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回再次俯下身,轻捧她的脸颊,拭去她脸上的泪花,拇指摩挲间止不住的发颤。
他陆回从小到大,从未害怕过什么事情,但面对眼前的女人,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他一次又一次的感到惊惧。
害怕她悄无声息的溜走,更害怕自己再也抓不住她。
当陆回脸庞俊秀的鼻尖凑近时,许知并没有闪躲。
再躲,感觉这个男人就要碎了!
便在刚刚,许知想通所有问题之后,也看开了许多事情。
虽然说,这辈子还很长,而且像她如此优秀,要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但是恰好,她喜欢这个男人,也喜欢她、在乎她。
或许,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那个人的运气,不会再在她的生命重演。
说到底,自己还是爱他的,爱上了哪有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她只是生气,气他一次次对他们间的感情没有自信,更气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爱上了这么个怂货。
但这样的陆回,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如此。
在外人眼里,他是强势而又独立的一个疯子,只有许知知道,陆回的内心有多渴望和脆弱。
许知没有拒绝,再次让陆回心底燃起了希望,环着她腰身的手,转而把人拦腰抱了起来。
吻始终不舍得从她的唇边离开,一步步把人抱回房间里。
与此同时,一根粗壮的胳膊,悄悄从门外探了出来,伸手帮他们把房门关上。
关门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咖啡厅,许知问话的那名保镖大兄弟。
陆回抱着人坐进小沙发,把许知扣在自己的怀里,一只手从她的脸颊抚摸到耳后。
吻愈发炙热,也愈发深情暖昧,另一只手环紧她的腰身。
最后,是在许知差点换不上气息的时候,稍稍伸手推着他的胸膛,陆回才不舍的松开她。
望着怀里双眼红红,鼻尖脸颊也都泛起红潮的许知,陆回心头颤动的把她的小脑袋摁在自己的怀里。
“对不起,别生气了好吗?”
许知缓了缓神,缺氧的大脑渐渐恢复清明,一股脑的从他腿上坐直身子,郁闷极的瞪着他。
“会道歉,那你早干嘛去了!”
早点跟她道歉不就啥事没有了嘛,害她自个在房里胡思乱想,脑细胞死了多少知道嘛!
陆回嘴角淡淡一笑,氤氲缱绻的眼眸里,带着星点的眷恋与柔和。
“早上那会去见小组的人,你给我发信息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媳妇快跑了,所以赶紧处理完手里的事回来。”陆回说着,低头啄了啄她的红唇,“回来的路上酒店的人给我电话——。”
“对不起,许知,我从来没有这么慌过。”
陆回说完,将额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仿佛仍在平复那股子心悸。
许知才不吃他这套,耸了耸肩膀,让他抬起头来。
“那现在呢,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陆回眼眸含笑,一只手轻轻的抚摸她的后脑勺,像是给兔子顺毛一样。
“昨晚之前,我真的不知道你什么都不清楚。”
许知听到这话,更来气了,作势从他腿上起身。
陆回赶紧把人牵紧,“我错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嗯。”
许知没好气的瞅着他,“我想知道的,并不是我在意的,你知道像昨天那种事情,我有多难堪吗!”
“本小姐也是要面子的好吗!”
“所有人都认为,在你的地方,我可以无所顾忌。”
“陆回,你知道的,越是这样,我越不愿意。”许知说着,抿了抿唇,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因为我不想给你丢脸,更不想被人看轻。”
“我懂!”陆回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他怎么会不懂。
别看他家兔子平时乖顺,心里主意可正了。
“许知~”
“嗯?”许知眨了眨红红的眼皮,凝视上他幽深的眸色。
陆回双手再度把她揽紧,“可是,我不想你跟我分得太清楚。”
许知:……
小脑袋瓜怔了一下,很快理解他话中之意,“陆回,我知道你的意思,这是我的问题。”
许知想了想,偏头斜睨着他,“你就这么想我花你的钱啊?像我这种从小娇生惯养,对金钱没有概念的千金大小姐,你就不害怕,哪天被我花成穷光蛋!”
许知故意用从前被他调侃过的话,回敬他。
陆回想拍死以前那张嘴,“怎么,看不起你男人啊?”
“养媳妇的能力还是有的,大不了花完你公公留下来的家产,老公给你再赚。”
许知被他的话整得面红耳赤,抬手把他的脸推开,“谁说我一定要嫁给你了,想得美!”
陆回压着嘴角的笑,转回头亲了亲她的唇,“许知,我想把最好的都给你,你不必有负担,因为这是我身为男人应该为自己女人做的。”
“老子疼自己媳妇,轮不到外人说三道四。”
“至于昨天那两个。”
“快了。”
许知怔了怔,秀眉蹙起,“你报复她们了?”
陆回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嘴角弯笑的同时,眸中闪过一抹阴鸷,“我弄脏了自己的手,你不得嫌弃。”
许知嗔他一眼,大概猜到这里头的弯弯绕。
石淼是石家人,王雨桐一家跟石家有了牵扯,看来京城的人也快收网了。
许知不会同情自作孽的人,再者她这么记仇的性格,更不可能再可怜反扑的白眼狼。
不过,看陆回的样子,确实因为她恨透了曾经的青梅。
这一点,倒是满足她身为女生莫大的虚荣和自尊,许知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打趣道。
“你不心疼啊?”
陆回觑着她,恨不能把这磨人的兔子揣兜里,“老子连自己女人都照顾不来,别人的死活与我何干!”
许知水眸微嗔,撇撇嘴,“你知道就好,哪有人像你一样,明知道自己女朋友生气,站在门外不知道进来哄的?”
“我告诉你,再有下次,我——唔。”
许知狠话还没撩完,又被堵住了小嘴。
郁闷得她想打人,被松开的时候又是一阵气息微喘,脸颊更红了。
“没有下次。”
经历过这一回,陆回深刻的意识到,他家的兔子是不能晾着的,越晾越出问题。
凝望着眼前水波潋滟的女人,陆回慌乱的心潮终于平伏了下来,抬手顺着她的长发。
“许知,你好不容易把我拽出泥潭,我求你,别放手~”
像他这么个疯批,一次又一次在她的面前服软,许知说不心动是假的。
双手揽紧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
“怂货没有资格在姐姐面前谈条件!”
陆回:……
收紧手臂,把人揽得更紧,同时也笑得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