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也没想到,这位布政使的儿子,这么狂啊。
当即看向布政使,说:
“你儿子很勇啊?”
布政使叹气,现在他和他儿子,估计是死定了,只希望不会祸及全家,乃至九族……
而朱雄英又看向那布政使儿子,说:
“案卷数条罪责,你可认?”
布政使儿子冷笑:“认,怎么不认?你能奈何我?话说回来,爹,他坐你位置,罪大恶极,来人,把这小子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
布政使都气疯了,怒喝:
“逆子,闭嘴!”
布政使儿子一愣,哼了一声。
朱雄英也懒得废话,说:
“布政使,你真是有个好儿子啊,那就先给他定罪。案卷上的罪责,就够坐一辈子牢了,你可认罪?”
朱雄英说着,看着布政使的儿子。
谁知他却冷笑:“给我定罪?你也配?不怕告诉你,我犯下的事儿,岂是案卷记载的这么点儿?”
“哦?”朱雄英皱眉:“你还有其他罪责?”
“小子,看不起谁呢?老子爹是封疆大吏,在这片地方,老子就是天。什么逼良为娼,欺男霸女,那不是每天玩耍的事儿么?老子经常打死人呢,谁敢管?”
布政使儿子一副猖狂的样子,叉着腰。
一旁布政使气的嘴都在颤抖。
朱雄英就脸色铁青:
“你还经常打死人?看来,哼,你也是死罪了!”
那布政使儿子哈哈大笑:“死罪?哈哈哈,看不起谁呢?小子,老子告诉你,老子干的事,哼,岂是死罪那么简单?”
“哦?你还干过什么?”朱雄英深呼吸一口气,表现的很耐心。
而布政使此刻恨不得亲手掐死这个混账儿子。
他是真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啊……还以为他是封疆大吏的儿子,这片地盘的地头蛇呢?
于是就听布政使儿子说:
“小子,说出来,吓死你。倭国知道吧?他们之前进贡朝廷的许多贡品,在路过咱们这里时,都给咱们家上贡了一部分呢。
嘿嘿,给皇帝的东西,咱们家先打了秋风,就问你牛不牛。所以说,就你小子,还想在这里耀武扬威?”
布政使眼睛一闭:“好了,全家保不住了……”
朱雄英眼睛一眯:“哦?不光贪污赈灾款,连附属国上贡的贡品,都敢贪污?还是你们家贪污……看来,你全家都该死啊!”
布政使儿子:“全家死?看不起谁呢?”
“还有?说!”
朱雄英没想到啊,这儿子比老子好对付多了,上来自己全交代了。
不对好像浙江布政司这边的人,都是盲目自信,一上来都爱自己先交代清楚。
说他们黑暗吧,也黑暗。
可是论花花肠子,还是京城那群老狐狸多啊。
这些地方官虽然坏,但是他们是地方官,少了争权夺势尔虞我诈,地头蛇当惯了,一个个肆无忌惮无所顾忌,坏的很纯粹,坏的很坦诚!
关键这布政使儿子,还要继续爆雷呢,就说:
“贪污贡品算什么?我们家还将买卖官员,这一带多少官员都是通过贿赂我们家,才当上官的?”
“哦,还买卖官位,发展成家族事业了?嗯,夷三族是跑不掉了。”朱雄英声音越发冷了。
“夷三族?看不起谁呢?”布政使儿子一副不屑。
只是他这话刚说完,一旁的布政使终于是忍不住了,猛的一下子扑上去就掐住自己儿子的脖子:
“逆子,我掐死你……”
本来就死两个人的,然后这畜牲一句话,死全家,现在夷三族。
他还嫌不够,还要说。
这给布政使气的啊,当场打算弄死他算了。
不过下一刻就被太孙亲卫拉开了,布政使儿子大口喘气:“爹,你干什么……”
“逆子啊,畜牲啊……”布政使不停的骂。
上面的朱雄英开口:
“说,继续说……”
布政使儿子看了眼朱雄英,又看了眼自己爹,说:“爹,你怕他干什么?我说了又咋地?他能把咱们怎么样?咱们家不就是私制了一套龙袍收藏吗?告诉他又咋滴?待会儿把他弄死就行了……”
布政使只觉得两眼一黑,一个趔趄直接晕倒了。
好好好,太妙了,九族终于还是保不住了。
九族: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九族整整齐齐……
朱雄英起身:
“好啊,很好,还收藏龙袍呢?那什么时候再造个反啊?”
布政使儿子看着晕倒的爹,一脸懵逼,随即对朱雄英说:
“造反?还没那计划……不过我也不是不想……我舅舅是浙江都指挥使,领卫一十六,共计兵马九万人,哼,要造反,也不是没实力。”
朱雄英看着布政使儿子,人才啊。
“那你怕是,没机会了。好了,既然都全部交代了,那孤就直接审判了。”
朱雄英看着所有人,淡淡开口:
“浙江布政司……一塌糊涂啊……都给孤跪下,一个个来!!”
太孙一怒,布政司几十名官员立马吓得跪下瑟瑟发抖。
“太孙息怒……”
布政使儿子正要呵斥朱雄英,结果一愣。
“太孙?什么太孙?”
接着他看向朱雄英。
朱雄英说:“现在反应过来了?晚啦。来人,把布政使、及其儿子,全家九族,下大牢,三日后问斩。”
这些大家族,在地方上所行之事,不诛九族,都不足以平息朱雄英的怒火。
而话音落下,那布政使儿子才恍然大悟,随即吓得脸色惨白。
刚才挺能说的,现在就吓得说不出话,直接被士兵带下去了。
而剩下的官员,也都吓得瑟瑟发抖,朱雄英也不急,就一个个审问,一个个判刑。
到最后,几十个布政司官员,就十几个没给处理。
朱雄英看了看剩下这十几个问题不大的,也是懒得多说什么,挥手就让他们滚下去。
这里的事,虽然让朱雄英烦心,但总算,是彻底连根拔起了。
不多时,盛庸回来了,他拿来一个大盒子,一个小盒子。
放在朱雄英面前打开后,大盒子里面是一件龙袍。
“这是从布政使家搜出来的,还有这个,是浙江都指挥使司那儿收上来的兵符。他是布政使的小舅子,一起被下大狱了。”
朱雄英瞥了眼龙袍,说:
“还真是大胆……”
随即接过浙江都指挥使司的一十六所,共九万兵马的兵符,说:
“根深蒂固啊,都指挥使也是布政使的人,军政在一家,真是地头蛇了。”
说起来,朱雄英都觉得可怕:
“地方官沆瀣一气,军政勾结,让孤都后背发凉啊……”
盛庸就走上前:
“殿下,后背发凉的话,加件衣服吧?”
说着,就把那龙袍拿出来,缓缓地给朱雄英披上……
朱雄英:“????”
“你这是干什么?孤怎么能穿这个?”
盛庸咳嗽一声:
“不是……殿下,臣的意思是,现在皇袍有了,手上还有九万大军的兵符也在………嗯……试试?”
“反正失败了,老皇爷也不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