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计划搞定之后,朱雄英难得的放松自己准备休息一下。
殿外,盛庸见朱雄英喝茶休息了一会儿之后,这才缓缓走进来。
朱雄英看了一眼盛庸,说:
“看你早就在外面候着,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但又不是什么急事对吧?”
盛庸点头:
“不错,殿下,是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朱雄英:“说来听听。”
盛庸拿出了一本书,对朱雄英说:
“殿下这是最近很火的一本小说,叫《三国演义》。”
朱雄英听到这话顿时一愣,三国演义?
不过随即他又回过神来试了,这本书确实是在洪武年发布的,当时还挺火。
而作者罗贯中也确实是元末明初的人物。
这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只是朱雄英不明白,盛庸为什么要把这本小说给自己呢?
就疑惑的问:
“这小说有什么问题吗?”
他仔细想了想,这小说似乎没什么问题,无非就是将三国时期的那些事情,稍稍有点写着传奇了。
尤其是像赤壁之战这种经典的交战场面,在真正的历史上,其实算不得什么大场面。
却在罗贯中的写作上写的神乎其神。
实际上,罗贯中写的赤壁之战,是按照当时朱元璋跟陈友亮打的鄱阳湖之战来写的。
是经典的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役。
盛庸对朱雄英说:
“殿下,这本书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其作者罗贯中,最近有点不太安分。”
朱雄英来了兴趣,而盛庸继续: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殿下您前段时间不是针对读书人文人士子吗?
这罗贯中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因为其小说颇受欢迎,故而,也是经常说一些不当言辞,对陛下和殿下,尤其是殿下您颇为不满。
时常引得不少读书人,聚在一起,无比隐晦的毁坏殿下您的名声,好几次都有这个罗贯中在其中。”
朱雄英倒并没有先问这个具体的事儿,而是对盛庸说:
“这些消息你倒是灵通,怎么,你是真打算把孤的太孙亲卫,培养成锦衣卫?”
盛庸急忙开口说:
“殿下,臣只是让手底下的侍卫们,在这些事情上过多关注一些,毕竟事关殿下您的名声……”
朱雄英这才微微点头说道:
“孤明白了,这大明已经有一只锦衣卫了,不可再出现第二只锦衣卫。”
又继续说道:“罗贯中,孤记得,他当时是属于陈友亮旗下的谋士吧?”
盛庸说:“确有此人,当年是跟着陈友亮的,后来陈友亮多次不听他和另外一些谋士的建议,于是乎便分道扬镳。
尽管如此,他对咱们大明和陛下,都还是有一种敌视的情绪,毕竟以前,他在陈友亮的队伍中是跟陛下为敌的。
后来一段时间里,也是相当的低调,就靠写书谋生,没想到这段时间却是格外的跳的高。
这本书他写的是没什么问题的,可臣就怕他这样有影响的读书人,若是在以后的一些小说作品中夹带私货。
写一些不存在不利于陛下和殿下您名声的内容,到时候流传千古变不好了,所以臣才觉得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想对殿下您汇报一下。”
朱雄英缓缓起身说:
“你的操心不无道理,自古以来惹怒文人者,文人手中的笔和纸变成了刀和枪。
明着不敢做什么,却只能在各种作品之中,恶意诽谤诋毁,说来也是可笑。
这些文人们的眼光终究是短浅了,甚至在我看来,他们的这种行为,跟那村头妇孺,没什么区别。
当面不敢说的,只敢背后去议论去毁坏他人的名声,当真可耻。”
盛庸点头说:
“殿下所言极是,这天下之人读书者不多,他们自认为自己清高,自以为自己地位尊崇,实际上也就那样。
可他们却极为享受所谓读书人带来的名和利,但凡有人损害了他们的名和利,损害他们的利益,就算是不敢站出来反抗,也要回头拿起纸笔写上一些。
如此看来,简直就是懦夫行径。只可惜,天下许多明白人,享受到朝廷好的政策,认为朝廷好的人大多是不识字的,也写不出什么流传后世,供人参考的文章。”
朱雄英觉得这话说的很对。
历史上得罪文人,得罪文官,得罪士子这个群体的皇帝有很多。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名声不好。
很多污点黑水都往他们身上泼。
那么是谁在干这个事情呢?
首先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一定是认识字能写字能写文章的人,才能干出来。
可这些皇帝得罪的就是他们,他们来写来评价这个皇帝,这能公正吗?能客观吗?答案是否定的?
那些真正爱戴一个王朝,爱戴一个皇帝的普通百姓,他们在那个时代,或许很敬畏这个皇帝。
可他们不会认字,不会写字,不会留下文章。
他们再吹捧这个皇帝,也不会留下只言片语供后人参考。
所以朱雄英就觉得普及知识,让所有人都能够起码的认识字能写字,是刻不容缓的。
这天下不能只让那一小部分人开口说话。
得让所有人,都能够开口说话才行。
而且还让他们头脑清醒的客观的说话,这就是教育的意义。
于是朱雄英就对盛庸说:
“有时间把这个罗贯中请来,孤跟他聊聊,他不是爱说爱写吗?孤这里有很多题材,也想让他帮忙写一写,说不定还能发现一个更大的商机呢。
小说这种东西其实是很有必要存在的,可以让天下的百姓们,在未来的好日子里多一项娱乐消遣,也很不错。
对了,记住是请过来,别伤害他。一个文人罢了,孤还没有跟他计较到那种地步。”
盛庸却说:“殿下文人的笔和纸,可胜过许多的刀剑呀。您可别小看文人,他们需要毁掉你的名声,或许只需一篇文章。”
朱雄英笑了:“若读书识字的人少了,那么这个人对孤有不好的评价,会让孤遗臭万年。
若读书写字人多了,那么他一个人对孤的污蔑,便抵不上一百个人对孤的吹捧。
读书的人越多,他们手中的笔和纸力量。就越小了。”
盛庸没有明白这话的意思,但他总觉得,太孙说的话相当有水平和道理。
脸上露出敬畏的神色,便转身离开了。
而与此同时,大明的某一个沿海的小县城外。
自从开了海禁之后,渔民们也可以打鱼了。
可却引发另一个问题就是,海上倭寇还是有不少。
这不,这个小县城里的县令,就带着一部分官兵乘着船在海上对一些倭寇进行寻找和消灭。
可就在这时,这位县令的船稍微震动了一下。
有士兵来报:
“大人,咱们的船和一艘小破船正面碰了一下。”
那位县令急忙走到船头往下一看。
只见船头位置有一艘破烂的小渔船漂浮着。
而船上一个浑身穿着破烂衣服的青年,拿着一把鱼叉,缓缓的露出头颅。
旋即,那名县令脸上的愤怒转化成震惊,口里说了一句:
“我去,李景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