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渊目光深沉:“本王得太子之位,名正言顺!”
江无涯:“现在朝中沈斓曦监国,她怕是不肯放权!”
周如渊扬起嘴角:“能与本王抗衡的皇子现在只有几位,他们全都在封地上,不成气候。十六宫变虽然未成,却为本王扫清了所有障碍,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却为本王做了嫁衣!”
江无涯失笑道:“也不知道王氏怎么想的,一没兵权,二无党羽,竟然敢发动宫变。”
周如渊冷笑一声:“估计是想趁乱浑水摸鱼,很可惜,他们碰上了沈斓曦。”
想到沈斓曦,周如渊又开始皱眉。
事到如今,他也开始忌惮这个人了。
“王爷,我觉得咱们不能回京。”江无涯思索再三,还是心有忌惮。
周如渊沉稳的笑道:“本王知道你在想什么,就算沈斓曦监国,她也是一个女子。我乃大周皇室血脉,继承大统,天经地义。就算沈斓曦想拦住,也得看看天下人答应不答应!”
江无涯还是忐忑:“王爷,我倒觉得咱们不如趁此机会去八王腹地,收了他们的人脉跟兵权,这才是上上之策。”
周如渊摇头:“先生过分小心了,沈斓曦难不成还会造反不成?”
一个女子入朝为官已经是打破了祖制,开了天恩。她还想做女皇不成?
简直痴人说梦!
江无涯再三劝阻,仍旧没能劝住周如渊拔营回京。
……
“母亲,可以让你的人收手了!”沈斓曦看着坐在榻上的人道。
周心柔低垂着头,双手合十抵在额前,嘴唇轻动,无声念着佛经。
将近一刻钟以后,周心柔才放下双手睁开眼睛。
“斓曦,你说的什么,母亲怎么听不懂?”周心柔疑惑的问道。
沈斓曦自顾自的开口道:“我以最少的伤亡,达到了别人穷极一生都实现不了的目的。”
周心柔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我儿自然聪明无双,这天下本来就是你父亲的,也理所应当是你的。”
沈斓曦:“我要这天下有何用?”
周心柔笑容一僵,随即笑容勉强道:“怎能无用,这天下,本该就是属于咱们一家的,咱们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沈斓曦:“拿回也要讲究方式方法,如果是靠天下大乱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后半生的时间,就要来弥补这些损失,这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周心柔一僵,瞳孔一瞬间闪过阴暗。
“仁孝帝暂时还不能死!”沈斓曦留下这句话以后起身离开。
周心柔黑沉沉的看着关上的房门,语气森冷道:“让宫里的人收手!”
“是!”
……
周如渊回京以后,第一件事就是用战功换白轻灵无罪。
沈斓曦看着下方身穿铠甲凯旋归来的人,只觉得好笑,脸上也没故意掩饰。
“镇南王,你确定?”
周如渊:“本王确定。”
沈斓曦笑道:“王爷对王妃可真是情深意重!”
朝臣们一个个全都用看好戏的眼神看着周如渊。
这位可是陛下亲封的战神,最倚重的皇子。
没想到在感情上,竟然糊涂成这个样子。
这样的人,真的适合当帝王吗?
沈斓曦继续道:“可惜,在大事上,王爷就有些拎不清了。”
这句话说出了百官的心声。
周如渊脸瞬间就黑沉了。
“摄政王这是不允吗?”
沈斓曦:“不,我同意,这件小事,对我大周朝廷并无太大影响!”
周如渊气闷。
沈斓曦:“王爷用军功换了死囚一命,这笔账十分划算。但是白轻灵的秉性,已经不能再胜任王妃的位置,且她是行刺本王,本王不要她性命了,也不能便宜了她。”
周如渊冷声:“摄政王打算如何?”
沈斓曦缓缓扬起嘴角:“贬为贱妾吧,王爷意下如何?”
周如渊气闷,沈斓曦心狠手辣,对犯错的人手下从不留情,就连亲人也是。
让白轻灵当贱妾,怕已经是底线。
“好!”
沈斓曦笑盈盈道:“本王奉命监国,可代替陛下处理朝中所有事务,不知镇南王可有异议?”
自然是有!
周如渊等了一会儿,见朝中竟然无一个官员站出来反对,心中燃起怒火。
沈斓曦故意这么问,是想挑起他跟百官的矛盾吗?
“没有!”
这语气明显不情愿。
沈斓曦:“镇南王劳苦功高,虽说用战功换了心爱女子一命,却也是平乱有功。就给王爷五日假期,好好在府中休养吧!”
周如渊还有一事。
“本王要进宫见父皇母妃。”
沈斓曦:“自然,王爷正常递折子即可!”
退朝以后,周如渊风风火火的去了天牢。
这消息很快就被递到淑妃跟前。
淑妃气的把屋中所有的瓷器都砸了一遍。
“娘娘,太医说您现在不能动气,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呀!”
淑妃只觉得可悲可笑,她为儿子算计了一辈子,没想到算计到最后却得了这么个没脑子的蠢货。
那可是能把他送上太子之位的战功啊,就这么轻易的用来换取一个贱人的性命。
“我悔啊……”
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响彻整个朝云殿,久久不散。
……
“镇南王又要让支持他的人失望了!”车明远好笑道。
柳雁回:“也不知道他脑袋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班思草鄙夷道:“还能是什么,绣花枕头一包草,后面有人推都推不动!“
魏东逐提醒班思草:“你小心些,上次他还让人查你呢。”
班思草摊着手,好笑道:“我就说他脑袋里装的都是草。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查我,有那个时间,不如赶紧想想怎么扩充兵力!”
萧放不屑道:“他要是有那个脑子,当初会一夜叫了三次水,惹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丢了西瓜,捡了根烂菜叶子吗?”
程征几笔写道:“早晚被王爷收拾了!”
钱枫思量再三道:“他可是最有希望立储的皇子!”
萧放嗤笑一声:“狗屁皇子,要我看,不如直接反了,咱们王爷能当摄政王,能监国,还不能做皇帝啦?”
屋里突然鸦雀无声。
萧放被几双直勾勾的眼睛看的有些心发颤。
“怎么……我哪儿说的不对吗?”干嘛全都看着他,怪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