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刘波就派遣玉山出门打探柳家的消息。玉山领命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中,留下刘波和花映雪两人,在客栈的二楼寻得一处静谧的角落,相对而坐,吃着早点,静观这东楚城的繁华景象。
桌上,一壶刚泡好的清茶散发着袅袅热气,茶香四溢,与空气中淡淡的桂花香交织在一起,让人心旷神怡。
窗外,东楚城的大街小巷已逐渐苏醒,商贩的叫卖声、行人的谈笑声、马车的辘辘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花映雪轻轻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与不耐:“真搞不懂,这世间的情感纠葛为何总要如此复杂。在我看来,感情之事就该直来直去,喜欢便在一起,不喜欢便明说,何须那么多弯弯绕绕?这柳家的婚约,既然我心中无意,直接上门告知,他们又能奈我何?难道还能强人所难吗?”
而刘波则宽慰道:“花师姐,你的心情我自然理解。但此事毕竟关乎两家颜面,且是你爷爷辈定下的亲事,其中牵扯到的不仅仅是两个人的情感,更有家族的荣誉与责任。因此,我们还是需要慎重对待。”
“至于你提到的打听对方信息嘛,那也是有原因的。你想啊,万一柳家的那位公子,不仅才华横溢,而且相貌堂堂,是个难得的大帅哥,正巧又合了你的眼缘,那你这一冲动之下把婚退了,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所以,我们还是先了解一下对方,再做决定也不迟。”
映雪听了刘波的话,她瞪了刘波一眼,深思片刻道:“嫁人这事我还没有想过,但是我要嫁的人,至少打得过我吧。我可不想我的伴侣是个‘娘们唧唧’的人,整天只知道躲在别人身后,风一吹就倒了,那样的存在,对我来说毫无吸引力,更别提共度余生了。所以,无论等会玉山带回什么消息,我都打算直接上门,把这门婚事退了。毕竟,我的幸福,我要自己把握,不容他人置喙。”
眼见花映雪如此坚决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刘波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也知趣地选择了沉默。他深知,这不仅仅是花映雪个人的婚姻大事,更是她对自己人生道路的一次重要抉择,旁人再如何劝说,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她自己手中。
眼看到了正午时分,阳光刺眼,街道上也没有多少行人。
这时,只见玉山风尘仆仆地走上二楼,脚步急促而有力,显然是有急事。他满脸通红,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一路疾驰而归。
一上二楼,玉山便迫不及待地拿起茶壶,连声招呼都来不及打。直接开始喝了起来,大口大口地灌入喉中。那清冽的茶水似乎瞬间驱散了他身上的疲惫与燥热,让他紧锁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
“怎么样?打听到什么了吗?”刘波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急切地问道。
花映雪也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玉山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在整理自己纷乱的思绪,随后缓缓呼出一口气,整个人似乎也因此而放松了一些。他开口道:“花师姐,少爷我今日确实费了不少周折,多方打听之下,还特意绕道去了柳家附近,找了个机灵的丫鬟私下里询问了一番。这柳家,在外界的口碑,确实不怎么好......”
说到这里,玉山的声音不自觉地低沉了几分,他环视了一圈,似乎在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后,才继续道:“目前柳家的家主,柳远志,在外界以儒雅着称,但家中之事却并非如此简单。他膝下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个个都是柳家的‘门面’,尤其是那三个儿子,表面上道貌岸然,常以读书人自居,实则私下里风流成性,名声狼藉。”
“他们不仅频繁出入烟花之地,寻欢作乐,更是对婚姻大事毫无敬意。据那丫鬟透露,这三位少爷,每一位都娶了好几房媳妇,有的甚至是同时迎娶,全然不顾礼法与传统。更令人咋舌的是,他们即便已经有了正妻侧室,却仍不满足,时常在外拈花惹草,闹得满城风雨。这样的行为,哪里像是要真心定亲的人家,分明是将婚姻视为儿戏。”
听到这里,花映雪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啪!”的一声巨响,花映雪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一把拍在了身旁的桌子上。那桌子似乎也被她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所震慑,微微颤抖着,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回响。
“哼!姓柳的,没有一个好人!”
刘波连忙起身安慰花映雪,然后眼神示意玉山先等等。玉山立刻会意,他深知此刻不是继续讲述柳家丑闻的时候,而是需要给花映雪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些信息。
“你继续,还打听到什么?”花映雪看着玉山说道。
刘波在一旁也补充问道:“柳家还有没有其他和花师姐同龄的人,我们会不会是搞错了的?”
玉山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同龄人我也打听了,柳家一向是一脉单传,柳远志有个弟弟,名叫柳云逸,此人早年便步入仕途,如今在朝中担任要职,与江湖之事少有交集。然后就是柳远志有三个儿子。至于柳家的其他旁支,虽然也有年轻一辈,但大多不够辈分与花师姐提及娃娃亲之事。再者,柳家向来重视门第与声望,若非直系血脉且地位相当,这样的联姻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
“所以,综合目前的信息来看,能与花师姐定亲的,极有可能是柳远志那三个儿子中的一位。”玉山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肯定。
花映雪闻言,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与决绝。“哼,婆婆妈妈的,就他们那样的人渣,也配和我定亲?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我现在就去把婚退了。”
说罢,花映雪身形一展,如同一只即将翱翔天际的凤凰,背起重剑,那剑身沉重,却在她手中仿佛无物。花映雪直接朝楼下走去。
刘波见状也和玉山一起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