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犯了错的犯人,又罪不至死,就会发配到那里,进行服役。
穆英才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想过肖恩泽说的事情必然会不太令人愉悦。
毕竟他身上满满的写着委屈,但是穆英才万万想不到,会是这个样子。
定北关对于牺牲的觉醒者家人有很多优待政策,不说百分之百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但也会确定给你的补助能让你过得轻松一些。
平日的训练已经够辛苦了,再加上任务多且繁重,不知何时就要牺牲在这片土地上。
所以穆英才尽量多的争取让大家免除一些后顾之忧,穆英才在定北关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类似事情。
所以此时此刻除了暴怒,还无比惊讶,迫切的想知道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立刻追问肖恩泽,“你知道当初是谁威胁的你妈妈吗?
放心大胆说,今天只要我站在这儿,只要我还是定北关的最高负责人,确定这事情属实之后,他的命,我收了。”
司君霓听到这里微微松了口气,本来还担心穆英才会因为肖恩泽说的事情有情绪在。
毕竟今天是考核的最后一天,定北关全体高层全部到位,肯定没有那么简单,还有着拉拢与劝说的意味。
被肖恩泽直接说出来了定北关的不堪过往..
司君霓微微一笑,倒是自己肤浅了。
肖恩泽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侧身看向龙箫右后方的位置。
司君霓吓了一跳,立马皱起了眉,不会是龙王小队的吧?这三个多月的时间,司君霓可以说是上上下下的和定北关所有生物都混熟了。
其中关系最好的,除了胖叔、赤焰炙鸟,也就是龙王小队了,接触下来发现每一个人都还不错啊。
龙箫倒是丝毫没担心,因为对自己的队员无比信任。
果然,龙王小队向外散开,露出来了一个面色有些慌张的中年男子,眼神飘忽不定,嘴唇也隐约有点发白。
尤其是迎上穆英才的目光后,更是..有一种从脚底儿寒到头顶的感觉。
司君霓记得这人,好像是第四军团副团长..叫徐坤,呃..也是自己救回来的。
当日攻城战,这人冲的很猛,带着一个小队,几乎冲到了妖兽深处。
摆明是没打算活着回来,当时司君霓还觉得..就是因为人类有如此英雄,才得以撑过这百年。
没想到这才几天过去啊,啪啪啪打脸。
徐坤从穆英才的眼神里看出了狠意,所以非常清楚的知道,今天这一关大约是过不了了。
想到这里也就释然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向肖恩泽,“原来你都长这么大了,当初你离开时,才刚刚学会跑。
你..很会长,既有你爸那高挺的鼻梁,又遗传了你妈妈深邃明亮的眉眼,能来到定北关集训营,足以证明你的觉醒天赋也不错。
是我对不起你,但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肖恩泽在刚到定北关的第1天,就见到了这个害的妈妈离世,害得自己颠沛流离生活这么多年的罪魁祸首。
当时紧张到手抖,还是司君霓执意带宴阳小分队来见大佬,才稍微缓和了一下情绪。
当天,肖恩泽就很想把这一切说出来。
但是那会儿自己什么成绩都没有做出来,担心说的话会不被人重视。
所以才特地等到了今天。
在司君霓看,肖恩泽这个人真的是又犟又固执,时而聪明,时而蠢笨,智商飘忽不定。
就应该第一时间说出来才对,非要想这些有的没的,又耽误这么久。
可是今天的肖恩泽,无法接受眼前这个男人这么云淡风轻的如此说话。
“凭什么!你凭什么决定我们母子俩这么多年的颠沛流离?如果不是你!我妈就不会死,我也不经历从小就要学会在街边跟狗抢食物!”
“我说了我对不起你,我徐坤这条命就在这,想要就拿去,多年前犯的错也该偿还了。”
肖恩泽心情有些激动,陆羽和图垚垚一左一右的站在他身侧,怒目瞪着徐坤。
可司君霓却仔细琢磨了了徐坤的心路历程,这事情好像不太对啊...
穆英才看向徐坤,缓缓开口,“给我个理由。”
“没有理由。”
穆英才有些心痛的闭上了眼睛,徐坤在定北关多年,敢打敢拼训练和任务从来不推却不偷懒,是一个真性情的汉子。
最大的爱好就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如今40多岁了,也没有成立家庭,听说是心里有一位白月光,具体什么原因大家也都没认清楚。
徐坤摆明了不愿意说,但却把罪全都认下了。
“当初是我贪污了他们母子俩的抚恤金,也是我找人..揭发的他们,说他们是神域下线,发配到安南城的指令,也是我亲自批的。”
肖恩泽激动的胸口高高低低的起伏着,“你该死!”
“所以我这条命还给你。”
徐坤没了求生的想法,直接利索的滑落下背后一直在背着的砍刀,就想对着自己的脖子砍去。
在场众人不是不能拦下,但是..却没有人这么做。
英雄犯错,也该罚。
可最终,徐坤还是没死成,他的刀掉落在了地面上。
肖恩泽不知何时从腰间甩去了一把匕首,精准的打在了徐坤放在脖子上的刀。
肖恩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绪,只是恶狠狠的说道:“你凭什么现在死了去享福!穆将军,能不能让他也去安南城服役!我想让他也承受一下我和我妈当年受过的苦!”
徐坤明明刚才眼里还满是黯淡,没有一点神采,现在却突然又期待了起来。
一起回头看向穆英才。
穆英才叹了口气,“好,如你所愿,就让徐坤去安南城,明日就出发,并且没收徐坤一切私人财产,割除身上所有职位,今日起,你不再是我们定北关的一员。”
徐坤刚刚要死的时候,都没有那么难过,听到穆将军说,自己以后不再是定北关的一员,却忍不住落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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