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倩黎笑容满面,调侃道:“如此看来,冬日的暖衣,我便全权托付于你了。”
顾云笙毫不犹豫地应承了下来。
随着年终的临近,宴会一场接一场,楚倩黎与商颖筠收到了众多请柬。她们身着顾云笙亲手制作的蜀锦冬裙,款步轻移,优雅地在宴会上展示一圈,立刻吸引了无数闺秀贵妇的好奇询问。
与此同时,郑文炜身为国子监的学子,穿上蜀锦冬衣也引起了同窗们的极大兴趣,纷纷效仿。
商颖筠更是让自己的父亲在赴宴时穿上蜀锦,逐渐引起了朝中大臣们的注意。
“商大人,您这衣料真是别出心裁啊。”
商大人按照女儿的指示,回应道:“这是顾记绸庄的蜀锦,保暖舒适,不透风,比丝绸更胜一筹。”
一同赴宴的楚止陌闻言,回府后立刻派遣下人惊尘去定制了十套蜀锦衣裳。
一次,楚止陌探访楚倩黎,楚倩黎见到他的新装惊讶地问道:“你也开始穿蜀锦了吗?”
楚止陌看到楚倩黎身着同样的料子,也好奇地问:“你这套衣服,也是在顾记绸庄买的?”
楚倩黎摇头:“并非,这是顾云笙送我的,她还为母亲和文炜准备了同样的礼物。”
楚止陌听后沉默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那商大人的蜀锦冬衣……”
“也是顾云笙送的,颖筠及其父母都有收到。”
楚止陌彻底愣住了。
顾云笙既然连商大人都送了冬衣,为何独独没有给他?
莫非她认为他的影响力不如商大人?
楚止陌心中有些不悦,于是又让楚止晏去定制了十套。
这回轮到楚止晏感到困惑了:“这料子固然出色,但似乎没有必要一次性订制这么多?我反而更偏爱丝绸。”
楚止陌轻品一口香茶,漫不经心地说:“我觉得蜀锦非常合适,你就给王叔和王婶也各做几套,以表孝心。”
“哦?”楚止晏一头雾水,不解楚止陌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楚止晏是一位闲散的世子,日常喜欢呼朋唤友,在金都中尽情游玩。几次下来,众多公子哥都纷纷穿上了蜀锦冬衣。
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蜀锦就成为了最新的时尚。
等到权贵们竞相追逐蜀锦时,其他绸庄仍然以丝绸为主要产品,唯有顾家绸庄的蜀锦样式丰富多样,独树一帜,占据了市场的制高点。
廖掌柜含笑进言:“东家,近日蜀锦备受追捧,我们是否应当继续大量采购?”
顾老先生翻阅着账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光,笑意盈盈:“采购,务必把握时机,在其他绸庄尚未觉醒之际,迅速行动。”
“此外,你不妨亲自走访几家蜀锦的源头商家,我愿亲自与他们洽谈。”
“遵命。”廖掌柜领命退下。
在顾记绸庄对面的茶楼里,一位身着黑袍的男子坐在窗边品茶,目光却如影随形地投射向顾记绸庄。
见到顾云笙与顾老先生从绸庄步出,黑袍男子微微眯起了眼睛。
“就是他推动了蜀锦的热销?”男子向对面的随从发问。
随从瞥了一眼顾云笙,答道:“正是,此人此前未曾露面,大约两三个月前忽然出现在顾老板的身边。”
“去深入打探,务必详尽无遗。”
“领命。”
顾云笙化身男子,紧随顾老先生左右,唯有顾家几位掌柜和长辈知晓这一秘密,外界对此一无所知。
因此,有人误以为顾云笙是顾老先生从别处请来的商界奇才,意图将他挖角或加以破坏。
夜幕降临,顾家的餐桌旁。
“父亲,我表现得如何?”顾云笙自豪地询问,期待着赞赏。
“甚佳,你天生具备商人的敏锐和智谋。”顾老先生满怀赞赏地说。
得到期望的回答,顾云笙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兴致勃勃地说:“父亲,我有一个想法。”
顾老先生夹菜的手微微一颤:“什么想法?”
“我想自己开一家店铺。”顾云笙坦然道。
顾家的生意在金都深耕细作多年,已步入成熟稳定之途,只需按部就班地经营即可。
然而,顾云笙认为,真正掌握生意之道,必须从头开始。
“哦?你打算经营什么?”顾老先生有些惊讶地问。
顾云笙轻轻摇头:“尚未决定,我打算明日外出走走,考察一下店铺和市场。”
“嗯,市场确实是关键一步。”顾老先生沉思片刻,缓缓道:“独自开铺,也算是对你的考验,若你能够经营有方,便算是学业有成。”
“我定不负父亲的期望和教诲。”顾云笙信心满满,斗志昂扬。
第二天,顾云笙带着同样男装打扮的襄苎,昂首阔步地走出了家门。
主仆二人在繁华的街市中闲逛大半天,疲惫之下,便来到太白楼歇脚进午膳。
为了探听消息,他们并未选择雅间,而是在二楼的一个隐蔽角落落座。
“也不知道太白楼最终会落入何人之手,今后的菜肴是否还能保持这独特的风味。”
“真是令人费解,明明经营得风生水起,怎么突然就要转让出售了呢?”
你竟不知?彭掌柜的公子身患奇症,需前往江南调养,彭掌柜无计可施,只得忍痛割爱,将太白楼出售,举家南迁。
“这病症究竟有何奇特,竟非得远赴江南?”
“此中详情,我亦不得而知。”
顾云笙耳闻身后桌位的交谈,回首向他们探询:“太白楼何时易主?我怎的未曾听闻?”
“哈,真是孤陋寡闻。就在两日之后。”
“酒楼铺子通常都是易手转让,太白楼为何采取拍卖?”顾云笙疑惑不解。
“觊觎太白楼的人众多,出价更是五花八门,彭掌柜为了避免引发纷争,决定公开展拍,价高者得之。”
“这彭掌柜果然机智过人。”顾云笙赞不绝口。
“若非聪明绝顶,怎能在金都开设太白楼?岂非笑谈。”
“兄台所言极是,感激不尽。”顾云笙转身,心中已萌生一计。
“姑娘……少爷,你莫非打算竞购太白楼?”襄苎低声询问。
顾云笙眉梢微微上扬:“有何不可?”
“这岂非太过冒险,顾家素无酒楼经营之道。”襄苎忧心忡忡。
太白楼,乃金都赫赫有名的名楼,往来顾客非富即贵。稍有不慎,不仅可能血本无归,更有可能招致无数怨怼。
“不必急躁,我先行考察,若时机成熟便买下,若不然,就当是一场热闹。”顾云笙安慰襄苎。
听她这般说,襄苎略微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