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身后的一些贵妇人们。也纷纷附和,“是啊,我们这些人我是托了玉瑶翁主的福,还能欣赏到如此美景。”
“我还是头一回来这样的地方。”慕容玉瑶笑了笑,“想来也是极美的。”
莫芙儿道,“可不是么!”
亓官雪看着二人竟莫名的十分欣慰,若是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该多好。
突然之间,亓官雪面前的一个侍婢突然大声喊叫起来,“公主,前面假山好像有人。”
几人皱眉,莫芙儿却道,“奇怪,我下过命令,任何人都不要进入这里,为何还会有人在?”
还没等他说完,那个侍婢突然惊叫一声往后一退,“是……是个男人,里头是个女人!”
“什么?”亓官雪顿时双眉倒竖,声音高喝,“到底是谁家的人,竟在国宴上作出如此无耻之事。”但是里面的人似乎并没有听见。
她双手一挥,示意她身后的小黄门上前去看个仔细,可惜假山里光线太暗,他们根本就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将他们都给我抓出来!”亓官雪忍无可忍,非常愤怒。
几息之后,几个小黄门抬出一个郎君和一个娘子,亓官雪在灯光之下仔细的看了一眼,尽是大惊,
身后的妇人看此场景,竟然惊出了声,有人脱口而出,“这不是韩.国公家的娘子吗?没想到,小小年纪竟然干出这样的事情!”
“另外一个好像是虎贲中郎将家的,听闻他日日待在芙蓉翁主付府前,想求一面,怎地跟韩.国公家的娘子扯上了关系?”
众人议论纷纷,亓官雪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将他们都给我叫醒了!”
那个小黄门也不知从哪里提了一桶水来,直挺挺得浇到了杨志山的身上,杨志山随即便清醒了过来,
他坐起身来,身上还是一身洗不清的酒味,嘴里喃喃着,“翁主,春宵一刻啊!”
“混账东西!”亓官雪上前便是一个耳光,这一个耳光似乎这才彻底将他打醒,他抖了抖精神,却发现它周围居然多了这么多人,又看到面前站着的是长公主殿下。
随即他连忙跪倒在地。“公主恕罪!”
“你有何罪?”亓官雪的话语极冷,二人衣衫不整,就算亓官雪有意袒护韩芷柔,众目睽睽之下,也自难其说。
杨志山听出了亓官雪言语中的用意,随即哭道,“公主殿下,臣下冤枉啊!臣下只是听一个侍婢说,翁主在此处等臣下,臣下便过来了,臣下实在是喝多了呀。”
“喝多了?”亓官雪一下子火冒三丈,这杨志山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竟一连毁坏了所珍视的两个娘子的清白,“来人啊!梨园进了贼人,将这贼人押送至廷尉!”
廷尉府中有好几个是公主的人,若是将他送到那里,不死也要脱一层皮,此时的杨志山彻底酒醒了。他连连朝亓官雪叩首,“公主殿下饶命啊,臣下真的只是喝多了!被一个侍婢带过来的,不信,您大可去问问那个侍婢!”
“还敢狡辩!给我将他的嘴捂上!”亓官雪怒气冲天,恨不得上前就扇他几个巴掌。
正此时,人群中竟出现了一个声音,“方才我好像看到了慕容家二娘走过来了,莫不是……”
此人正是余佩芸,按照她的语气,几乎是信誓旦旦。
“是吗?”慕容玉瑶接腔,“我家的二娘的确会喜欢这种清幽的地方,只不过她要过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这里周围可一个人都没有。”
莫芙儿也道,“前些日子,慕容二娘来府中寻我,在我府前似乎同杨志山说过几句话。”
寥寥几句,众人的心中便有了无数个猜测,但大多人心中便已经断定,面前他们发现的这桩丑事和慕容玉楼脱不了干系。
而此刻,有一个浑身湿透的侍婢跑到亓官雪的面前,此人正是慕容玉楼身边的翠玉,连连下跪磕头,“长公主殿下,您快救救我们家娘子吧,我们家娘子被一个侍婢追着,失足落水了!”
失足落水?怎么可能!
翠玉话音刚落,便从不远处传来了喧哗的声音,证明翠玉说得没有错。
“怎么回事?”莫芙儿上前一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翠玉哭着道,“我们家娘子喜幽静,便走到后院来散散步,却怎想,遇见了两个鬼祟的人,婢子看得真切,其中一人正是韩.国公府的韩娘子,我们家娘子本想一走了之,怎想着,有一个侍婢竟要将娘子拖到水里去,婢子将我们家娘子拖到边上,那侍婢竟将婢子推到了水里。”
她顿了顿,“等婢子上来的时候,我们家娘子和那个侍婢一同入水了。”
“可有着人去救?”莫芙儿柔声道。
翠玉道,“当时院中并无其他人……”
亓官雪看着正躺在地上的韩芷柔,紧握双手,丹寇指甲仿佛要插.进了肉里,隐隐作痛。“救!”
