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那一桶石九公鱼后,陈默轻步回到自己的钓位,心中涌起一股新的期待。
活动了一下身子,陈默接下来要将钓线抛向更远的水域。
陈默双手轻轻扶着船舷,目光穿过波光粼粼的水面,向远处探索。
就在这时,一个不经意的瞬间,他的视线捕捉到胖子钓黑雕鱼的前方海底一抹不同寻常的红色身影,它在海底缓缓游动,看那体型,显然超出了石九公这类小鱼的范畴。
陈默的心中不禁泛起了涟漪,开始暗暗猜测那究竟是何方神圣。
是色彩斑斓的石斑鱼?还是更为罕见的深海鱼?在浩瀚的海洋面前,人类的想象力总是显得那么渺小而又充满无限可能。
但无论那抹红色身影背后藏着怎样的秘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既然遇到了,就不妨一试。
于是,陈默迅速而细致地开始调整钓组,将原本为小鱼准备的装备替换成更适合钓取石斑鱼的配置。
他深知,面对这样的潜在猎物,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说不好就是啥珍稀货。
经过一番精心准备,一只个头比起先钓石九公用的活虾要大上不少的虾,被稳稳地挂在了钓钩上,其大小足以让石九公之流望而却步,防止被石九公截胡。
“嘿,胖子,我往你前方远一点的地方甩一杆子,你注意一下哈!”陈默边打招呼边熟练地检查着装备,眼神中闪烁着对未知收获的期待。
胖子点了点头自无不可。
说完,他瞄准了远处一条看似悠闲游弋的大鱼,轻轻一挥手臂,将挂有鲜活虾饵的鱼线优雅地抛向目标区域。
随后,他微调着鱼竿的角度,确保那诱人的饵料能精准无误地落在鱼儿活动的范围内。
等待的过程总是充满耐心与策略,陈默轻轻挑动鱼线,模拟着小鱼游动的姿态,企图吸引那条潜在猎物的注意。
没过多久,平静的海面下似乎有了动静,鱼竿猛地一沉,紧接着电绞轮发出了急促的报警声,那是鱼儿上钩的信号。
然而,这股力量虽强,却还不足以直接撼动那经过精心调试、锁紧的电绞轮。
陈默见状,迅速反应,双手紧握鱼竿,猛地一提,确保刺穿下面那条鱼的鱼嘴。
竿稍在力量的作用下微微弯曲,形成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电绞轮也开始缓缓转动,鱼线被一点点回收。
随着鱼儿的逐渐靠近,水下的较量愈发激烈,但陈默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和沉稳的心态,始终保持着对局势的掌控。
终于,那条鱼被成功拉升至十几米深的水层,灯光穿透水面,照亮了它的真容一条大个头色彩斑斓的红斑鱼,估摸着至少有十斤重,陈默内心不由的一阵兴奋。
随着鱼被拉出水面,它那漂亮的身形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这一刻,周围的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条大鱼所吸引。
紧接着,船上爆发出阵阵惊叹,气氛瞬间变得热烈起来。
胖子更是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连声催促道:“快!船工师傅,赶紧过来帮忙抄一下鱼,搞到值钱货了!”
旁边的船工小哥,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边不同寻常的喧闹。
他停下手中的活计,目光掠过波光粼粼的水面,一眼便锁定了那条在水面挣扎的红斑鱼,嘴巴不禁张大,没有丝毫犹豫,他抓起一旁的抄网,大步流星地朝着红斑鱼走去。
“来来来,在拉过来一点。”他边说边轻巧地将抄网探入水中,那手法之娴熟,没几下功夫,那条肥硕的红斑鱼就被稳稳当当地捞上了甲板。
见鱼肚略显鼓胀,船工小哥立刻从随身携带的工具箱中翻出一根细长的针头,手法娴熟地对准鱼腹轻轻一刺,随着“嗤”的一声轻响,鱼肚迅速瘪了下去,显然是及时排除了鱼体内的多余气体,以保持鱼的活力。
这一系列操作,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
陈默见状,连忙与船工小哥合力,小心翼翼地将这条珍贵的红斑鱼抬进了船舱,准备直接放入活鱼舱中,确保它能以最佳状态回到码头。
而此时,甲板上已经是一片沸腾。钓友们或惊讶、或羡慕地议论纷纷,
“真是不可思议,这小子运气也太逆天了,这么大的红斑鱼都能撞上!就这一条鱼的价值都差点比得上我们好几天的鱼获价值了!”
“是啊,这种运气,简直让人眼红啊!”
“看来咱们也得试试钓底了,说不定能沾沾他的好运气呢!”
这些话语在甲板上回荡,带着几分激动与不甘。
而那些原本围观的钓友们,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纷纷散去,各自回到自己的钓位,开始紧锣密鼓地回收鱼线,希望能在这片充满希望的海域中,自己也能钓到一条大红斑鱼。
一时间,整个甲板再次被人们忙碌的身影和期待的目光所填满。
陈默这边和船工小哥先是给红斑鱼货了一下秤,居然达到了13斤多一点。
过好秤后就连忙拿着鱼去放入活鱼舱。
船长老胡,被甲板上突如其来的喧嚣声从梦中唤醒。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披上外套,缓缓走出驾驶舱,迎面撞上了满脸兴奋却又夹杂着几分复杂情绪的儿子小胡。
“外面怎么回事?这么热闹。”老胡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睡意未消的沙哑,但眼神已迅速聚焦在儿子身上,试图从他那张生动的脸上读出答案。
小胡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份喜悦与惊讶一同吸入胸膛,然后说道:
“老爸,你醒了,是陈默那小子,他刚才竟然钓到了一条十多斤的红斑鱼!
现在整个船上都炸了锅,大家看到他那儿的好运,都不甘心只钓黑雕了,都想着换钓底,碰碰运气看能不能也钓到红斑呢!”
老胡闻言,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淡笑,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哦,又是那小子啊,我就知道他不简单。
你这孩子,得学着点,眼光得放长远。我可不是随便给人打折的,尤其是像陈默这样的。
你看,这才出海第五天晚上,咱们船上哪个人还没赚回船位费?甚至不少人还赚得盆满钵满呢!”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仿佛在回忆往昔:“这些年来,出海哪次不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总有那么几个倒霉蛋连本都捞不回来。
但陈默这小子,确实有他的过人之处。昨晚就是他先发现了金枪鱼的水层,带着大家伙儿一起丰收,不然他们也只能捞些小鱼小虾。
还有这几天的鱼情,比其它任何时候都要好,尤其是第一天晚上钓黑雕,以前光探鱼器上看着鱼群密集,实际收获却寥寥。
但这次有这小子在,那晚简直是疯狂咬钩,咱们这船的名声算是打出去了。所以,少收他几千块钱,从长远看,值!”
老胡的话缓缓流入小胡的耳中,让他陷入了沉思。
他抬头望向远方,海天一色,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感慨。
老胡见状,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那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传承,随后便转身回舱,继续他的休息。
而陈默,对于这一切浑然不知。他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至于那几千块钱的钓位费,在他看来,不过是生活中的一朵小浪花,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