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杏儿隔离的宾馆中有人确诊,引得江浩等人更焦急不安。
李杏儿更是烦恼,因为隔离时间又长了。
江浩与蒙小辉除了有值班的任务,案件的任务也在继续着。
陈诚诚与刘萌萌也是日夜奋战,决心春节过后将案件提交。他们明白,黄勇已经知道洪春波回海崖,旭日集团对小崖村的企图也在进行着。
李伟民一边有守防任务一边要做因征地发生分化矛盾的村民及一些村委的思想工作。
“黄勇这么狡猾,我担心这些案子都套不牢他!”刘萌萌站在家中的窗口边跟陈诚诚发短信。
“我已经在对付他的办法了。总是让他靠罚款、关掉公司、企业黑名单就没事真的太便宜他了!”陈诚诚边打字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杏儿小姐还要等几天才出来?”刘萌萌问。
“还有两天。希望不要再有意外了!”陈诚诚回复。
“你确定杏儿小姐爱你吗?”刘萌萌犹豫了好久才发出短信。
“我爱她这是无疑的。这世界上还有谁像我那样对她?她除了我也没有谁可选择。”陈诚诚打完字在旁边添发了个笑脸。
“假如,她不爱你,你也无所谓?”刘萌萌回复。
“我们在一起二十多了年!”陈诚诚笑着打下最后一个感叹,发出。
“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刘萌萌发问。
“她很简单和纯粹,我也不需要太努力的女人。”陈诚诚回答。
“你跟江浩还真像。”刘萌萌按下发达键,脸上担忧的表情明显。“我是不是很坏?为那一丁点希望做这样的事……。可提醒一下算是朋友的善良吧?我不希望他被骗,我提醒他了,我努力了……。”刘萌萌心中暗道,黯然伤神的叹了口气。
陈诚诚隔了许久没回复,又让刘萌萌思绪不宁。她正想再发信息,陈诚诚回复了——江浩是信得过的人。
刘萌萌无力地把手机丢到床上,转头看着窗外的太阳。阳光下穿着厚厚衣服的人们,一个、一个孤零地走在街上。往日热闹非凡的街此刻像没开门的早晨,刘萌萌看了看手上的表,指针已经踏到上午12点正。“到现在为止,我还没相信这是真的!”刘萌萌看着空空的大街喃喃说道。
“武汉疫情,没有硝烟的战场!医护人员们日以继夜奋战在战斗的一线……!”——刘萌萌身后的电视传来声音。刘萌萌转头看了一会电视,又转去看空空的街道。她的眼神透出一种坚毅,她知道此刻安静的海城即将开始一场大战!
窗外,似乎飘下了雪花。
陈诚诚惊讶万分,他赶紧打电话给李杏儿。
李杏儿的电话一直占线。
“说这么长时间的话没关系吗?”宾馆里躺着床上的李杏儿问电话那头的江浩。
“下午才轮到我呢,我下班了你已经睡了。抓紧在这个时间给你电话。”电话那头的江浩说。
“快点睡吧,万一有什么事又得熬着了。”李杏儿说。
“杏儿,快去窗边!”电话里的江浩突然叫道。
李杏儿走到窗口边,不解的看着。
“下雪了!”江浩吃吃笑道。“这里居然下雪了!”
李杏儿兴奋的拉开窗帘,打开窗户。
天上,许多小白片片轻盈地在往下落。
远远看去,它们像是撕得粉碎的白纸片儿。它们掉落在地上、树叶上,发出唦唦的声音。
李杏儿伸出手接雪片,那白片儿刚落到她手掌便瞬间溶化成一滩水。
“这就是雪吗?”李杏儿由惊奇、兴奋到失望、无趣的语气。
“你知道上次这里下雪是什么时候的事吗?60年前!”江浩说。
“所以呢?”李杏儿来了兴趣和好奇,她等着江浩说话。
“我们谈恋爱了!在我们相恋的头一年。”江浩说。
李杏儿明白了江浩的心机。
她笑了。
“我们的爱情,感动了天地吗?”李杏儿俏皮的口吻。
江浩迟疑了一下,他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他的心脏此刻兴奋的跳动着,对他而言似乎更在乎、更兴奋的是张恒。
李杏儿等了一阵,江浩还是没说话。
李杏儿有点失望可又觉得是自己过太敏感、矫情。
“你不知道,我活着的本身就是奇迹。”江浩幽幽的说。
李杏儿不明白。
“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因为事帮做过一次换心的手术。是因为刚巧有合适的心源才救活了我。”江浩说。
李杏儿大感意外。
