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弥漫着缠绵过后的气味,馥郁的名贵香气也遮掩不了。
刚才的画面不禁在脑海里重播,感觉比现场还要清晰。
念时悦羞赧地直接把被子盖过头顶,男人残留的味道更加浓郁。
没一会儿,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传过来。
她闷在里头,睁着一双眼睛,只看见灯光过滤后只剩下浅薄的微光。
突然新鲜的空气侵入,辉明的灯光豁然填充视野。
眼睛正对上一张英俊的面孔,她目光迎着他慢慢覆下来,尝到了他嘴里的味道,薄荷糖的甜味几乎就要覆盖烟味。
舌尖勾缠中,有枚圆滚甜腻的糖果渡到了她口中。
随后男人勾着缠丝退出来,一只手掌撑在她身侧,另只手抚着她的侧脸,“领导,对饭后甜点还满意吗?”
念时悦含着糖果,有些含糊地说:“没对比,不知道。”
“说的也是,满不满意也只售你一家。”梁斯泽满意地亲了下她额头,“下雪了,要看吗?”
“很大吗,刚看着还挺小。”
“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哦了一声。
这么说但谁也没先动弹,两人保持这个姿势对看了半天。
糖果在炙热的口腔里慢慢融化。对方的目光却愈发深邃,念时悦先败下阵来,别开脸说:“你不让开我怎么起来。”
梁斯泽手臂不动声色地穿入了她后颈与枕头之间,唇角一牵,“我抱你起来。”
“等等等...”她露出羞涩的神色,声音越来越低,“我还没穿衣服。”
“不用,穿了还得脱。”
“......”
念时悦呆滞的时间里,他把她捞起来,扯过一条即将要滑落在地上的毛毯,虚虚地裹上她不着寸缕的身体,抱着人坐到了沙发椅里。
他单臂固着她身上的毛毯,伸手拿起小圆桌上的遥控器摁了一下。
被窗帘遮挡的透光玻璃徐徐摊开,展现出一幅壮阔绝美的雪景。放眼望去,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空中盘桓,拖曳着风慢慢坠落,形成了一种朦胧唯美的滤镜效果。
“哇。”念时悦发出惊叹:“雪真的很大,好久没看到这么大的雪。”
梁斯泽下巴抵在她肩上,轻浅地笑了笑。
她赤身靠在他怀里,一条温暖的毛毯依偎着他们,外面是冰冷的风雪,仿若这世界仅剩这一隅田川之地。
满天飞雪在眼睛忙碌坠落,念时悦忽然说:“你帮我把手机拿过来,我要拍张照。”
他毫不迟疑地把搁在手边的手机伸到她面前。
她看见陌生的手机愣了一下,“我说我的。”
“我手机也有拍照功能。”
“……”
念时悦听着好像在说我这不是老人机,她压住笑,一只光溜溜的手从毛毯里伸出来,把一支最新款智能手机接过来。
她还没张口问密码,他直接报了:“0102”
念时悦指尖一顿,轻哼了一声:“小偷。”
盗用她的密码。
男人的呼吸极近极近地扑在耳边,连无声的笑也感知得清晰。
她弯了唇,点开照相机的图标,举起手机,对着外面动态的景色定格在一瞬间。
正要把手机还给他,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着他说:“我可以点开你微信吗?”
梁斯泽觉得好笑,人正不着一物地与他肌肤相贴,还问这种见外的问题。他抬眉反问:“我要是说不可以是不是会判定我藏人了?”
“才不是。”她始终认为情侣间无论发展到什么程度,都必须尊重对方的隐私。“我是怕你有什么工作机密。”
梁斯泽捏了捏她细腻的脸蛋,语气笃定:“我最大的机密不就是娶了你。”
念时悦想想也是,她立马点进他的微信。
一派干净的列表,没有那么多的群聊,红色标识的数字也很少。以至于她一眼看到了许越林的头像。
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她马上切换界面,点进头像,按操作步骤把头像换成了刚才拍下的那张图片。
看着头像,她眯眼笑了下,至少比他爸年轻十岁了。
“傻乐什么?”
男人磁性的嗓音从头顶洒下来,念时悦心神一晃,手里拿着手机搂上了他的脖子。
两条细白的胳膊水灵灵地暴露在空气里,梁斯泽一一拿下来放进毯子里,把人裹得像个蚕宝宝,又往他怀里拢了拢,“别冻着了,这几天我没时间照顾你。”
念时悦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睛弯起一道弯,“怪不得。”
他气定神闲地问:“怪不得什么?”
她不答,笑眯眯地问:“我们晚上看什么电影啊?”
梁斯泽往后靠,挑着眉梢瞧她:“谁说我们要看电影?”
装吧你就,说想约会能死啊。
念时悦顶多再和他拉扯一句:“那做什么?”
这一问,梁斯泽神色正经,可眼神多了几丝轻佻,定定勾着她。
她几乎瞬间想到了那个整体认读音节。不需要发声,那个字已经出来了。
无再多言,他抱着她进了浴室。
这一次没有任何遮掩,男人的身躯结结实实地在她面前曝光。细密的水珠布满他的腹肌、劲腰、一双有力修长的长腿,顺着往下砸落成花。
他温柔的嘱咐萦在狭小的空间:“搂好了。”
她红着脸挂到他身上,头顶的热流不断灌溉下来,方寸之地只能依托他的支撑。
他把她摁下去的瞬间,被紧紧绞着,整个人头皮发麻。
很快,水珠飞溅在玻璃门上,两道紊乱的呼吸被水声覆盖,他鼓励着她嘤出声。
男人光洁的后背逐渐现出几条红痕,愈发的鲜艳。
念时悦感觉被迫经历了一场没有终点的游泳比赛,四肢百骸都要散架了,还是有人驱赶着她。
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反正悉数都滴落在他的身上。
……
最后念时悦都不知道自己如何着陆到温软的床上。也不知她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拆装重新的机器人,每个部位都透着酸涩。
而且被人禁锢住还动弹不了,均匀平稳的呼吸扑在头顶,她气恼地推了他一下。
男人似从睡梦中醒来,隔了数秒,嗓音慵懒而沙哑:“干嘛。”
“你是只活这一天是吗?”跟要散尽家财一样。
听言梁斯泽缓缓睁开了眼,一双黑色的眸子染着倦意却尤为深亮,似乎在辨识怀里的人,看了好一会儿他说:“如果是,你会好好活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