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偷袭尤金的人是腾骁,那冒充尤金的人,又是谁?那时候腾骁也和他一起出现了啊!”
卷发男听言,也恍然大悟:“对啊,这怎么解释!那总不可能是腾骁扮的吧?”
众人陷入了沉思。
如果那时阁楼里的尤金,是被腾骁所袭击,那么后来与腾骁一同从阁楼回来,与他们汇合的尤金,又是谁呢?
难不成,腾骁还有什么分身大法,能制造出一个影分身与自己同时出现?
在没有契诡的当下,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个简单……因为,腾骁有帮凶。”
白棠淡淡地说道,语气平和,但却让众人为之色变。
“帮凶?!”
“是谁?”
众人霎时炸开了锅。
三枝夏也是惊疑不定:“该不会,又是我们当中的人吧?”
她的余光,不经意地朝卷发男投去怀疑的目光。
此时此刻,除了腾骁,似乎就属卷发男最可疑了。
从一开始,他就对所有人都充满敌意,还总是独来独往。
三枝夏不禁想到,如果诡异真的藏在人群中,那最有可能的人选,也应该是他。
旁边的流萤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也下意识地看向卷发男。
卷发男顿时如芒在背,他急忙挥舞着双手,辩解道:
“你们看我干什么?!我要是诡异的帮凶,早把你们都杀光了!我可没那么傻!”
他这话说得倒也在理。
如果他真的是诡异的帮凶,那他根本没必要伪装那么久,大可以直接杀人灭口。
“有点道理,但不多……”
流萤沉吟道,“不过,我想,你也没那个智商和胆量当帮凶。”
“你、你胡说什么呢?我哪里没有智商了?”卷发男气得跳脚。
“明明我就比你们聪明多了!我要是诡异的帮凶,肯定把你们都玩弄于股掌间!”
“哦?那你真是?”流萤挑了挑眉。
“我、我才没说我是!”卷发男连连摆手否认。
“如果他不是,那……”
三枝夏的目光,顿时落在了流萤身上。
“可不是我!我可不会随便杀无辜的人!”
流萤不假思索地否认,同时也狐疑地看向三枝夏,似乎在怀疑她为什么会把自己当成嫌疑人。
一时间,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怀疑着彼此。
这个时候,只听见“砰砰砰”三声,木槌敲在了桌面上。
“别吵了。那个帮凶,不在你们当中。”
白棠的声音清冷而笃定,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是谁啊?”
“难道这山庄里,还藏着另一个诡异?”
“我觉得,肯定是那个山庄庄主!他太可疑了!”
三人鸽子讨论着,各执一词。
见状,白棠开口了:“确实还藏着一个诡异,只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直沉默不语的腾骁,却突然开口打断了她:
“等等……既然你觉得另外有诡异藏在山庄里,那为什么凶手不是那个诡异,而是我?”
腾骁质问道,音调微微上扬,隐隐带着一丝不满。
“诡异想杀人,根本不需要帮凶吧?”
他的话,不禁让其他人都思索起来。
“是啊,腾骁说得有道理啊……”三枝夏喃喃自语道:“诡异杀人,没必要让他一个人类帮忙啊。”
“不,说不定,腾骁不是人类呢……”流萤说。
“有可能……但是,只是杀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的话,有必要让两个诡异一起杀吗?一个都绰绰有余了。”卷发男摸着下巴,分析道。
而白棠则是凝视着腾骁:
“不,我已经说过了,杀人的真凶是你……而之所以需要帮凶,是为了迷惑人,让大家怀疑不到你的头上。”
她的声音虽然轻,但却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你不用再装傻了,腾骁。”
“啊?迷惑我们?怎么回事?”众人一头雾水。
腾骁摇头:“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好吧,既然如此,我慢慢帮你们理清。”
白棠轻叹一口气,环视了一圈众人,然后开口:
“第一起密室杀人案,单靠腾骁自己其实并不能完成,所以,帮凶从一开始就出现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你们或许都见过了。”
“见过了?!”
“怎么会?是谁?”
“我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旁听席的三人都是摸不着头脑。
而白棠却突然抬手一指被告席上的腾骁:“就是腾骁。”
“什么?腾骁?!”
这一下,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是怎么回事?帮凶怎么会是他自己?”
“我cpU快烧了……”
卷发男捂着脑袋,一脸懵圈。
“准确地说,是伪装成腾骁的诡异。”
白棠耐心解释道:“因为那时,诡异为了不被你们发现,伪装成了腾骁样子。”
“它可能一直装作腾骁,待在客厅里,让真正的腾骁去藏在8号房间里杀人,也可能反过来,杀人的是诡异。”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白棠轻轻摇了摇头,“重要的是,其中一个腾骁,要留在客厅,制造不在场证明。”
随着白棠的讲述,流萤的眼中渐渐浮现出恍悟之色。
她喃喃自语道:“好像确实……腾骁那天一直在客厅里,我一出去就能看到他……”
“我就说,他怎么老喜欢在客厅里,在那待着不无聊么。”卷发男也恍然,“原来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啊……”
而腾骁,则是一言不发,神色晦暗不明。
毕竟,那天他确实一直待在客厅里,这一点,无可辩驳。
“然后是第二起案件,尤金之死。”
白棠点点头,继续说道:
“这起案件则是我怀疑腾骁的开端。”
她环视了一圈众人,目光灼灼,语气也越发笃定。
“首先,已经明确的作案手法是,案件的凶手,先是在昨天白天,在阁楼绑了尤金,掉包他,然后,再在晚上前往阁楼,把尤金挂在窗口外面冻死。”
“而这当中,重点是怎么把尤金掉包。”
白棠顿了顿,“在腾骁没发现尤金被诡异掉包时,我就感觉不对劲了。尤金好歹是个赏金猎人,怎么会那么轻易地被掉包,连呼救声都没有?”
她紧紧盯着腾骁,“唯一的答案就是,他被熟人,也就是腾骁偷袭了。”
“可是,那确实是我的失误啊。”腾骁急忙辩解道。
“那时我确实没注意到尤金,我有愧于他……这都只是你的猜测,根本没有证据能证明,是我偷袭了尤金啊!”
腾骁的声音有些颤抖,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倒是……”三枝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证据的话,确实只是推测。毕竟大家都没亲眼看到,阁楼上发生了什么。”
她的话,似乎给了腾骁一丝喘息之机。
然而,白棠却并没有就此罢休。
“确实,你做得天衣无缝,没有留下证据。”
她轻轻一笑,“但是,不是非得有人证,或是你遗留下的物品,才可以算作证据。”
“什么意思?”旁听席上的三人都是一脸疑惑。
“那你还有什么证据?”腾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