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坦白了。
一切都坦白吧,沈清墨拽了拽沈宗禹的下摆,“哥哥,所以,你别去找柳伯父,柳伯母他们了,我真的腆不下这个脸。”
好久好久。
沈宗禹总算回味过来,墨儿一直都在维护萧承璟,而玉寻欢为何又对墨儿那么关照?
玉寻欢是萧承璟的知己。
他帮墨儿做事无怨无悔的样子,全力以赴的样子,分明就是受人之托。
在这一刻,沈宗禹什么都想明白了。
他苦笑,“这孩子,是璟王的!”
沈清墨垂首,哽咽的点了头,“是,但这是个意外。”
“意外!”
沈宗禹气疯了,“我还说要还他恩情,我还以为他是个好人,结果他欺辱了我最心疼的妹妹,还让你面临未婚先孕的窘境!”
“他还好是死了,否则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哥哥,其实也不关萧承璟的事,我从前和你说的事隐瞒了一些内情……”
随后,沈清墨将她去百花楼找谢金兰,遇到萧景钰,然后被萧景钰下药,关键时刻是萧承璟出现……
“哥哥,是萧承璟救了我。”她都不敢想,如果不是萧承璟及时出现,她极有可能与萧景钰同归于尽,亦或者被萧景钰侮辱了。
“他救了你?”沈宗禹气得咬牙,“他和玉寻欢那么好的关系,便是中了药,玉寻欢可是鬼医门的神医,他不能为你解这药吗?”
沈清墨:“……”
是,是这样吗?
沈清墨的脑海一阵嗡鸣,回想当天,还是玉寻欢提醒了萧承璟,如果不解的话,她会死的!
“萧景钰害了你,他救了你,这些我都认,但他分明就是乘人之危,他是故意的!”
沈宗禹气得咬牙。
沈清墨脑袋也晕乎乎的……
当时情况混乱,她整个人都处于惊慌之中,犹记得当时玉寻欢说她中合欢散,没有解药。
然后萧承璟说他不会不救她的……
“不,玉寻欢说了,没有解药。”沈清墨下意识的为萧承璟辩解。
沈宗禹道:“玉寻欢是他萧承璟的人,你说他帮谁?”
沈清墨张了张嘴,啥也说不出来:“……”
外面飞雪漫天。
屋子里的银炭发出劈里啪啦的炸响声。
沉默了许久之后,沈宗禹道:“萧承璟已经死了,再说什么都无用了。”
沈清墨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就安心等着,我会想法子,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沈宗禹说道。
“哥哥,要不我还是去云安寺吧。”她无奈的提议道,看沈宗禹时,很是愧疚的样子。
“不行,那里条件艰苦。”
沈宗禹说着看沈清墨可怜兮兮一样,安慰道:“你不用担心,这件事交给我。”
“我真的不敢再冒险,万一瞒不住,镇国公府,爹爹和你的名声都会被我毁了。”
“哥哥还未成亲,万一……”沈清墨有些不敢想。
“墨儿,没有万一,我就算此生不娶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能好好的。”
沈清墨没有想到哥哥会说这种话。
她呸呸呸几口,“不行,哥哥怎么也要娶妻生子的,我还想当姑姑的。”
沈宗禹苦笑了一瞬。
他好几次都想说服自己娶个妻子,可总对墨儿产生期望,这种期望他觉得等墨儿嫁人了,他也就死心了。
可为什么,他的心也越来越烦。
“我……也想当个好舅舅。”他温柔的说,看着沈清墨道:“我会想到好办法的。”
“还有什么办法比远离镇国公府好的?”沈清墨问道。
沈宗禹道:“那也绝不能让你独自远离京城,去那些地方,萧景钰,他已经不算个完整的人,他有多想弄死你,弄垮我们镇国公府,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如果你再去云安寺,他不会善罢甘休,我能护你一时,能护你一世吗?”
“但你在京城里,比云安寺安全多了。”
沈清墨知道,哥哥说的是对的。
“别哭,也别感动,哥哥照顾妹妹,天经地义的。”
沈清墨撅着嘴,“感动啊”
沈宗禹起身,喟叹道:“快让下人打浴汤来去去寒吧,别冻坏了。”
“好。”
沈清墨起身送沈宗禹。
绿黛、侍琴已经带着下人把姜汤水准备好了。
“哥哥也喝一碗。”
沈清墨说着,侍琴已经递上了。
沈宗禹端起来一口闷,“莫要担心。”说罢,便走了。
沈清墨也喝了一碗姜汤。
绿黛道:“奴婢都知道了,柳少将军病重,那大小姐可怎么办?”
沈清墨伸手把绿黛额前的发丝理了下,笑着说道:“总会好的。”
绿黛张了张嘴,转移话题道:“奴婢和侍琴准备了浴汤,大小姐还是快去泡个姜水澡吧。”
沈清墨点点头,“好的。”
洗澡时。
沈清墨不免去想哥哥说的那句话。
玉寻欢是萧承璟的知己好友,当时,玉寻欢真的没有能解合欢散的办法吗?
他可是鬼医门的神医啊!
出神入化的医术,解不了媚药?
晚饭时。
沈清墨是去正堂旁的餐厅与爹爹,沈宗怀一起用的,却没有看到哥哥沈宗禹。
她还没有开口问,沈渊却先开了口,“今天你哥哥和你去看了柳云成,你都回来了,你哥哥呢?”
沈清墨道:“哥哥也回来了的,许是有事情又出门了?”
沈渊叹一声,问道:“你回来了也不知道跟我讲一讲,云成如何了?”
“他……不是很好。”沈清墨有些迟疑的开口。
果然,沈渊尽是担心。
而坐在她斜对面的沈宗怀眼神一亮,分明就是幸灾乐祸。
她虽然生气,可沈宗怀又没有特意表现出来,只安静的吃饭,事不关己一样的高高挂起,她倒是不好发作了。
沈渊放下筷子,看向沈清墨,“不是很好?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清墨道:“就和柳家的人说的一样,不过我和哥哥带玉神医过去,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可能要很久后才能醒来。”
免得沈渊再问,沈清墨继续说道:“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三个月,半年后。”
沈渊张着嘴半晌才问道:“怎么会突然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