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边爬边叹气:“钱是一分没见着,活倒是没少干,无时无刻都是在干活。”
“瞎子这劳累命啊。”黑瞎子叹息的趴在楼梯上,歇了一会儿,他尽量将自己仰躺过去,正面对着天花板。
这是一个全封闭的空间,根本没有通道能上到大钟的所在地。
黑瞎子用拳头敲了敲上方,很结实很响亮的声音,这和底下那破木板子,有着天壤之别。何况这地方狭窄,他就是想上脚踹,也得脚能抬起来的,这地方脚都抬不起来。
黑瞎子倒吸一口凉气,这不耍他玩儿呢吗,你上面都封死了,不能上去,干嘛还留个小门儿,神经有问题吧。
黑瞎子望着天花板,墨镜下的眼睛双目无神,显得颇有痴呆捏傻之风。
过了一会儿,黑瞎子突然开口:“反正枪也开了,直接拿枪崩了吧。”他这话说的,没有任何询问的意思,只是给自己的方法增加一些信心。
黑瞎子心想:反正无邪给他装了很多子弹,沿着边儿开一圈儿,有了空隙,上面的天花板就会因承重原因掉下来,或者是松动,到时候可以两拳,也就开了。
想是这么想,真要实施起来还是非常难的,这天花板的材质开枪过去,也不知道会不会让子弹镶在里面,还有一些其他因素要考虑。
不能再浪费时间了,黑瞎子身边没有钟表之类的,所以没办法判断到底是几点,这要是他耽搁这一会儿,那边的晚宴已经到时间,那可就有些难办了。
[哈哈哈哈,用我们瞎瞎的话来说,干这活得加钱。]
[好财迷的一个人,无时无刻不惦记着他的小钱钱。]
[那怎么了,爱钱光荣,人活在这世上,不就是为了挣点钱过点好生活嘛。]
[就是呗,碍着你啥事儿了,有本事你一分钱别花,不过是爱点钱。]
[就是,这没毛病,哪有干白工的,干了活就得给钱。]
[何况瞎瞎也就是嘴上这么一说,你看他哪次干活干的慢了。]
黑瞎子艰难的掏出枪支,对着一角连开了几枪,好在他也算是开门红,这天花板还真不如表面那么结实,又或是手枪的威力太大了。
黑瞎子握紧拳头,对着天花板就是哐哐一顿锤,他的身上满是掉下来的碎渣子,若非眼睛上还戴着墨镜,他真该揉揉眼睛,洗洗眼睛了,不过他的脸就没这么好运了。
黑瞎子边锤边用力的“哼”了一声,他的鼻子被掉下来的小碎石头给堵了,没倒出手来,便用了一些小手段,甭管雅不雅的,总归是能将小石头整出去。
何况黑瞎子跟雅这个字就不沾边儿,如果说以前倒是有几分,却也是雅痞雅痞的。
好不容易将天花板开个大坑,得以重见天日,映入黑瞎子眼帘的,便是那口铜质大钟,可第一眼便让他皱紧了眉头。
“难怪昨天的钟声那般的浑厚,原来这钟壁这么厚。”黑瞎子伸长手臂测量了,这口铜钟的具体厚度。
测完厚度,黑瞎子额头都冒起了冷汗,觉得自己在地府走了一圈又一圈。
还好刚刚那几枪没打中,这要是打到了哪里,或者是给那打裂了,这么重的钟掉下来,他得被砸成肉泥。
黑瞎子扒拉着边缘,从狭窄的空间内直起身,他坐在废墟里,向四周观望。
这地方看风景好啊。
不过现在也不是闲待着的时候,得加紧速度了。
黑瞎子扭动着身躯,不算太艰难的从废墟里站起身,随着他的站立,周围那些零碎的石头噼里啪啦的掉落在地。
[好想法呀,拿枪干墙壁,多开几枪,总能打碎。]
[看着就疼,我的拳头疼死了。]
[这情况也太埋汰了,满是灰尘,这要是吸到肺里,那可惨了。]
[你们看到了,那个鼻子吹石子儿,好牛啊。]
[真是凶险的情况,这要是打中了大钟,掉下来了,那我们瞎瞎不惨了。]
[哇塞,真的好大,之前有去寺庙拜过,完全没有这么大。]
黑瞎子踩着废墟堆,围着铜钟好一顿检查,他捏着下巴看着大铜钟,这破钟比他还高。
