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令院在地底下藏了这么大一个地方,还把那些居民还有外来的天选者扔进这里,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是为了那个‘新神’吗?”
就在白棠沉思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熔炉中传来:
“芙宁娜?!真的是你吗?”
白棠抬眼望去,只见梭伦正瞪大眼睛,满脸狂喜地看着自己。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加上这次,你已经救了我两次了……这份恩情,我这辈子都还不清啊!”
“什么?芙宁娜?”
“她在这里?”
闻言,其他幸存的天选者也纷纷抬起头来,看向白棠的目光中,满是感激和钦佩。
“没想到芙宁娜小姐不但能找到这里,还以一己之力救了大家,她简直,简直是我们的救世主啊!”
“是啊,若非有她出手相救,我们这会儿怕是都已经命丧于此了!”
“谢谢你,芙宁娜,谢谢……”
面对众人的感激涕零,白棠却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喜色。
相反,她的神情愈发凝重。
“诸位,现在还不是庆幸的时候。我们还没有逃出去,这是地牢下面,还在教令院的地盘里。”
“我想问你们。刚才,你们消失之后,去了哪里?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闻言,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熔炉中的幸存者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个嘛……我们也不清楚啊。”
梭伦挠了挠头,语气有些犹豫。
“我们被什么东西拽了下来,然后,就掉进这里了。”
“哦,对了,我们掉进来之后,好像有两个卫兵来过这里,好像还说了什么,但我没听清……”
“卫兵?”白棠问,“有谁听清他们说什么了?”
“我!我听到了!”
这时,一个长着招风耳的天选者喊道:
“我清楚地听到那两个卫兵说,好像是要把我们当成某种祭品,献给什么新神……”
“没错!我也听到了,说是要用我们的血肉和灵魂,来唤醒新的神明!”
“对!他们还说,等献祭完成,新神就能重现大地,统治整个提瓦特……提瓦特是哪里?”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渐渐拼凑出了一个惊悚的真相。
白棠听着这些话,默默思索着。
“我就知道。”
她喃喃自语道,眸光凌厉如刀。
“看来,这个‘新神’,就快要被他们造出来了……”
“不行,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帮疯子得逞。”
下定决心,白棠回过头。
“菲娜,咱们得尽快……”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身后却空无一人。
就在刚才还好端端站在那里的菲娜,此刻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菲娜?你人呢?”
白棠诧异地环顾四周,却哪里还有少女的身影。
奇怪,她刚才不是还在自己身后吗?
怎么转眼间就不见了?
“菲娜!你在哪?别吓我了,快出来!”
白棠高声呼唤着,声音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
但无论她如何呼喊,耳边都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再无回应。
此时,进来时大门依然敞开着,阴森森的走廊宛如一张大嘴,仿佛随时都会吞噬掉迷途的羔羊。
“她该不会是一个人跑出去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性,白棠不由得心头一紧。
以菲娜胆小怕事的性格,绝不可能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独自外出。
莫非,是出了什么意外?
正当白棠忧心忡忡,打算出门寻找菲娜时,身后的熔炉中突然传来一阵呼喊:
“芙宁娜!您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怎么从这里出去啊?”
循声望去,只见梭伦正焦急地漂在熔炉里,向这边挥舞着双手。
其他幸存的天选者也纷纷露出求助的神色,目光齐刷刷地落在白棠身上。
“这里已经安全了,你们现在可以从里面出来的。”
白棠扫了一眼熔炉中的景象,沉声说道。
“你们既然被选中成为天选者,想必都有自己的契诡吧?让它们帮你们一把,离开这里。”
说罢,白棠头也不回地朝大门走去。
“我得先出去找人,你们自己想办法上来,然后在外面的仓库里等我。”
不等众人回应,白棠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外的黑暗中。
“这……好吧。”
梭伦转身面向其他天选者。
“你们谁有能飞行的契诡?赶紧放出来,捞我们离开这!”
“我,我有!让我来!”
一个瘦弱的青年怯生生地举起手,不太自信地说道。
“太好了!这可全靠你了啊,兄弟!”
得到肯定的答复,梭伦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眼下顾不上许多,还是先逃出去要紧。
至于芙宁娜,以她的实力,一定不会有事的……
另一边,白棠一路狂奔,很快便回到了堆放巨型部件的仓库。
在这昏暗而杂乱的环境中,白棠一边呼唤着菲娜的名字,一边左右张望,寻找着她的踪迹。
很快,白棠那双如猎鹰般锐利的双眸,就瞥见了菲娜的背影。
此刻的她,正朝着仓库右侧的一扇小门走去,身影有些慌乱。
“菲娜!你要去哪?”
“等等!”
白棠连忙高声呼喊,飞快地朝着少女的方向追了过去。
然而还不等她靠近,菲娜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那扇铁门之后。
心中愈发不安,白棠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门前。
她伸手去拧门把手,却发现门被反锁得严严实实,根本打不开。
奇怪,菲娜为什么要一个人去那种地方?
她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吗?
还是说,有人故意将她引开,另有所图?
“不管怎样,先找到她再说。”
白棠后退两步,深吸一口气。
下一秒,她猛地抬腿,朝着紧锁的铁门狠狠踢去!
“嘭!”
伴随着一声巨响,铁门应声而开,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一股夹杂着霉味和寒意的气流扑面而来,白棠丝毫没有退缩,径直走了进去。
……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铁门,映入白棠眼帘的,是一条悬空的狭长通道。
两侧的金属栏杆十分坚固,似乎刚建成不久。
而在通道的下方,隐约可以看到一条暗红色的液体在缓缓流淌,散发出一股诡异的腥味。
“这液体……该不会和之前熔炉里的是同一种吧?”
