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躺床上的慕阳直勾勾地盯着挂在墙上的桃木八卦龙凤镜。
“你说…这玩意儿有用吗?”
我一心煲剧,充耳不闻。
“唉~”慕阳觉得没意思,便倒头枕着我的大腿歇息,“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
我不自觉地伸手去摸他的胡渣玩儿:“白月光问我,钱和老公,哪个比较重要,我就回来了咯…”
好吧,我承认我撒谎了,白月光的原话是,如果我有骨气不回家,就得有骨气别收那四千块,经过两秒的深思熟虑后,我还是把慕阳转我的生活费给收了。
骨气值几个钱?
哪有老婆跟老公讲骨气的道理?
“哎呦喂,这话说的我…”慕阳有被暖到,可转念一想,又有些委屈的样子,“你为了钱都能给我按水里,还信得过吗?”
“那你去隔壁屋睡,免得我半夜拿枕头捂死你~”骨气没有,嘴硬倒有点儿。
我就多余撒手,淹死算了。
丫的,怎么不按牌理出牌,矫情的慕阳一时语塞:“少看点悬疑剧,越来越变态了你…”
“男性才是暴力犯罪的主体,女性身体柔弱,主要的手段是投毒…”我最近在追一部悬疑电视剧,讲的是心理追凶,本宝宝现学现卖,“以后我给你的食物,最好都不要吃…”
“你别说了,我给你讲故事吧?”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
“我不要听。”连忙用左手捏住慕阳的嘴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永远都不要听律师讲故事,每次都讲那些法条案例给我洗脑,生怕本宝宝会违法乱纪捅娄子,烦都烦死掉。
半天没有动静,我撒手移开平板偷看,发现慕阳闭上眼睡了,摸摸性感的胡渣,凝视片刻的俊容,有些忍俊不禁,俯身蜻蜓点水。
慕阳闭目养神而已,突然触发了电闸一般,全身麻麻酥酥。
短暂的分开后,我忽地受力往下沉,有些愕然。
恋恋不舍的慕阳伸手反勾着脖子索吻。
软乎乎湿热热的口感,还有股淡淡的清甜,被强行突破城门后,兴奋的窒息感逐渐蔓延。
深夜里,浩瀚的宇宙间仿佛只有彼此。
心动,不如,行动。
次日。
冷战和好,我申请了走读但不退宿,也就是说,我想回家住也行,想在宿舍过夜也行,相当于给自己留了个“娘家”,神婆就是我的“娘家人”,但愿我不在宿舍的日子里,我的床位不会变成神坛。
先前神婆帮我算过姻缘,说我和慕阳有三世的爱而不得。
第一世,慕阳是隐世的垂钓者,而我是一条彩色斑斓的鱼,上钓之后垂钓者心生欢喜,便将这条鱼放生。
第二世,慕阳是被亲王陷害入狱的太子,而我是一只日日从天窗飞进贡房偷吃太子剩饭的莺鸟,陪伴了太子无数个失去自由的日夜,后来政变太子被灭族,而莺鸟亦都将自己活活饿死在牢中。
第三世就厉害了,慕阳是一名乞儿,而我是陪他乞讨的小流浪犬,后来有拐子佬相中清秀的乞儿,想抓他入宫做太监,小犬护主咬了拐子佬,乞儿得以逃脱,但小犬却被打死了。
当时我真的久久不能平静,谁能想到本尊前三世居然不是飞禽就是走兽,敢不敢再离谱一点,水陆空都集齐了,比邮票还全。
从只有鳍到两只爪的再到四条腿,我这世能进化成人,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后来我又追问神婆,问我跟慕阳的这一世能不能长相厮守,神婆掐掐手指来了句“天机不可泄露”。
可想而知我当时有多想让她去吃屎。
好在我摩拳擦掌想扁人之际,神婆受到威胁便给了一个建议,她让我跟慕阳去献一次血,说这样可以帮我们顺利渡劫、化险为夷。
我问:“何出此言?”
神婆曰:“迂直之计,瞒天过海。”
于是乎,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执念,暑假之时我便拉着慕阳把这件重中之重的大事给办了,回想起来那根针管真的粗的要死,还好慕阳捂住了我的眼睛,他不信玄学,但他愿意为了我去信一次。
我俩这种相信半吊子神婆的二货行为,其实是可以用心理学解释的,人类对未知的事物往往有一种难以理解的恐惧感,从而导致了人类具有一定程度的谨慎和保守性,所以在权衡利弊的情况下,已知的事情若能化解对未知的恐惧,多数人都会选择接受。
简单的说,献血是好事,爱而不得是坏事,这道选择题猪都会选。
如果要我们砍下一只手才能化解未知的危机,我想我们可能就没那么爱对方了,这,就是伟大的心理学!
母胎单身的神婆想恋爱了,她帮自己起了一卦,说自己命中桃花清淡,澎湃的她又连夜给自己摆了一个桃花阵,也不知道灵不灵。
慕阳去书店给我买了很多英语等级考的资料,去年没考过的我今年要补考。
看到那摞复习资料的时候,我有点儿想要离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