再次止不住眼眶泛红,又气又恼的伸手要把他推开。
“那你有本事现在放啊,抱着我干嘛。”
“不放了,再也不放。”
陆回说完,便又吻了上去。
许知开始是挣扎的,但心口的酸胀和心疼,又让她不忍心推开。
她讨厌陆回对这段感情总是畏畏缩缩的样子,难道就没看出来她已经向他越走越近了吗!
慢慢的,许知双手揽过他的脖颈,与此同时,陆回拦腰把她从地毯抱了起来,坐到了沙发。
他把许知抱放在腿上,动作温柔,好像对待一只受伤的兔子。
热吻辗转缠绵,许久陆回才把人松开,眸色深情的看着怀里的人,手从兜里掏出一只黑色的小绒盒。
许知缺氧的脑子慢慢恢复理智,不明所以然的看着他,“这是什么?”
“前几天就取回来了,想当生日礼物送你,又怕给你制造压力。”
许知听到这,眉头皱了皱,盒子的大小一看就是戒指,思及此,许知水眸睁大的看着他。
【这厮不会是想求婚吧,开玩笑,哪有人刚谈恋爱就求婚的!】
陆回瞅着她失神的小表情,嘴角笑笑,把盒子打开。
然而,盒子里的戒指跟许知想的不一样,是一枚巨大蛋面的翠绿色宝石戒指,蛋面周边镶嵌了一颗颗不小的碎钻。
“你,你——你拿这个当生日礼物送我?”
虽然屋子里只开了昏暗的壁灯,但仍是能把戒指的色泽照得很亮,许知整个人都傻了,想到了什么,举起手里的珠串。
“颜色怎么是一样的,配套的?”
许知想起阿哲之前跟她提过,陆回爸爸年轻的时候到云市赌石的经历,陆回又这么大方的总是拿玉石当礼物送他,想必是他爸爸给他留下来的东西。
“不是。”
确实不是配套的,这枚戒指的蛋面,在市面上很难找到相近积量大小,价值更不必提。
曾经,某位国际影星向陆明琛高价租借这枚戒指出席晚宴,被陆明琛明确拒绝。石长欢更是多次打起这枚戒指的主意,陆明琛直言表示,这枚戒指是为他儿子未来媳妇准备的,谁都别想碰一下。
陆回自然知道这枚戒指的意义和价值,他刚才下楼便是到车上取这枚戒指,同时也准备了第二样东西,可是,当他坐在车上,又想了很多事情。
笼罩在月城县的乌云没有许知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石家不可能轻易倒台,只要石家在一日,他身边的潜在危险便永远不散。
虽然陆明琛给他留下的产业不仅在月城县,但是城南是陆明琛坚守的最后底线,为了这块地父亲已经搭上了命,他甚至在死的那一刻,估计都在惦记着月城县能不能再成为府城重点发展的特区。
这块地要是落在石家人手里,月城县怕是永远都翻不了天。王禹凡的爸爸这么多年在背后的努力,也将付之一炬。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带着许知离开这个地方,但是他不能走,太多人需要他留在这里。
像许知说的一样,他确实很怂,因为害怕伤害到她,但又执拗不过自己的心。
陆回觉得自己真的好自私,越来越自私,明明不能给她安全保障,可是想留她在身边的冲动却愈演愈烈。
他刚才在车上抽掉了一包烟,愁绪也慢慢清明,即然许知都能为了他勇敢,他又何尝不试着放手一搏,不光是为了许知,也是为了月城县,更是为了替父亲完成他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