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不是你让邹知青转告我们,你可以帮忙改裙子吗?”
“鹿知青,我们可都是相信你的手艺才过来的,你改一条裙子,打算收多少呀?”
“大家都是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这收费可不能太过分了啊。”
“就是,你那条裙子要我说,收费着实太贵了点,别人做一条裙子,最多就收六七块钱,有一些一两块钱就做下来了,你可不能把我们当冤大头坑啊。”
鹿依瑶深吸一口气,“我从来没有说过要改裙子,这话是谁跟你们说的,你们就去找谁。”
“鹿知青,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打算给我们改了?”
“你这不是耍着我们玩儿吗?我一听说你可以帮忙改裙子,立马丢下手里的活就过来了,你做事可不能这么不厚道啊。”
“就是,你今天必须帮我们把裙子改了,不能让我们白白跑一趟。”
鹿依瑶越听越无语。
她算是听明白了,这些人其实根本就没相信邹盈盈说的她可以帮忙凯裙子,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来逼迫她,好趁机占一点便宜。
但她可不是什么冤大头,要真是在这几个婶子这里开了帮忙改裙子的口子,后续才真的是会后患无穷。
不光是先前从她这里买了裙子的人会不平衡,而且还会极大影响她的声誉,导致后期订单量下滑。
所以她今天必须要态度坚决地拒掉这件事。
鹿依瑶冷着一张小脸,掷地有声地道:“你们白跑一趟又不是因为我,我凭什么要对你们负责?你们有什么问题就去找邹莹莹,顺便问问她为什么要把你们骗到我这里来?”
其实几个婶子未必不懂这个道理。
只是来都来了,加上鹿依瑶做一条裙子实在太贵,若是能逼得她为她们改裙子,那相当于她们只花一点小钱就可以拥有那卖到18块一条的裙子了。
几个人对视一眼,很快便确定下来,大家都不想离开。
说到底,鹿依瑶也只是一个城里来的知青,年纪小,脸皮薄,面对她们这么多人,还能不听话不成?
“鹿知青啊,你做事可不能这么不厚道。”
“就是,婶子们来都来了,你总不能让婶子们白跑一趟吧。”
“你至少也把婶子几个的裙子给改了吧?大不了以后婶子们不会再拿这件事来烦你了,这总行了吧?”
“改个裙子,也就是顺手的事情,鹿知青,你又不差钱,何必跟咱们计较得那么清楚?婶子们又不是不给你钱。”
几个婶子都是不讲理的,一边说着,一边就硬是把衣服往鹿依瑶手里塞。
她们根本不给鹿依瑶开口拒绝的机会,每当鹿依瑶一张嘴,就有人高声嚷嚷着把她的话盖过去。
这摆明了是要强买强卖。
鹿依瑶忍无可忍,正想把小黑叫出来,屋里帮忙的几个婶子已经听到吵闹声走出来了。
她们可不像鹿依瑶这般讲理,见到这副场景,直接撕吧上来,把那几个婶子连人带裙子全部推到了一边。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打量着陆知青年纪小,脸皮薄,你们就可着劲儿把人往死里欺负是吧?”
眼看着事情马上就要成了,却被人打断,几个想来改裙子的婶子脸色立马变得难看。
“我们是来找鹿知青的,关你们什么事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不就是帮鹿知青做了几条裙子,还真以为自己是城里拿工资的工人了?我们来找鹿知青,鹿知青自己都还没说什么呢,你们倒先急起来了,咸吃萝卜淡操心。”
“是鹿知青自己说要给我们改裙子的,现在我们裙子都拿来了,想赶我们走,没那么容易!”
“我呸!”一个帮工的婶子插着腰,气得大骂起来:“一群老不休的,越活越回去了。谁说的你们找谁去啊?来这里闹不就是欺负鹿知青脸皮薄吗?我告诉你们,有我在,你们今天别想欺负了鹿知青,赶紧拿着你们的破裙子滚,该找谁找谁!”
“走,赶紧走!这里不欢迎你们!再不走,老娘拿棍子赶人了!”
“真够不要脸的,你那裙子穿得跟破抹布一样,还想找陆知青改。改什么改?要我说直接拿回去做抹布得了!一大把年纪了,还想占人家小姑娘的便宜,也不嫌丢人,都赶紧走!”
这些帮工的婶子骂起人来,可比鹿依瑶凶悍多了,嗓门也大,一边骂,一边直接操起棍子把人往外面赶。
那几个想来改裙子的婶子就像之前的鹿依瑶一样,被压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直接被憋屈地赶了出去。
鹿依瑶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却是越想越愤怒。
她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偏偏邹莹莹一而再再而三的生事。
她今天要不好好收拾邹莹莹一顿,那女人还真当她是任人搓圆揉扁的软柿子呢。
“今天实在太感谢各位婶子了,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麻烦一下大家。”
几个婶子从鹿依瑶这里拿了不少钱,在家里腰杆都硬了,自然很热心地要帮鹿依瑶的忙。
“鹿知青,你需要我们做什么,说一声就成!”
“就是,我们今天能有今天,多亏了鹿知青你帮忙。需要我们做什么说一声就成,哪谈得上什么帮不帮的呀?”
鹿依瑶弯起嘴角,眸中闪过一丝冷光。
“那我就先谢谢各位了,麻烦大家跟我去一趟知青点,我要找邹莹莹问清楚,她到处在外面传我的谣是什么意思?”
邹莹莹正躺在知青点骂骂咧咧。
前段时间她为了抢走鹿依瑶的生意,把做一条的确良裙子的价格压到了八块。
价格这么低,为了能有赚头,她只能压低成本,购入了挤压的布料。
的确良的布料本就没有普通的棉布结实,加上积压了几年,更是脆得一扯就破。
裙子刚做成没几天,就陆陆续续有人找她闹,一会儿说版型做得不好,一会儿又说衣料太薄,一穿就破,有些不讲理的,甚至缠着她改七次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