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里面,角落的的位置赵卜主一个人坐在座位上。
百无聊赖的拿着筷子,在桌面上敲着山东大鼓。
最里面哼唱着,薛仁贵征西,唱的兴起就站了起来。
结果就看到了何雨柱,准确的说是看到了何雨柱后面的娄半城。
“噫,小娄子,你不在北平城好好待着,跑这来干嘛?”
“赵叔?是你吗?你怎么在这里啊?我们都以为你……”
娄半城看着眼前这个邋里邋遢,双手拿着筷子。
在桌子上敲着山东大鼓,唱戏的主,真不敢想这是那位叔。
曾经的机械制造业,德国留学回来有名的重工机械专家。
“以为我死了是吧,嗯,也没错当年脚盆鸡杀了我的家人。
我差不多就死了,只是没想到路上被沈宏救了。
后来就跟着他们打脚盆鸡,顺便帮着做点东西。
所以我就这么,苟延残喘的活下来了!”
赵卜主把手里的筷子放下,坐回了凳子上。
看着何雨柱,有点探究的看着他,意味深长。
“没想到你这小娃娃,是把小娄找过来了啊。
既然这样,你可想好了以后怎么照顾他们了吗?
这个世道可不一样了啊,你要是想不明白,把他们找过来。
以后可能就是在害他们了,我知道你这个小娃娃很有想法。
只是有时候太过于锋芒毕露,就会惹到很多人的。
现在有李胜武豪帮你压得住,可谁能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说着就像喝多了似的,对着娄半城招了招手让他坐了过去。
“小娄子,难得看到故人,来陪叔叔我喝两杯。
那小子什么都好,就是不喝酒,说什么怕喝酒误事儿。
一点都不像个男子汉,上次我提着两枚枪榴弹。
吓得他都快尿裤子了!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说着还冲着何雨柱,翻了好几个白眼。
何雨柱也只能是尴尬的笑了笑,能说什么呢!
这老爷子自从上次枪榴弹的事儿后,逮住机会就臭自己了。
可这老爷子也是那次以后,有事没事就在自己眼巴前晃悠。
还别说,这老爷子他就是牛,许多何雨柱没法动手做的物件。
只要把图纸给这老爷子,准保给你做的妥妥贴贴的。
这不现在又多了个爱好,就是吃饭得和何雨柱一起吃。
说是看着何雨柱吃饭,就想看唱戏的。
有意思,这样他自己,可以多吃几碗饭。
今天看到这老爷子,竟然还认识自己的未来老丈人。
何雨柱不仅对他的来历,也好奇了起来。
“老爷子您可别老是拿我开涮了,这次我请娄伯伯过来。
是真的有正事儿,你也知道我急着组建轧钢厂和重工机械。
可这轧钢厂咱们这边根本没人懂,我的把这班子给组起来啊。
所以就只能把我认识的人中,会这个的娄叔叔找来了。”
赵卜主看了看何雨柱眼中露出不屑,然后看着娄半城。
“小娄子,这小子说的倒是实话,不过这事你得想清楚喽。
你和我不一样,我孑然一身,无所顾忌,在哪都没事儿!
可你不一样,你们娄家一大家子人,一旦行差走错。
可就是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啊。
如果你来了解放区,你那一大家子怎么办!
一旦被光头知道你在这边,陈呈可不是吃干饭的!”
说着赵卜主看着何雨柱,指着边上的凳子。
“愣着干嘛?拉着人家小姑娘的手还不舍得放了?
也不让人家坐下,你就这样,还想追人家小姑娘?
谁家姑娘会喜欢,你这种没眼力劲儿的木头疙瘩?”
这话说的何雨柱两眼直翻白,无奈的拉着小娥子走了过去。
然后拿了碗和筷子,递给了小娥子。
而娄半城早就接过了,赵卜主给他的筷子,吃起来了
“何小子,你想要在这地方搞轧钢厂和重工机械厂。
你就没想过,要是青天白日打过来,收复了这里。
你在这里,所做的一切,不就都打水漂了吗?”
何雨柱停下了手里的筷子,端起碗喝了一口米汤。
“因为我知道最后,我们一定是赢家。
我更知道青天白日,离失败不远了。
而我之所以在这里,这么着急的建这些工厂。
不是为了他们,我是为了西边那些狼崽子们。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一旦他们发现他们想扶植的傀儡失败了。
一定会转变对我们的态度,那时才是我们得灾难。
所以我才这么着急,急着把工业搞起来。
急着把飞机大炮搞出来,因为我不想我们得战士们。
只能拿着大刀片子和人家的飞机大炮坦克装甲去拼命!”
何雨柱低着头,手里紧紧的握着一杯土酿的白酒。
一仰头就喝了下去,然后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
“诺大得一个国家,曾经的世界第一。
落到被一个小岛国,差点给亡国灭种了。
如果再不搞工业,遇到比他们更厉害的国家,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何雨柱猛地往自己嘴里,塞了两口饭菜。
把往上翻的酒劲儿,给生生压了下去。
娄半城和赵卜主,这时怔怔的看着,脸色红扑扑的何雨柱。
而娄晓娥早就被何雨柱的豪言壮语,给说的握住了何雨柱的手。
“好,说得好,不愧是我林家的好儿郎。”
一道清脆的女子声音,在几人边上传来。
何雨柱听到这熟悉而又亲切的声音,猛地抬起了头。
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说话的那个女人,
乳白色的长裙,上身套着一件蓝色碎花的束腰马甲。
洁白如玉的脸庞,弯弯的眼眸含笑的看着何雨柱。
“娘……”
何雨柱猛地起身,走到了自己的娘亲身边。
鼻子酸酸的,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伸出手紧紧的抱住了,好久不见的娘亲。
林若心本来是明天,才能到井陉矿区的。
可是实在抑制不住,想念儿子的心情。
便让接他们的战士,直接出发,没有停歇。
这才提前一天赶到了井陉矿区,为了给儿子一个惊喜。
就没有让人通知儿子,没想到进来后就听到了儿子那一番话。
那一刻,林若心似乎看到了,自己娘亲经常说起爹爹的《与妻书》。
“…………天下人不当死而死与不愿离而离者不可数计,
钟情如我辈者,能忍之乎?此吾所以敢率性就死不顾汝也。
吾今死无余憾,国事成不成自有同志者在。
………
汝腹中之物,吾疑其女也,女必像汝,吾心甚慰。
……
幸甚,幸甚!吾家后日当甚贫,贫无所苦,清静过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