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清微宗弟子退宗的场面后,柏澜开始庆幸自己之前没有成功退出遂缘宗去转投其他宗门。
清微宗五年清理一波外门弟子,然后重新招收新的一批,如此循环往复,除非在宗门内不停的努力,否则落后就要被遣退。
估计其他宗门也跟清微宗差不多。
若是她入了其他宗门,想当个透明人、小咸鱼混混日子怕是到了时间就要被扫地出宗。
到那时,柏澜就又要操心自己何去何从,以及在这里怎么活下去的问题了。
遂缘宗是垃圾,是吊车尾,但它再垃圾再怎么吊车尾,它好歹没嫌弃过柏澜,至少对柏澜不离不弃。
不对比不知道,一对比才知道遂缘宗也没啥不好的。
遂缘宗算是在修真界给了柏澜一个家,她可再不敢嫌弃它了。
何彦在跟邬盛长老作别时,邬盛长老叫住了他。
他爹娘眼巴巴的盯着自家儿子看,担心又有什么事要绊住何彦,让他没办法跟他们回家去。
“何彦,你这五年来的努力我都看着在,回头你下山了,虽然不再修炼了,但是你也有别的事是你必须要去做的,在凡界不管你做什么,都要踏实些。”
“往后不必再执着修炼一途,走你自己的路,去吧。”邬盛长老拍拍他的肩膀道。
这还是邬盛长老头一次跟何彦说这样的话,以往他只觉得对方严苛、不近人情,给予弟子的惩罚总是很重,喜欢挑刺,弟子们都不喜欢他。
今天何彦发现了邬盛长老的另一面,可发现之际亦是他要离开之际。
何彦望向邬盛长老,认真的向他点了点头,郑重的与之告别,感谢他五年来对自己的教导。
要退宗的弟子陆陆续续散去,很快学斋附近就没什么人了。
柏澜他们刚在学斋这边吃完瓜,转头离开,沿着小路走到后山竹林附近时,又有新瓜。
竹林掩映间,一身青衣的常晓晓身处其中,乍一眼望去都与竹林融为一体了。
是柏澜听到话语声,把其他三人给拽住的。
仔细一看是常晓晓,他们都想掉头就走。
常晓晓正在跟她爹传讯,传讯时软磨硬泡,死活都要回家去,不肯再待在清微宗,搞什么交流学习。
她跟家里人传讯是她的隐私,外人本不该窥探。
只是他们听力太好,在转身要走的时候,听见常晓晓气急败坏的斥她爹见色忘女儿。
常晓晓在传讯画面上瞥见了攀在她爹肩膀的一只手,细白如葱段,分明就是只女人的手。
她不太在意她爹在外边找女人,关键是现在是她跟她爹传讯的时候,哪个不长眼的死女人敢在这种时间跟他爹甜蜜。
“爹!这都是你找的第二十一个女人了吧?你不怕你的芳语吃起醋来把你的房顶给掀了?”
“哎呀,我的好闺女呦!”常晓晓她爹算是怕了常晓晓了,连忙哄道:“只要你不说,芳语就不知道,闺女乖哈。”
“爹,你该庆幸你以后都得不了子嗣,不然我早就把你这一群女人都给赶走了……”
听到瓜的柏澜他们越走越慢,渐渐停了下来。
“爹,你要是不让我回家的话,我就把这事立马告诉给芳语姐姐,哦对了,我还要把爹你曾被第十四个相好给绿了的事给广而告之!”
常晓晓的爹一听,险些被气个倒仰。
他掐了自己人中才勉强喘上一口气,又赶忙去察看身旁第二十一任相好的脸色,担忧她听到这话后会对自己露出诸如同情、可悲,甚至是瞧不起他的神情。
对方听到了常晓晓的话,却并没有露出他想象中的神情,依旧言笑晏晏的坐在他身侧。
他这才放心,但一转头,就去叱责常晓晓。
“去去去!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虎了吧唧的女儿,这是你一个没嫁人的姑娘家该说出去的话嘛?”
“你给我老实待在清微宗里,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踏进家门半步,不待够三个月,你甭想回来了!”
这一回,常晓晓的爹本来都要在常晓晓的软磨硬泡下心软松口,让她回来了,结果这死丫头触碰到了他的痛点,那就别怪他把心重新硬回去。
她就该在外面吃些苦头,不然她都不知道谁是谁爹了!
说完,常晓晓她爹就把传讯给掐断了,常晓晓气的踹了一脚旁边的竹子,结果不仅没有解气,反而还被竹子给伤了。
那一脚还把她自己给踹疼了,常晓晓更抓狂了。
她垂眸看见脚下一片绿油油的青草,她想,踹不了竹子,我还不能拔草解气吗?
常晓晓蹲了下去,疯狂薅着周围那片草,很快,那一片地面都被她给薅秃了,露出了光秃秃的地面,对比其他地方,显得尤为鲜明。
吃到瓜以后,柏澜就要悄悄的离开,可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喝了一声,吓得他们跟蹲在竹林里的常晓晓齐齐哆嗦了一下。
就因为这下哆嗦的,桑月仙不小心踩到一根树枝,发出了声响,引起了常晓晓的注意。
常晓晓对除了柏澜以外的人都不太熟,就认识她一个。
她刚刚好不容易找到偏僻的地方来传讯,就是为了避开人,却没想到柏澜他们也会在这里。
常晓晓传讯时,心思全放在她爹身上,就没有观察过周围,不知道柏澜他们是什么来到这里的。
他们很有可能听到了刚才她跟她爹传讯说的那些话……
一想到这儿,常晓晓本来就烦躁不已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谁要给她一根引线,她就能立马被点燃爆炸。
柏澜他们见势不妙立刻就想离开这儿,常晓晓追过去,叫他们站住。
然而在她的身后,也有人叫她站住。
常晓晓不管不顾,仿佛没有听见,只去追柏澜他们。
后面追她的人以为她要逃跑,忍无可忍,脚尖轻点直接飞至常晓晓跟前,拦住她的去路。
常晓晓被一个不认识的人给拦住路,眼见着柏澜他们越走越远,她愤愤去推拦路之人的手臂,道:“你给我起开!”
“你拔了我种的灵草你还敢脾气这么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