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怎么亮,朝堂外已聚集了一大批官员,上朝的钟声鸣后,百官有序进殿,站定后没多久皇帝便来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跪拜道。
皇帝坐在上首,满意地点点头,而后才说道:“众卿请起!”
百官起身后,先是由各部官员汇报了这几日来各部的事务,接着皇帝又与众臣商议了几件事务,最后,皇帝才开口道:“有件事,昨日,朕已召礼部户部两位尚书进宫简单商议过了,今日便说给众卿听。”
林信约很是自觉,上前拿着不知何时在他手中的圣旨宣读。
他刚刚念完圣旨,成德侯便出列反对道:“陛下,此庆典不可让女子参加,这实在是有辱风尚!”
他话罢,有些同他想法一致的官员就窃窃私语起来。
皇帝面上依旧是一副平和的样子,语气平静地说道:“女子又如何?她们亦是我大梁的百姓。既是与民同乐,她们如何不能来?”
成德侯还想说什么,左相却抢先开口,说道:“陛下,依臣之见,这场庆典就在十一月中旬为好。朝廷有充足的时间来准备。”
左相这么一说,其他官员也陆续开口,有人问在哪儿办为好,有人问如何比各艺。
大皇子徐景甫问道:“不知父皇要命谁主办?”
此话一出,堂中顿时安静了,还有些官员正期待的看着坐于上首的皇帝,毕竟刚刚的圣旨还未点名谁来主办,主办这场庆典的人是自己也是有可能的,到时候,可就有油水捞了!
“此事由礼部、户部两位尚书率两部共同主办,京兆尹府也从中协助。”皇帝轻飘飘的一句话打碎了多少官员的美梦。
徐景甫亦是有些不甘心,试探道:“父皇,那这比试场地又如何?”
皇帝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而后似有意又似无意间看了周大人一眼。
周大人哪能不明白,立马出列说道:“陛下,臣以为松雪楼尚能做比试场地。”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道:“松雪楼,朕偶有听闻,是京城最大的客栈吧,不错!不错!”
众官虽议论纷纷,却也没人敢出言反对,但右相却出列言道:“陛下,老臣以为比武搭擂台比较合适。”
“就依右相之见。”皇帝点点头说道,凝思片刻,又说道,“既如此,射艺便改在皇家猎场吧!”
众官员齐声应道。皇帝随即看向林公公,林公公心领神会,上前唱道:“退朝!”
“臣等恭送陛下!”
众臣陆陆续续的从殿中出来,徐景甫喊住了正要同两位尚书离开的徐景澜:“三皇弟,请留步!”
徐景澜停下脚步,转过身见是他,说道:“皇兄有何事?”
“没什么,就是三皇弟你入朝以来,父皇对你颇为器重,众多事务都交由你主持,你可不要辜负父皇对你的期望啊!”许景甫有些阴阳怪气。
许景甫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入了两位尚书的耳,刘尚书本就反感许景甫,这会儿听到这话,也不顾容尚书的阻挠,上前说道:“大皇子是羡慕了?不如去找贵妃,再让贵妃吹吹枕头风!陛下一高兴,说不定就让你全权负责了!”
许景甫当年入朝时,皇帝本安排他入工部,可耐不住贵妃的温言软语,皇帝便将他调到了兵部。
“尚书怎能如此诋毁我母妃!”许景甫有些气急。
容尚书见已有不少官员在附近停留,连忙上前道:“大皇子见谅,刘尚书一向不会说话,我们与殿下还有要事办,就先告辞!”
话罢,没等许景甫应声,便扯着刘尚书离去了。
许景澜朝他一拱手,说道:“孤先行一步,告辞!”
许景甫瞧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是咬牙切齿,可没办法,容、刘两位尚书历经三朝,他不得不敬重。
许景澜跟上两位尚书的脚步,只听得容尚书低声训斥刘尚书的声音:“快六十岁的人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你真是不怕祸从口出!”
“我就是这样的人,改不了!”刘尚书理直气壮地说道。
“真是懒得同你多费口舌!”容尚书没个好气,“快走!”
就这么着,他们三人往户部办事处走去了。
……
一早,双鲤便去了松雪楼。
待她归来,却是一脸焦急,“小姐,林掌柜说,荷包在太子那。冬青又说,太子请小姐您午间去松雪楼一趟。”
苏云照见她如此,上前安抚道:“急什么?殿下让我去松雪楼,应该是要还我荷包的。”她这么说着,又忍不住想到,在午间去,莫不是要请她吃饭吧?
苏云照瞧时辰差不多了,便带着百锦去了和春院。
“又要出去?”容氏听苏云照又要出府说道。
“是事出有因。母亲,你就让我出去吧!”苏云照撒娇道。
“行,就去吧!”容氏无法,只得同意,又瞧见在外等候的百锦,想起个事儿来,便低声道,“对了,你身边的百锦双鲤也十六、七岁了,该为她们寻个好人家了,我看万管事在替双鲤相看人家,百锦她可有什么打算?”
苏云照这才想起百锦和双鲤都十六了,她看了看百锦,语气不自觉带了点低落,说道:“我找个机会问问她吧。”
容氏点点头,又说道:“哦,对了,你舅舅给你送了人来,明日上午就到了,到时你可一定要在府上。”
苏云照本欲离开,听了这话便问道:“什么人?”
“百锦虽稳重,可你身边总得有个管事嬷嬷吧?”容氏道,“上次你外祖父给你舅舅写信,也就顺带提了你的近况,他回信说,那管事嬷嬷的事包在他身上,给你送了人来。”
苏云照点点头,道:“最近也没什么事忙,我明日会在府中的。”
容氏这才放心,催她离开,“好了,我不耽搁你的时间,快走吧。”
苏云照这才行礼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