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丛笙轻轻的为他把被子盖上,随意的在外面裹了一件外套,便急匆匆的朝着门口走去,她找到了房主,要来了两瓶开水,也要来了处理伤口的医药箱。
回到了那小小的屋子,床上的人眉头皱的很紧,她动作麻利的在盆子里面倒了点儿水,拧干帕子,放在了他的额头上面,韩丛笙没有过多的思索什么,继续的动作着,给他包扎手臂上面的伤口,消毒上药一气呵成。
在国外的那几年,对于这种包扎伤口的事儿,她早就学会了,因为她经常受伤,韩丛笙笑了笑,放下医药箱,开始给他喂药。
田慕峪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对于外界的一切毫无察觉,只是那没有舒展的眉头显示出他的焦躁。
“到底谁傻,看看你,把自己搞成了什么样子。”韩丛笙忍不住对着他那张脸开始进行教育,明明知道他听不到,可是就是想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田慕峪在,来了这里两天,韩丛笙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差,可是这一晚她竟然睡的出奇的好。
田慕峪是在凌晨醒过来的,他那清亮的眸子,在触及到胸口处那个趴着酣睡的人,露出了一抹浅笑,他的手爬上了那张小脸,温柔的摩擦着。
肚子突然响了起来,这道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倒是显得尤为突兀,田慕峪无奈的笑了笑,见到了这个丫头,才知道什么叫做饿。
田慕峪没有丝毫犹豫,把那看起来有点儿老土的衬衣和裤子给套上,就出去了,夜深人静,他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厨房,打开了火,准备煮面条,厨房里面的格局没有任何变化,他的动作很轻也很快,十多分钟之后,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就煮好了。
他端着那异常大的碗,朝着房间里面走去,山村的深夜,带着点儿寒气,他踏入屋子的时候,那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怎么醒了?”田慕峪推开门的时候,脚步一顿,床上那个眨巴着大眼睛,好不可怜瞅着他的人,一副要哭了的模样。
他扬起唇,随手反锁了门,手里的面条冒着热气,格外的抢镜,韩丛笙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她在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身侧空荡荡的,她立即就醒了,醒了之后,屋子里面没有一个人,她以为刚才那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醒了就破碎的美梦。
“我饿了,就去找了点儿吃的。”田慕峪把面搁在床头的那个柜子旁边,伸手抱住坐在床上呆呆的人,将她拉到了怀里。
“想吃吗?”那柔柔软软的嗓音在空寂的屋子里面响起,分外好听。
韩丛笙拽着他的衣角,没有说话,田慕峪无奈的笑了笑,他是真的饿极了,端起面火速的吃起来,他虽然吃的很快,可是吃相却一点儿都没有被影响,那么的好看。
她痴痴的瞧着正在喝汤的人,这是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吗?距离她很久的喉结在上下的蠕动,那股男性气息,格外的强烈。
田慕峪放下碗,胃里回暖,感觉自己活了过来,看到她才会饿,看到她才会有活力,看到她才觉得自己是真正的活着。
“你这几天没好好吃饭吗?”韩丛笙的手攀附在他的肩膀上,像一只八爪鱼似的,贴在他的身子上。
田慕峪避重就轻的回答:“这几天在找你啊,幸好找到了。”
韩丛笙的鼻子酸酸的,面前这个人,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没有我在,这几天睡得安稳吗?”田慕峪抱着她朝后一躺,两人安安稳稳的躲进了被窝。
不安稳,一点儿都不安稳,半夜总是会突然惊醒,然后就好难过好难过,想他,疯了一样的想他,可是这些,韩丛笙都不会告诉他。
“对不起。”这三个字,包含了太多的深意。
田慕峪挑起她的下巴,深邃的眼眸里面,写满了认真,韩丛笙一动都不敢动,他的表情太过于严肃了,她局促的咬了咬唇。
“我不要你的道歉。”
听到这话,韩丛笙露出委屈的神色,她知道自己不可以逃避问题,她的愧疚也不允许她逃避,可是看着他这样的表情,还是有点儿难过。
“记得。”韩丛笙躲开他的目光,害怕自己泄露了心底的害怕。
田慕峪那么聪明的人,岂会看不明白,“我不在乎孩子,孩子只是附属品,你才是正品,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活不下去?这四个字像是魔咒似的,缠绕在韩丛笙的心脏边缘,一点点的在上面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