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斩黄巢
赵希抟倒吸了一口凉气,此时的斩仙道人哪里还像是凡间的道人,一举一动之间早已有天地威势为其坐镇,修炼武道能修炼到他这个地步,也算得上是此生无憾了。
别的不说,就他这些手段拿出来,这天上天下,龙虎山也好,武当山也罢,修炼道门玄妙、佛门金刚,以及书中求圣的那些人,谁能够比得了他?谁的手段能比他的手段更令人骇然?
赵希抟定了定心神,知道此时不是发呆的时候,急忙指挥着手下道童,赶紧将龙虎山的护山大阵启动,将龙虎山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积攒的符箓,以及阵法法术真气来源全部顶上。
龙虎山外的屏障越亮越凝实,屏障厚实的最好是如同巨石垒切的一般,缠绕着雷电光芒的巨剑落下,犹如重锤砸盾一般,发出沉闷的嗡响声。
天地之间为之一震,一道真气波浪向四外扩散而龙虎山方圆百里的云层。除了盘踞在龙虎山头顶的这一块乌云以外。
百里之外,万里无云,龙虎山头上确是乌云密布,黑云压城城欲摧,赵希抟眼看着屏障虽然接下了这第一击,可是那巨剑却是力度越来越大,屏障已经隐隐有即将破裂之势。
赵希抟一回手中拂尘,赶紧向苏逸之传音道。
“道友且收了神通吧,不要再为难龙虎山了!也莫要再为难贫道了!”
苏逸之冷哼一声,指尖向下,巨剑的力度越来越大,屏障上的裂痕也越来越多,呲呲的如同在人的耳边磨铁石一般,龙虎山上下道战,除了赵希抟以外,无一不心惊胆战,肝胆俱烈。
“老前辈,我已经说了,咱们既然都是道门中人,你又是我小舅子的师父,这个面子我愿意给你,只要赵黄巢自己出来,龙虎山今天便不会有灭门倒派之祸,如若不然,贫道为了给岳母报仇,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
赵希抟就知道,这苏逸之定是为了某个目的来的,若是看赵黄巢不顺眼,或者是看龙虎山不顺眼,想要新仇旧恨一起算的话,这事儿还好。
可是来寻仇的,那这事就不好办了。
当年京城白衣案名动天下,赵希抟作为龙虎山四大天师又怎么能不知道!他多少知道些其中的隐秘和内幕?也知道这件事和赵黄巢那个老瘪犊子脱不了干系。
赵希抟唯一知道的是,当年徐凤年游历江湖的时候,赵希抟曾经想靠梦境斩杀徐凤年,却不料关键时刻,被当时还未获得斩仙道人名号的苏逸之给坏了事,让赵黄巢狠狠的吃了个闷亏。
这两件事加在一起哪一件都是深仇大恨,赵希抟知道徐凤年和苏逸之都是有仇必报的主。
徐凤年为何没来,他大概能猜出一二,想起凉莽大战在即,徐凤年身为新凉王,无法轻易离开北凉,可斩仙道人苏逸之却不是这样,他是天下第二,如今武帝王仙芝已然陨落,他便是接替了王仙芝的位置的新人选。
论起在江湖上的地位也许还不如王老怪几十年的耕耘栽培,可要说他的威险则是不遑多让。
天下除了武当山的洪洗象能出手拦住他以外,还有谁能稳稳的出手拦住他呢。
巨剑的力道还在不断的增加,还在不断的下沉,龙虎山的护山大阵已开始初见衰竭的迹象,赵希抟知道不好,急忙对众弟子下令道。
“所有弟子立马盘膝而坐,用自身真气补充护山大阵,今日是龙虎山生死存亡时刻,必须都给贫道使出十成的力气,如若不然,护山大阵一破便是龙虎山灭顶之时!”
龙虎山诸多弟子已然被吓懵了,此刻听赵希抟说他们也顾及不上那许多了,急急忙忙坐在地上,开始向护山大阵传送真气。
苏逸之看着这帮龙虎山弟子们如此舍命,不屑的冷哼一声,随后五雷正法发动天上的乌云更加密集也更加壮观,同时也更加压迫,雷芒频闪,最终交集到一处漩涡之中,一道耀眼的紫色光球出现,而后一道粗如山岳一般的雷霆落下,如同一把锤子钉在巨剑上,重重地轰击在龙虎山的护山大阵上。
也就是那一瞬,龙虎山的护山大阵破碎,赵黄巢留下的一缕神魂立马控制身躯,飞出洞窟之外,直向苏逸之扑杀而去。
与此同时,奥海真人也趁此机会躲在赵黄巢的身后,出了洞窟之后,立刻发动血遁,向太安城方向飞去。
苏逸之神识早已扩放到最大,在他察觉到龙虎山有那一缕仙人之气之后,他便有所准备,血遁发动的一刹那,他立马赶至,可还没等到他目击那血遁飞向何处之时,只见赵黄巢一副舍生的模样,手中一杆铜钱剑,直指刺向树逸之。
古有关公门前耍大刀,今有斩仙道人门前耍剑,还耍的上剑不练,练下剑说的就是赵黄巢了。
赵黄巢的铜钱剑距离苏逸之身外一尺距离,便被大河剑意的护体剑影所挡下,只听得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随后苏逸之当即震开铜钱剑,而后比出剑指直刺向赵黄巢的心窝。
赵黄巢怪叫一声,浑身散发出黑烟,双目血红,拼着以伤换伤也要缠住苏逸之,却不曾想那苏逸之剑指之外,又弹出一节真气剑,真气剑外又射出无数剑影,眨眼之间,便刺穿了赵黄巢的心窝。
赵黄巢身上的黑烟瞬间消散,双目也不再血红,而是流出了血泪,很明显这老家伙在龙虎山修了这么多年,也不光是修炼道门玄妙功法,这背地里练了什么邪门武功也不知道。
赵黄巢就这么挂在了苏逸之的真气剑之上,苏逸之左手一挥,赵黄巢的人头在手,他便将赵黄巢的尸体扔向了龙虎山。
赵黄巢的尸体重重的摔落在赵希抟的眼前,此刻赵希抟披头发散乱,刚刚护山大阵破碎的一刹那,他被气浪波及向后翻了好几个滚儿,这才停下。
他看着被苏逸之随手扔下的赵黄巢的尸体,重重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