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福楼的夜色愈发沉厚,墨九娘推开门,瞬间就被刺鼻的血腥味淹没。她的心猛地一沉,眼前的景象让她感到窒息。罗修远静静地倒在地上,眼神失去灵魂,周围的空气仿佛被灼热的怒火焚烧。她的手中的匕首依然是冰冷的银白,然而看着他逐渐失去温度的躯体,仿佛一瞬间将她的心也划成了无数碎片。
“你在这里干什么!你怎么敢!”愤怒如同滔天巨浪,她声嘶力竭地冲向窗边,仿佛想要将这份悲愤化为力量,去撕碎眼前的一切。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敌手的失望与仇恨,所有的愤怒交织成狂暴的风暴,在胸腔内回荡。
她猛然转身,目光灼灼地盯着那扇临街的落地窗,像是将所有的怨愤都锁定在了那里。手中匕首微微颤抖,她用力刺向那片窗纱,随着一道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响起,窗纱瞬间被撕裂。无数细小的碎片在灯光下闪烁着暗淡的光芒,仿佛无数灵魂也为此而哀悼。
“是谁,站出来!”墨九娘义无反顾,怒吼一声,心中强烈的求知欲望让她无法容忍这种不解的阴影。编织在窗纱后的人影慢慢显露,银衣人侧身依偎于暗处,目光冰冷,却带着几分无奈与惶恐。
“你不该来到这里。”银衣人的声音如同寒风刺骨,透着冰冷的警告。
“我不管你是谁,你必须为罗修远的死付出代价!”墨九娘的声音里满是愤怒,剑眉微颦,她的心如烈焰般燃烧。
银衣人微微叹了口气,目光闪烁,他随即从隐蔽处走出,缓缓靠近。身形俊朗,身上的银衣犹如月光洒落,衣袂飘飘,然而在人生最重要的时刻却显得微不足道。
“我知道你很愤怒,但我并不是杀他的凶手。”银衣人直视墨九娘,神情凝重,似乎在设法渐渐赢得她的信任。
“谁是凶手?难道你让我去猜吗?”墨九娘死死盯着他,心中的怒火即便在她面前的人都显得孤立,然而怒意并未减弱,丝毫不留情的语调中透出决绝,全然不信任。
“他是被冤屈和误解所致。如果我不出手,他早就该死了。”银衣人故作平静,却在说这句话时微微颤抖。他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恍若一瞬间所有的喧嚣与激情都被这句话淹没。
“你什么意思?”墨九娘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丝疑惑,却仍对这名银衣人无人之境的样子感到更加愤怒。此情此景让她不知所措。
“我的名字叫银青,我在此时出现在万福楼是为了保护他。”银衣人轻声说道,仿佛要揭开一场可怕的秘密。
“保护他?你根本没有保护他!”墨九娘几乎咬牙切齿,继续向他逼问,“如果你真心想保护他,为什么不在他面前直接出现,我相信他定能解开这层误会!”
“因为我无法让他知道我存在。”银青无奈地摇头,目光含着悲哀,“他是猎物,而我不过是潜伏在暗影中的猎手,我不应该被他所知。”
“猎手?”墨九娘心中一震,仿佛有无数疑问要涌现而出,“你是想告诉我,他的死是为了什么?”
“是的,但这不是我可以直接告诉你的。”银青直视着她的眼睛,其中似乎蕴藏着许多未解的牵绊,“他被卷入了一个更大、更复杂的争斗之中,而我只是希望能够在他最危险的时候出手。”
“你出手了?你却没有完成你所说的保护!”墨九娘嘶吼,字字句句都伴随着心中的煎熬,“你如此力量强大,却在他需要你的时候突然消失,而今却在我面前狡辩,这让我怎么能相信你?”
“我无能为力。”银青低下头,话语失去了自信,仿佛陷入到深深的自责之中,“若是我能够及时赶到,他的一切都不会变得如此。”
墨九娘抬起下巴,凶猛的怒火依然在心头汹涌澎湃。而她心中对罗修远的思念之情更是化为无尽的悲伤,无法承受的痛苦仿佛波涛般涌来。“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他已经死了!”
“我会为此付出代价。”银青在墨九娘愤怒的目光中站直身子,他的声音坚定,再无回旋余地。“我无论如何都会将真正的凶手揪出来,替他复仇。”
“替他复仇?”墨九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的心中充满了怀疑。“你不过是个潜伏在暗影中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因为我了解他的敌人。”银青的声音平静下来,却也透出几分无奈,“他的死并不是偶然,而是与一场阴谋有关。”
“阴谋?”墨九娘顿时有些愣住。几分怒意消退之际,她开始陷入沉思,银青所说引起了她心中的疑虑。“你知道是谁?”
“我需更进一步确认。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人将他推向了深渊,而我未能自始至终保护好他。”银青缓缓道来,目光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对我而言,生死之事早已无所谓,但我不能让他白死。”银青的声音如刀锋般锐利,在阳光与阴影的缝隙中显得格外清晰,“我会将杀死他的那个人找到,并将真相公诸于世。”
“那我们干脆联合。”墨九娘语气微微放缓,似乎在思考中得出新的结论,“我们一起去揭开这个阴谋,找到真正的凶手,我不信你说的话毫无凭据!”
“这是我所希望的。”银青点头,眼神中充满坚定,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合作,他感到一丝期望的曙光。仿佛在这具倒下的躯体旁,他的内心也变得无比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