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过几句轻松的玩笑后,陈默便收敛了笑容,没有过多停留于闲聊之中,他得抓紧时间把手里的大黄鱼处理妥当先,以免影响到鱼的成色。
于是,他快步走到那个装着先前钓获的大黄鱼的泡沫箱旁,小心翼翼地用手拨开覆盖在袋子上层的冰块。
揭开袋子的一刹那,他注意到里面的大黄鱼颜色相较于手中这条刚从水里跃出的新鲜货,已经略显黯淡,但这并未让他感到意外或慌乱。
毕竟他多少也知晓大黄鱼的一些基本特性,比如:大黄鱼一旦被钓出水面,由于环境的急剧变化,它们往往很快就会失去生命活力。
这种快速的死亡过程,不仅是因为离开了熟悉的海水环境,还因为捕捞时的应激反应加速了其生理机能的衰竭。
还有就是大黄鱼那令人瞩目的金黄色外皮,在离开水体后也会逐渐褪去光彩。
这主要是因为鱼体表面的色素细胞在缺乏水分和特定环境条件的支持下,开始变得不稳定,导致颜色变淡。
特别是在阳光直射,尤其是紫外线强烈的白天,这种褪色现象尤为明显。
原本在光亮下熠熠生辉的金黄色,会逐渐变得黯淡,最终可能完全转变为接近白色的外观,让人不禁感叹自然界中生命的脆弱与美丽的短暂。
因此,大黄鱼的外观对于价格也是有所影响的。
陈默没做多想,迅速地将他手中这条还有一点生机的大黄鱼放入袋中,与那条大黄鱼并肩而卧。
随后又迅速地从旁边取来冰块,均匀地覆盖在两条鱼身上,确保它们能持续保持低温状态,尽可能多锁住它身上的金黄色素。
完成这一系列操作后,陈默轻轻拍了拍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此时他站在船尾,海风轻拂过脸庞,带着一丝咸湿与凉爽。
他眯起眼睛,仔细地扫描了一圈船尾附近的水域。
他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下层水域有几条类似大黄鱼游弋的身影。
然而,面对这一发现,他的心中虽有一丝惊喜掠过,却很快被理智所取代。
船上虽然都是老熟人,但他同样得保持低调与谨慎。
虽说谈不上危险,但这种情况下绝对不会讨喜。
这几条大黄鱼固然诱人,但它们的存在并不足以让他冒险张扬行事。
就看船尾四人谁的批运好了!
他不动声色地在船尾徘徊,给船尾的四人逐一递上一根烟,简短的交谈了一会。
完成这一轮简单的交流后,他默默回到自己的钓位,动作娴熟地挂好饵料,轻轻一抛,任由鱼线带着希望沉入水中,随即他便恢复了那份特有的淡然,不过分期待,也不轻易分心。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船尾突然爆发出一阵兴奋的惊呼,打破了海面的宁静。
他迅速转头,只见那位姓刘的中年老哥正满脸喜色地拉着一条金灿灿的大黄鱼,那笑容仿佛能瞬间照亮整片海域,连眼角的皱纹都因这份喜悦而舒展开来。
他旁边的三人,无不投以羡慕的目光。
陈默的鱼竿此时静悄悄的,他轻轻将手中的鱼竿搁置在竿筒里面,然后动作不紧不慢,带着几分从容,缓缓向船尾走去。
来到正得意展示着刚钓获大黄鱼的刘姓老哥身旁,陈默微笑着,语气里满是真诚:“恭喜啊,刘老哥!你也钓获一条大黄鱼。”
刘老哥闻言,爽朗的笑声立刻响彻船舱,他一边小心翼翼地将大黄鱼从钩上取下,一边乐呵呵地回应:
“哈哈,谢谢陈兄弟!不过说实话,我这条跟你先前钓的那两条比起来,还是差了点火候,小了不少嘞!”
言语间虽带有一丝遗憾,但那双笑眯眯的眼睛却透露出满满的满足与享受。
陈默拍了拍刘老哥的后背,说道:“老哥你谦虚了,这条鱼看着也不算小,少说也有一斤多,已经非常难得了。
咱们继续干,还有一晚上的时间,说不定下一竿,你们就能钓上比我那两条还大的家伙来呢!”
说到这里,他故意提高了音量,目光扫过船上的其他三人,眼神中带着激励。
其他三人听到陈默的话后,也不由得精神一震,情绪仿佛得到感染,三人也纷纷振作起来。
他们或是调整着鱼竿的角度,或是更换着饵料,每个人的眼神都变得格外专注而坚定。
一时间,船尾几人都铆足了劲,都想要钓获大黄鱼。
陈默这次就没有再特地查看船尾附近水域的情况,等刘老哥安置好鱼后就又回自己的钓位了。
时间仿佛插上了翅膀,悄无声息地从指尖划过,转眼间,夜色已深,时钟悄然指向了凌晨三点。
回望这几个小时,海面上的月光与星光交织,为这场深夜的海钓之旅披上了一层神秘而宁静的面纱。
黑雕和黄脚腊陈默凭借着透视海水能力,一共收获了三四十多斤。
然而,对于大黄鱼这种海中珍馐,陈默的运气似乎只眷顾了他一时。
起初的兴奋过后,尽管他后面一直都有持续关注,但大黄鱼的影子却再未出现在他的视野中,留下了一丝遗憾与期待并存的复杂情绪。
船尾四人,有趣的是,除了胖子批运不好外,其余三人都幸运地至少钓得了一条约莫一斤重的大黄鱼,那金黄闪亮的鳞片在昏暗的灯光下闪耀着诱人的光泽,无疑成为了今晚最大的惊喜。
刘老哥更是好运爆棚,后面也再次钓获了一条体型相仿的大黄鱼,引来船上众人羡慕的目光和阵阵赞叹。
不远处,海面上漂浮着的其他几艘渔船,也偶尔传来阵阵惊呼,打破了夜的寂静。
不用细想便能猜到,那定是有人同样收获了这份来自海洋的馈赠——大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