“大笨钟找着了,可这算什么线索,总不能在这里待到晚上吧,还是晚上再上来探一回,可晚上的时候,下面那些东西就开始活动了。”
黑瞎子曲起手指,在钟上敲了敲,也不知是他力道太小还是什么缘故,半点声音没有。
可这种情况不对啊,黑瞎子心里暗自嘀咕,一般来说,这种型号的钟只要晃动,就会和空气接触,从而发出声响。现在他都用手指敲了,却没有声音,难道真是因为这钟太厚的原因。(这里关于钟会发出响声的描述,只是大致的意思。)
黑瞎子想了想,突然有了一个手欠的想法:“要不然...,用力推一推,刚好也可以看看,这东西白天推了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没人在下面看着,真有变化我也不知道啊。”
说起推这个钟,黑瞎子才想起来,这地方都封死了,那每天晚上谁来敲钟,会飞的,像雾化鸟一样。
“这得多大的鸟能推动这大笨钟,而且这里四周还有支撑着的柱子,也就是说这只鸟不会太大。”黑瞎子说着说着,给自己都要说糊涂了。
黑瞎子摇摇头,将刚刚的想法先抛在脑后,总而言之,先推这个钟再说,其他的........,把线索带给无邪吧。
黑瞎子舒展了自己的筋骨,也不为别的,这钟推起来肯定会反过来,他得找机会躲,不然非得被这大钟撞出去不可。
这要是被撞出去,那就是真的生死由命了。
黑瞎子将双手贴在大钟上,用力一推,这一推倒是让他脸色微变,真沉,这东西绝对是铜质的。
[对啊,所以为什么要来找这口钟呢,最开始出来的时候,要干什么来着。]
[不太记得了,管他呢,什么都是线索,反正在这里啥都不知道。]
[真是好想法,哪只鸟能把这么笨重的钟推响,我也想要拥有一只。]
[咱们不要手欠,管好手啊。]
[不要呀,不要干这种事情,鬼知道推了会发生什么。]
与此同时那一边,锈在地上的通道,随着张其林用力,发出了一阵尖锐刺耳的摩擦声,通道的门也随之打开了一点。
可这远远不够一个人通过,而那些周边的液体,也因为惯性的作用,向着张其林这边涌入。
直到彻底的打开,展现在张其林眼前的依旧是旋转的水,等了一会儿,水面才平静。
可这一看,张其林的脸色有些黑,还以为这下面有排水的地方,结果还是要进水的,虽然这种情况她早就有所预料。
张其林深吸了一口气,确保自己的氧气充足,没有丝毫犹豫的对着满是积水的通道,顺了下去。
刚进里面张其林就发现了不对,这里面的绝对不是水,它是一种人进到里面,会觉得很沉重的粘液,不断的在吸附着你。
至于具体是什么,与这类作用相同的,有很多也都很不一样,真要分辨的话,会花上一些时间。不过具体到底是何作用,估计只有研究它的人或者是这种液体的源头,才能知道它到底有何作用了吧。
不过张其林不需要分辩,只需要通过这条通道到达下面,这里的一切想来下面都会有所记载。
这是一条不算很窄的狭长通道,直上直下的,到达底下,便会有左右两边通道可行。
张其林随机选了一条,来都来了,自然是都要探探,至于是否会遇险什么的,本就在找线索中有所存在,这是必然的。
其实在下面眼睛是睁不开的,有着那黏糊糊的液体存在,张其林就是仗着自己有一身的宝血,也不敢睁开眼睛,没有人知道这种液体,进眼睛里会不会致盲。她的血又不是万能的,真要突破她宝血的防御,方法还是有很多种的,张其林自己能想到的都不下于万种,毕竟这只是血脉,没有其他奇效。
它能带来长寿,能带来其他效果,却无法阻止这血脉的宿主生命的死亡。
[开了开了,真开了,咱姐好大的力气。]
[可是这里面全是水呀,这下去............。]
[估计在下面就跟当初在地下一样,深不见底。]