白棠皱了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
然而现在显然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眼下最要紧的,是尽快找到失踪的菲娜。
管不了那么多,白棠迈开长腿,朝着通道的另一端疾步走去。
通道的尽头,似乎有一个出口,隐隐透着几缕昏黄的光。
“菲娜,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心中默念着,白棠加快了脚步。
很快,她便走到了通道的尽头。
出乎意料的是,出口的后方,竟然别有洞天!
一个宽阔的空间猝不及防地出现在眼前,比刚才的仓库还大。
而在这片空间的正中央,一个庞然大物赫然矗立,几乎占据了大半个空间!
“那是……正机之神?!”
定睛一看,白棠惊愕地瞪大了双眼。
只见一台巨大的机械人偶,如同泰坦巨人一般,高耸入顶,身披紫色铠甲,犹如一尊战神。
然而骇人是的,却是那厚重铠甲下裸露在外的部分。
那分明就是人类的血肉之躯,鲜红而又狰狞,犹如地狱中的恶鬼。
而在这台机械人偶的背后,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粗大的输液管,正源源不断地向它体内输送着暗红的液体。
“那些该不会……是刚才在下面看到的液体吧?”
望着眼前这骇人听闻的景象,白棠只觉得头皮发麻,太阳穴突突直跳。
难道说,教令院的那些人,在用民众们的血肉,来供养这个邪恶的造物?
光是想象一下,都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白棠怔愣之际,巨大机械人偶的脚下,似乎有一个娇小的身影,正仰头望着这尊巨人。
白棠眯起眼睛。
“菲娜?”
不等多想,白棠连忙快步朝着少女的方向赶去。
菲娜此刻正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仿佛被这机械人偶夺去了心魄一般。
见状,白棠连忙加快脚步,试图唤回她的注意力。
“菲娜,快离那家伙远点!这地方很危……”
“抓住她们!”
不等白棠说完,一个洪亮的声音骤然在空旷的大厅中响起!
话音刚落,一群全副武装的卫兵便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白棠和菲娜团团围住!
“谁?!”
白棠一惊,下意识地回过头去。
只见卫兵们迅速分散开来,在他们身后,一个身着华丽长袍的老者缓缓走出,正是教令院的大贤者!
“大胆!你这外来者竟敢越狱,还擅闯禁地!”
老者目光如炬,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白棠,语气冰冷而不怀好意。
“原来是你这个老东西。”
白棠冷笑一声,毫不示弱地迎上大贤者的目光。
“我倒要问问,你无缘无故把我们抓起来关到这里,到底安的什么心?”
闻言,大贤者不屑道:
“你何必明知故问?你们所做的一切,都逃不过教令院的法眼。须弥的每一寸土地,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话音未落,他突然一挥手,厉声喝道: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那个白毛丫头抓起来!”
“是!”
闻言,卫兵们立刻一拥而上,朝着白棠扑了过去!
见势不妙,白棠连忙闪身躲避,轻松避开了卫兵们的围捕。
她一个翻滚,稳稳地落在了几米开外。
“可恶,先抓另一个!”
卫兵们扑了个空,又立刻调转方向,朝着毫无防备的菲娜冲去!
眼看菲娜就要落入敌手,一个蓝色的身影突然闪现,如同一道闪电般穿梭在卫兵之中,瞬间将他们尽数放倒!
待到烟尘散去,周围只剩下毫发无伤的白棠和菲娜,以及七倒八歪的卫兵。
“就这点本事?”
白棠不屑地撇了撇嘴,目光如刀般扫向大贤者。
“大贤者爷爷,我可是大大的良民啊,你抓错人了吧?”
“倒是你们,藏了这么个诡异的东西在这……须弥城的民众们知道吗?它该不会就是那个所谓的‘新神’吧?”
大贤者闻言,怒道:
“哼,你们这些外来者,还挺会装傻……那我直说了吧。”
“你们擅闯神域,杀害了草神大人,罪无可恕!须弥的新神,还有我们教令院,都会制裁你们的!”
白棠冷哼一声,并没有正面回应大贤者的指控。
她只是将水杖一横,傲然道:“少在那里自吹自擂了,就凭你们,也想制裁我?不过嘛……”
“从你们的反应来看,我似乎说中了你们的小秘密?”
话锋一转,白棠用水杖指向巨型人偶,嘴角勾起一抹讥诮:
“那就是你们苦心打造,想要推举的新神吧?样子未免也太拙劣了些。”
“这么大费周章地制造一个冒牌货,究竟是何居心?”
她眯起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大贤者,一字一句道:“难道,你们是打算让它取代真正的草神,自己做须弥的主宰?”
“不,也不对……之前我杀死的,也不是真正的草神。”
“我知道了。你们早就把草神替换掉了,并且,还妄图打造这个诡异的‘新神’,让诡异统治须弥,对吧?”
闻言,大贤者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
“不愧是胆敢挑战诡王的外来者,你的洞察力,连我都不得不佩服三分。”
“但可惜……”
他的神色骤然一凝,流露出几分狠戾。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那就更不能放你们离开了!给我拿下那个可恶的外来者,格杀勿论!”
闻言,白棠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环视四周。
方才那一番混战,已经把所有的卫兵都放倒了,整个大厅里,除了自己和大贤者,再也没有旁人了。
“喂,老头,你在跟谁说话呢?”
白棠狐疑地皱起眉头,语气戏谑:“莫非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连身边还剩几个人都数不清了?”
然而下一秒,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犹如利箭般刺入心底,令她瞬间绷紧了神经。
“不对,有古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