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这种事,虽然在大明也是屡见不鲜,但也分好几种情况。
一种是一些地方上的势力,对于明初时期还不算太服气,所以就以为是个机会,也想搞点事。
这种搅弄风云,在太平之世搞事情的,在朱雄英看来,那是该死。
还有一种是贫苦农民,条件艰苦,也是脑门一热,出个人才,就聚拢一些人,也去学人家造反。
这种没办法避免,因为在古代,总是会有贫苦农民,或者在任何时候都有。
这种造反,危害不大。
最后一种,就是被逼无奈!
这也是朱雄英最觉得愤怒的一种。
他不是愤怒造反的人,而是愤怒造成这些人造反的人。
比如这次的同州知州造反。
身为官员,一州的知州,他为何造反?是为了权力?
可为何,当地乃至周边几个县的官员都响应他的号召?
为何当地和周边的官兵军士,乃至百姓,也都随他一起反?
是因为秦王朱樉!
秦王朱樉在西安府,致使百姓们民不聊生,易子而食,卖儿典女,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这些冰冷残忍的字眼,背后却是一个个底层人的真实写照。
错不在百姓,也不在军士,或许更不在官兵和官员!
只有秦王朱樉!
尽管此刻,秦王朱樉已经被困于皇家别院里。
但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对此,朱雄英的怒火还是难消。
那一条条罪行,是无数人的悲剧换来的。
仅仅四十军棍,不够,远远不够!
朱雄英恨不得此刻立马就去把朱樉打死。
可惜不行,因为这是皇家,他是太孙,朱樉是秦王,也是他叔叔,更是朱元璋的儿子!
或许,最好的结果就是,朱樉尽快如历史上所说那样,被人毒死吧!
但在这之前,还得收拾他。
于是,朱雄英就对徐允恭说:
“你和曹国公先退下,此事,我先去和爷爷商量,看看带多少兵合适。”
徐允恭点头,和李景隆一起,拱手行礼后离开。
等到这两人离开后,朱雄英眼神阴冷起来。
他简单思考了一下,决定好好坑害一把朱樉,以泄心头之恨。
于是,他让人拿来纸,提笔,画了一个无比抽象且丑的妇人图。
他当然是随便画的,就把画卷起来,收到。
然后就说:
“来人,去皇宫别院,看一下二叔!”
作为晚辈,是该去看看秦王,毕竟被他打成那样。
但他也不是真心去看,而是由于阴谋!
仪鸾司摆驾,锦衣卫开路,太子亲卫随行,浩浩荡荡的去了皇宫别院。
到了别院,朱樉躺在床上,脸色难看。
朱雄英打了他,又来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反正朱樉是看不透朱雄英的,但是他可以肯定,朱雄英来看自己,估计不是啥好事!
所以,他也不起来迎接,一副被打后要死不活的样子,趴着哎哟哎哟。
“二叔……呀,二叔这是咋了?”
门口传来朱雄英那假的不能再假的声音。
接着他赶紧进屋,看着床上瘫趴着的朱樉,装傻道:
“二叔,你这……怎么还这么严重啊!”
朱樉:“…………”
为什么这么严重,你心里真的没数?
他嘴上说:“臣无法迎接太孙,望太孙见谅!”
“二叔,这是什么话?你可是我亲二叔啊,我能跟你计较那个?”
虽然朱雄英一口一个二叔,心里确实想着,这货怎么这么抗揍?居然没被打死!
朱樉心里也冷笑,觉得朱雄英虚心假意的,怎么不去死?
叔叔和侄子,表面看起来和谐,内心都没憋啥好屁!
朱樉就说:“太孙还来看臣做什么,臣这是自作自受……”
朱雄英心想,你还知道这是自作自受?可惜,还不够。
今天,朱雄英来就是要给朱樉继续找不自在的!
于是朱雄英就笑了笑:
“二叔,当时打你,实属情非得已。皇爷爷无法面对你干的这些事,以他老人家的脾气,不把你打死?
所以,只能侄儿打您一顿,爷爷就不好再对你做什么,所以,侄儿当时心狠手辣,都是为了二叔您呀!”
朱樉心想:我还得谢谢你?
但道理他都懂,可朱雄英当时针对他,让人打他那个狠劲儿,可真不像演的。
既然朱雄英也这么说了,朱樉自然也不能再纠结,就客气说:
“臣都明白,太孙此举是保了臣,不直接让父皇惩罚我。”
“侄儿良苦用心,二叔明白就好!”朱雄英皮笑肉不笑。
朱樉说:“但话说回来,我挨打是该,但老四怎么也挨打了?还比我多十军棍?”
朱雄英叹气:“这个呀,他自然也犯了错,不然侄儿干嘛打他?”
“哦,比我还多打十军棍,他这事儿比我严重呀?没想到啊没想到,他朱老四浓眉大眼的平时看着老实本分,嘿,也不是啥好东西!”
朱樉自己都给自己逗乐了。
朱雄英说:“二叔这事儿也不小,你看,还不知道把你圈禁在这里多久!”
朱雄英也开始挖坑:
“唉,都是一家人,爷爷也真是的,干嘛要圈禁二叔呢?这是何必?”
朱樉古怪的看着朱雄英,说:
“这事儿……没太孙的意思?”
朱雄英立马摇头:“圈禁你这事儿,绝对和我无关,我可是最不希望二叔被圈禁的,我发誓!”
是不想朱樉被圈禁,但朱雄英想朱樉死啊!
但是朱樉哪儿想到这层?他一脸惊讶的看着朱雄英,说:
“大侄子,你说真的?”
朱雄英说:“当然,你是孤二叔,孤当然也不想看到你在这里被圈禁吃苦啊?”
朱樉感动,说:
“那大侄有办法,让我回封国不?”
他肯定不想在老朱眼皮子底下待着,那太压抑了。
还是回西安府胡作非为好。
朱雄英叹气:
“这……让爷爷解除对你的圈禁,放你回西安府,确实不容易……但是,也不是没办法。
二叔,可别说大侄我,不向着你。来,我这里有幅画,是奶奶的,你就带在身上。
晚点,你就去宫里,给爷爷哭诉你错了,让爷爷打你骂你都行。
爷爷肯定会因为生气,象征性打你。你就躲,假装把这幅画掉出来。
到时候皇爷爷问你,你就说这画是娘,你想娘了之类的。再打开画给爷爷看。
爷爷一听你提到了奶奶,还说想奶奶,随身还带着奶奶的画像,他就心软了。
这心一软,你想回封国,皇爷爷就指定答应。这就是打亲情牌!”
朱雄英一通绘声绘色的话,让朱樉眼睛都亮了:
“大侄此计甚妙,我学会了,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