[你们说指路那家伙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要害姐姐,这种地方怎么想着指的呢。]
[下了,咱姐真下了 ,这下去了,就得祈祷保命。]
这一路上倒也不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比如张其林体内的氧气已经耗尽,她要是再得不到氧气的补充,就要憋死在水下。
而以现在的情况是,因为离的有些距离了,张其林回不去,回去了说不定还没等到上面,也照样氧气耗尽了,毕竟这一次没有人给她系绳子,也没有人将她拉上去。
这算是张其林小小的失算,没有做好充足的计划,也没有留出一部分的氧气,在不好的时候准备回程。
张其林因为缺氧,水里已经开始冒起了小泡泡,可她前往的这条道路,仿佛无边无际。
有句话说得好,车到山前必有路,用在人身上也一样,遇到危险了,不可能一点获救的几率都没有的,只在于你发没发现。
至于会不会遇到死局之类的,不可能的,因为规则就是这样,每个世界都一样。
这是大道定下的天道之规。
“不好,她缺氧了,这种情况下,她不会溺死在里面吧。”年轻人面带担忧,这一次可没人帮忙。
为何这一次她这般的鲁莽呢,应该检查一下再说,这种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入口。
张其林可是他们这边成功率最高的人,不会就这么结束在下面吧。
“不一定啊。”森先生眼神迷离,嘴里说出来的话,他自己也不确定。
像这种情况下一般都有一半一半的概率,可谁也不知道张其林到底是哪一半。
“都缺氧了,她为何不回去,这个时候回去她还是有一线生机的,最起码像之前一样。”年轻人有些激动,若非他们没办法进去,他已经急冲冲的冲进去了。
这个人死了,他们可真的没有一线生机了,他们这边的阵营,除去张其林周边的几个以及现有的很听话的人,基本上都变成寄生体了。
“因为她回不去,我们并不是她,不知道她在水里,或者说在这个粘液里,到底经历着什么。”森先生说道,其实他这句话还有一点点,只不过没说。
那边三宝看到这一幕猛的捶桌,“该死的顾椮桉,为什么一点都不顾忌,你是想害了所有人吗。”
三宝看到这一幕,第一个想法便是顾椮桉要耍阴谋诡计了,顾椮桉的阴谋要得逞了。
在三宝心里一直有着对顾椮桉的警惕,从始至终他就没认为他能真心实意的帮人。至于他遇到的两个奇怪的家伙,那只能说,是他没计划好,在计划之外。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就这么相信了,太可恶了,难道不记得他临走前的嘱托了吗。
顾椮桉就是个大骗子,他的话不能信,和他说话很容易就会带沟里的,你怎么就这么听了呢。
好在张其林的想法没问题,就在前方的不远处,封闭着的,代表着希望的大门,正向着她展开。
张其林伸出去的手,抨击到了这条隧道的终点,她心里了然,这地方不是死路,便是有一点存活可能的通道。
张其林伸手搭在上面,围着将周围摸了个遍,终于确定这是封死了,没有一点能开启的可能性。
依照双指探洞的感知,挡住她的东西不算是混凝土,或者水泥等浇灌的墙壁,应该是玻璃或者是其他材料制品。
现在只需要将这东西打通,张其林就能到达对面,不过对面会不会也是同样的情况,这她就不得而知了。
在水里张其林不好发力,尤其是这种本身就带着粘黏感的粘液,在这种东西里,用自己的身体来以卵击石,这绝对不是什么高明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