“做完手术后不久,我们一家就离开海崖去青山。在那里认识的刘萌萌。我们一直到高中都是校友,大学才分开。毕业后,父母调到海城,我过了一年多才跟着过来。过来不久和陈诚诚认识,5年以后才见到你。”江浩慢慢地说着,生怕李杏儿没听清。他觉得和李杏儿进下去,必须要坦白他心脏的事情。不然,他就是欺骗了李杏儿。只是这种事多少有点骇人,他思前想后决定用分解的方式一点一点的让李杏儿明白,在这个过程中让李杏儿各多的接受自己,负面的可能就越少。这是他向一个做心理医生的同学询问后得到的建议。
李杏儿刚完全惊讶,江浩一点也不像是接受过大手术的人。看着他那么勇敢、果断,身手敏捷、体格健壮,真的一点也不像是有过重大挫折的人。对李杏儿来说,开过胸膛就已经很可怕了,他居然还换过心脏!这在李杏儿的认知里是可怕的、敬畏的存在。但又觉得江浩小小年纪经历了这些又格外的心痛。
“你的心脏,现在好好的吗?”李杏儿柔声的问。
“它在为你而动呢!”江浩由衷的说。
“想不到你会说这种话。”李杏儿娇笑。
“你不介意,我是两个人吗?”江浩问。
“谢谢那个给心脏给你的人。”李杏儿笑说。
“谢谢他给了我机会,遇到你!”江浩意味深长的说话。
“你不介意,我爱两个男人吗?”李杏儿淘气的口吻。
“……什么意思?”江浩觉得自己突然被人拿枪指头的懵。他脑中闪过一道寒光,心脏仿佛被刀切过一样“嗖”的一下,心被扯走的痛。
“大脑和身体是江浩、心脏是别人的江浩啊!”李杏儿坏坏的笑着。
“这话,我不喜欢听。我的心跟我的大脑是一体的,至少这么多年来我们已经成为我们了。”江浩顺势埋下伏线作为预警。
“对不起,是我草率了!”李杏儿郑重的说。
江浩又沉默了。
“生气拉?”李杏儿问。
“想到了捐献的人,他们很伟大。”江浩回答。
“不知道他是谁,要不然我们去拜奠一下,好好谢谢人家。”李杏儿说。
“如果,这个人是你认识的……你不会被吓到吧?”江浩小心地问。
“我认识的人?……啊,确实有点想不到。他是谁?”李杏儿的语气变得犹豫。
“这种事不是轻易能接受的。”江浩笑说。
“我现在接受一个健康的你。”李杏儿回答。
“好了,今天就这样了。再说我就真的起不了床了。”江浩笑说。
李杏儿发出一个嗤之以鼻的声音。
江浩笑了,他并不反驳。
两人刚收了线,陈诚诚的电话就打进李杏儿的手机。
“跟谁说话呢?说这么久!”陈诚诚抱怨。
“跟朋友说话。自己呆着有点无聊。”李杏儿慌忙说。
“我有空啊!你干嘛不给我电话?”陈诚诚怪责的口吻。
“哥哥,别说谎了!你要是有空就自己打来了。”李杏儿揭穿陈诚诚。
陈诚诚笑了。
“我是看到下雪了,要告诉你。”陈诚诚说。
“我已经知道了。跟想像中不一样呢。”李杏儿回答。
“能看见下雪已经是奇迹了!”陈诚诚说。
“江浩也这么说。”李杏儿说完这话马上意识到不妥。
“你刚才通话的人是江浩?”陈诚诚冷冷的声音。
李杏儿默认。
“这就是你不愿意结婚的原因?”陈诚诚更加寒冷的声音。
李杏儿的沉默令陈诚诚心寒,他拿着电话的手开始颤抖。
“说啊——!”陈诚诚喝叫。
李杏儿开始慌乱,她的心脏仿如狂奔中的小鹿。
“到底是不是他影响了你?!”陈诚诚逼问。
“不是!”李杏儿瞬间冷静下来,她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顶撞陈诚诚。在她印象中,她对陈诚敢露不满是7岁以前的事。张恒出事后,陈诚诚全力保护着她受伤的心灵,打那时候开始到现在她几乎没有违逆过陈诚诚的主意。
“你确定了?”陈诚诚再次询问。
李杏儿听着陈诚诚的语气很不寻常。她怕陈诚诚找江浩麻烦,立即再次斩钉截铁地说:“不是!”
“好!”陈诚诚说完,挂了电话。
李杏儿不安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她拿起电话想打给江浩,可陈诚诚又并末对江浩有什么不利,自己冒然告诉江浩只会徒令他不必要的担忧。江浩才刚睡着,李杏儿实在不想吵醒他。江浩说他单独跟陈诚诚说也行,若果他知道陈诚诚要找他,江浩说不定马上就去找陈诚诚摊牌了。陈诚诚不怕事也惹得起事的脾气对上愿意扛责任的江浩,会发生什么事是可想而知的!
李杏儿急得直摇头,却不敢打电话追问。因为,这样做无疑是让陈诚诚更确定她和江浩有关系!她左想右想后打电话给刘萌萌。刘萌萌听了也很吃惊,但表示愿意去探口风。
李杏儿放下电话,缩在床上。
她身上的皮粟一次一次、一层一层的出现,整个下午没断歇。
她也许是紧张过度,也许是因为看雪忘记关上窗而受了寒冷,
李杏儿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