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云峯看上去似乎一瞬间苍老了许多,那原本洪亮的声音也变得无比沙哑且充满了沧桑之感,他艰难开口:“你为什么这么做?”
云柏眼见自己所做之事已然败露,心知再无隐瞒下去的必要,索性不再伪装,情绪彻底失控般地歇斯底里叫嚷起来:“你问我为什么?我也想问问你为什么!自小到大,在你的心中,最为看重的儿子是大哥,你给了他少主之位;最疼爱的儿子是三弟,把谢家的掌上明珠嫁给他。我呢?我有什么?......你说啊~”说到这,云柏直接嘶吼出声。
三房夫妇听到这番话后,皆是面露惊恐之色,尤其是三房夫人谢沐希,更是惊得满脸茫然失措。
她实在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因为她与云桦乃是自幼相识、情投意合,并最终自愿结为夫妻的。
怎料如今竟会被牵扯进这般复杂混乱的局面之中?
云柏望着神色惶恐不安的谢沐希,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眷恋之情,满怀深情地说道:“希儿,你可否知晓当我得知你即将嫁予三弟之时,我的内心承受着怎样巨大的痛苦煎熬?那时的我曾苦苦哀求父亲,恳请他能够成全我们,让你成为我的妻子。然而,他却始终不为所动,坚决不肯应允。哪怕我在书房外跪了三天三夜......”
云桦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他怒目圆睁,声音如雷般响彻整个房间:“希儿也是你能够随便称呼的?二哥啊二哥,难道你真的不明白何为礼义廉耻吗?在你的心中,是否还存有一丝一毫的亲情?无论是父亲还是大哥,哪次没有满足过你的要求?就算是我,只要是你渴望得到之物,我都会毫不犹豫地让予你,我没有的也会想办法帮你找!可你为何这般贪得无厌?竟然丧心病狂到毒害刚刚归家的小侄女?甚至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不肯放过?!”
此时,一旁的林青青听闻此言后,全然不顾形象地尖叫起来:“谁叫那个死丫头挡了我女儿的路,她该死,该死......”
接着,她又愤愤不平地吼道:“我好心好意将自己的心肝宝贝送去给南宫箐,她居然毫不领情,甚至还不屑一顾!我家容儿究竟有哪一点不如这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
这番话一出,在场众人的脸色皆是精彩纷呈,一言难尽。
毕竟事实摆在眼前,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九小姐宛如那高悬天际的皎洁明月,熠熠生辉;而五小姐则是那微弱黯淡的点点萤火,相形见绌。试问,萤火之光怎能与皓月之辉相提并论呢?
真不知到底是二房夫妇有眼无珠,还是其他人心盲眼瞎?!
云汐玥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嘴角不由地勾了勾,心中很是愉悦。
实际上,二房那对夫妇之所以能够如此迅速地坦白交代一切,完全是因为小种子在他们身体里释放了幻毒所致。
此刻的他们已然深陷于自我营造的虚幻世界之中难以自拔。
这种幻毒具有奇特功效,它不仅能够极大程度地激发并增强他们心底潜藏的恐惧感,同时还可以无限放大其各种情绪波动。
一旦他们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瓦解,便会不由自主地吐露真言,毫无保留地说出所有真相。
目睹眼前这番景象,云峯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失望与沮丧之情,整个人也变得有些萎靡不振。。
他先是将云渊一家以及大长老、三长老、四长老还有二房一家单独留了下来,接着挥手示意其他无关人员先行离开。
随后,他又挥手布置了数道强大而严密的隔离结界,以确保此次谈话的绝对保密性。
做完这一切,云峯方才缓缓将视线转向那些被特意留下来的人们。
沉默许久之后,他终于语气沉重地开口说道:“把那块记录水晶拿出来让他们瞧瞧吧。”
闻言,云渊颔首,拿出记录水晶,输入元气。
尽管三位长老满心狐疑,但还是强忍着好奇心,开始专注地观看起水幕之上所呈现出的画面。
然而随着画面不断播放,他们的眉头越皱越紧,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原来,云深夫妇二人不仅妄图用狸猫换太子之计瞒天过海,更令人发指的是竟然还暗中勾结了邪修!
这般胆大妄为之举实在是天理难容,众人均是怒不可遏,一个个气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立刻将那罪魁祸首绳之以法。
原本心中还有些不忍,想要替二房求求情的三长老,此刻也是紧紧闭住了嘴巴,不再言语,自作孽不可活啊。
云渊一脸肃穆地看着面前的三位长老,语气郑重而坚定地说道:“关于二房夫妇与邪修相互勾结之事,其罪责深重,绝无宽恕之理!况且,此事若被外界知晓,必将给整个云族带来无法挽回的严重后果。因此,望诸位长老慎重考虑该给予二房一家何种惩处。”
这时,大长老将目光投向从事发到现在始终保持沉着冷静且机敏聪慧的少女身上,眼中满是欣赏和慈爱之色,他和蔼地对着云汐玥道:“小九啊,你放心,这事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云汐玥感受到大长老的真诚,甜甜一笑,乖巧地说道:“谢谢,大长老。”
大长老看着眼前娇俏的小丫头,摸着胡须点点头,便与其他两位长老及族长共同商议起该如何处置二房一家来。
就在此时,云汐玥再次收到了来自紫宝的信息反馈。
她连忙通过传音向父亲云渊禀报:“爹爹,族里的臭虫动了......”
听到女儿的话,云渊心头一紧,赶忙回应道:“很好,先给我看看。”
紧接着,云渊伸手接过记录水晶,探入神识查看起来,越看脸色越黑,双拳也捏得咯咯作响。
万幸的是,今天二长老与五长老没有来参加晚宴,否则就没那么容易揪出这两只潜藏在暗处的狡猾老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