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温暖缠绵的气象围绕着小崖村。
农耕的季节已经开始,稻田里处处是人们劳作的身影。终年被绿色系包裹的小崖村,开始一年中最为嫩绿的时刻。
然而,路边那几辆橙红的推土车破坏了小崖村一向的绿调。生了锈、歪斜着的巨大车身不免阻拦了人们的道路,成为了人们在田间劳作时的威胁。那低俯而深陷在田边的车头。在错眼之间误认是恶煞的鬼怪吊垂的头颅。
它虽然了无生气的呆在那儿,小崖村的人们却清楚其是铲平农田和房屋的工具!
旭日与小崖村的官司因为疫情暂缓了一段时间,但就在近日,旭日集团再度向法庭申请强制执行措施。
陈大桂家快要被踏破门槛了,因为人们都跑去找陈诚诚想办法。在他们眼里,陈诚诚就是法官。
“检察院没有审判权!”陈诚诚说这话已经不知道多少遍了,村民们仍然不理解。“请大家再想想还有什么蛛丝马迹作为证据的补充吧!”陈诚诚无奈地重复着这话。
村民们想早前不是一起帮找过饮料瓶子了吗?那不是证据?!
“是的,该饮料不能证明什么!”海城刑侦办公室内,蒙小辉读着检测报告。
“不是商品,这种赠送不算价值。饮料本身也没有问题。”江浩自言自语,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无精打采。
“要喝多少才会中毒呢?”蒙小辉喃喃自语。
“何元申都做不来,他们找谁做了?”江浩自言自语。
“药方,会是原来的那个吗?何申元不就做成了清凉饮料吗?”蒙小辉问。
“已经做成清凉饮料,黄勇还垂涎药方,说明药方市场利润更大!”江浩分析。
“真药方既然在我们手里,是不是放点风声出去为好?”蒙小辉说。
江浩马上与刘萌萌商量,把药方已经出现的风声放了出去。
王勇果然听到了。
“药方既然已经挖出来了,小崖村只剩下那些木头有点价值了。”王勇冷笑,眼中露出凶光。他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那红木办公桌面,‘哒哒’的声音仿如草原群马放肆践踏的蹄响。
四月中旬的一天,一伙陌生人开着大大小小十几辆车浩浩荡荡的进入小崖村。当中有几个人分别跳上了铲车。
“突突突。”铲车朝着田里刚冒出头不久的禾苗碾去。一会儿,几块农田被掀翻,淤泥与嫩绿的禾苗被混卷成一个个泥球。
村民们迅速续集,纷纷堵在住铲车,愤怒地大骂那群不明身份的人。有激动的村民甚至拿起农具就想打人。
那群陌生人显然有备而来,他们迅速抽出电棍。
村民一看,顿时炸开!
李伟民赶到现场厉声质问对方何许人也,对方回答受委托开展填土业务。
“谁允许你们动手的?我们还在上诉!你们这样干是违法行为!”李伟民大声喝道。
“我们不管这事,我们的事是今天要把这片田给填了!”对方的人群中一个头目似的人大声说道,态度强硬且恶劣。
“咣!”一位村民拿起锄头往铲车砸去。
“我告诉你们不要冲动!砸坏这车子,你们可赔不起!”那头目阴阳怪气的说。
“咣!”又一位村民拿起锄头砸铲车。
双方均怒目以对。
李伟民劝不是,不劝也不是!
“继续!”那头目发出了指令。
铲车开动,有几个大胆的村民堵住车头结果被铲车直接铲起。这下把村民吓慌了!脾气火爆的立即跳上铲车的驾驶室,扯住司机就打。
双方瞬间开打。
李伟民看得分明,那些人‘战斗力’惊人——村民虽然几个同时围攻也不处下风。
现场已经有人‘挂彩’,李伟民赶忙去拉架被拉入打斗的队伍。
“呜呜呜。”村外的公路响起几辆警车呼啸的声音,朝小崖村而来。
几十个防暴警察跳下车,迅速跑向正在撕打的人群。
……。
“我没有动手,我只是拉架!”李伟民坐在海崖派出所里向记录的警员怒吼。
“请你端正态度!你们先出手伤人,打群架。作为村支书你不劝还参与暴力行为,已经被指控了!现场的视频容不得你自说其事!”那记录的警员的脾气也相当硬气,一副要压低不法份子嚣张火焰的气势。
“老李,冷静一点!”张文忠在旁边走过来,轻声柔语劝李伟民。
海崖派出所民警小欧和几个同事拎着几大袋饭盒走进来,他见张文忠在大厅站着,连忙示意。
“所长,午饭都安排好了,让市局的同志们先吃饭吧!”小欧大声地说。
张文忠忙叫人替换,可是市局的同志们坚持做完事再吃饭。
李杏儿接到消息赶到派出所。
“爸爸!你怎么跟你干起来了?”李杏儿一脸惊讶。
“刚才有人帮我证明了,我只是拉架被迫自卫。不过那帮人死活都说我是故意的,牵头的。杏儿,诚诚知道了吗?”李伟民细声跟女儿说。
李杏儿告诉李伟民,陈诚诚正在赶来的路上,他带着梁航来帮助处理这件事。
李伟民听闻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心安定下来。可他回头看着受伤的村民和那几个受伤的不明身份的人不知所措。
陈诚诚和梁航到来,因双方都有协商的意愿,所以先将部分没有参与或者是行为轻微的村民带回村。
“旭日怎么突然就推进了此事呢?我们还在上诉,谁给他们胆子如此行事?”陈诚诚开着车,脸带怒气的说。
“小心啊,可能他们觉得胜券在握才敢这样。”梁航担心地说。
“这么闹会不会死人呀?”李伟民愁坏了。
“我看那黄勇是在公报私仇!”李杏儿说。
“既然被狼咬上了也没有办法,只能想法子把狼赶走吧!”陈诚诚叹了口气。
“我们就真的什么证据也找不到吗?每一件都被黄勇收拾得干干净净,他显然是有备而来!之前我们分析过,他要报复小崖村,可我想来想去这未免有点太不可思议!”李杏儿瞧见受了委屈的父亲,心痛不已。她也开始思考黄勇的真正目的。
“我们之前把找到药方的消息,放了出去。”陈诚诚不得不说出他心中的怀疑。
“逼得父子俩都死了,他还好意思要人家的药方?!”李杏儿气得手捏拳头。
“现在医药市场前景很好,饮料可能会被人们抛弃,药却是永远需要的。”梁航说。
“当年,他说过要在海崖建一个世界级的制药基地,看来他还真是记着呢!”李杏儿冷笑。
陈诚诚听闻,回忆起当年他被黄勇打晕,李杏儿被黄勇暴打、陈大桂和李伟民见证张恒跳崖,李旺和梁桂全的证词没得到检方信任的事。舆论当时一片倒向幼小的受害者,黄宇努力运作,黄勇才得以判监20年以上的重刑保住性命。
“看来,他不止是报复,目标仍旧是药方!”陈诚诚低沉的声音说。这一刻,他已经预见了某种危险。
“张恒宁愿死,也不肯给他。我也一样!”李杏儿坚定的说。
“药方,现在在谁的手里?”梁航问。
“为了保护大家,这是秘密!”陈诚诚说罢,一脚踩满油门往小崖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