好在梨园后院中有好多间客房,将慕容玉楼救上来后,亓官雪便安排慕容玉楼歇在了客房中,
半柱香的时间,慕容玉楼便醒转了,当她睁开眼睛时,却看到屋子里站满了人。其中便有韩.国公府中的当家主母。
慕容玉楼在翠玉的搀扶之下缓缓起身,朝她们躬身,“孩儿见过各位长辈。”
“既然醒了,便说说当时的情况吧!”这是亓官雪的声音。
慕容玉楼轻咳一声,“小女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当时有一个侍婢想要置小女于死地,小女拼命跑,最终还是被她推进了湖水中。”
亓官雪对她的回答似乎很满意,她面上的笑容浅淡,“你可能见到韩家娘子?”
慕容玉楼思索了片刻,轻轻颔首,“回公主殿下,小女见到韩家娘子了,小女本想上前打招呼的。”
“除了韩家娘子,可还有其他什么人?”亓官雪又问,此事关乎韩芷柔的清白,她不能让先驸马蒙羞。
慕容玉楼却是浅笑了一声,“公主殿下,当时自然是只有韩家娘子一人在场了,不然小女怎会想着上前打招呼呢?”
亓官雪听到此话,似乎松了一口气,如此说来,定然是杨志山起了歹意!
“不过……”慕容玉楼顿了顿。
“不过什么?”亓官雪又问。
慕容玉楼将目光看向一旁的莫芙儿,若有所思道,“不过,小女似乎看见了一个人影,像是与韩家娘子相互拉扯。只不过光线太暗,不大能看清脸,但小女看到了那人身上有一个香囊,像是鸳鸯绣样。”
在场的人又是一惊,鸳鸯绣样的香囊,方才那个杨志山身上恰好就佩戴着!这便足以证实杨志山与韩芷柔之间有什么苟且!
“慕容二娘,你可看清了?”亓官雪的面色变得冷暗,眉眼中似乎有些逼迫的意味。
慕容玉楼微微颔首,“小女当时看的十分真切。”
她顿了顿,“那个侍婢倒是看着眼生。”
“来人,将那个侍婢给本宫抓起来!”亓官雪目露凶光,随即猛然转过身去,离开了这间屋子。
而众人见状,也纷纷送上些表面关怀,随即风纷纷离去。
屋子里,只剩下慕容玉楼和翠玉二人。
翠玉端来一碗姜汤,侍候着,“娘子,您说今日到底是谁想要害咱们?”
慕容玉楼若有所思地接过姜汤,抿了一口,“人人都想置我于死地,但论是谁更想,恐怕也只有她了。”
她看了一眼翠玉,“你可曾伤着?”
翠玉摇头,“还是多亏了谷霜教婢子了几招,婢子拔起簪子便朝她的脑袋上丢去,正好便砸中了她。但是这个侍婢婢子看着眼生。”
慕容玉楼浅笑一声,“你看着眼生,我倒是看得真切。”
随即她缓缓起身,换了一身衣服,“娘子,您的身子?”
慕容玉楼嘴角扬起一抹浅笑,“你真以为我失足落水了?我只不过是因为衣服被弄皱了罢了。”
她才开起门,却见门外有一个身影站立在哪里,不声不响。
慕容玉楼朝翠玉道,“你去门口守着。”
翠玉才走,慕容玉楼便抽出袖袋中的匕首,朝那人的背心而去。
那人一个旋身,黑色的身影仿若随风一般飘动,随即将慕容玉楼手中的匕首打落在地,而另一只手则是顺势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带进了屋子里。
慕容玉楼的头顶传来一句话,“我可是救了你,你就是这般对待我的?”
那张绝美的容颜在她的头顶晃了晃,显得极为放荡不羁,风.流倜傥。
这一场景看似十分暧.昧,若是慕容玉楼还是个春心萌动的小娘子,如今定然会心甘情愿地被花朝雪收服,可惜,慕容玉楼看透了这些东西,她的目光中永远都是淡淡的。
她毫不忌讳得抬头盯着他,“若不是因为你,我今日也不会有这场无妄之灾!”
“怎么?”花朝雪又一笑,“我才至京都,可没招谁惹谁啊,倒是你……”
“你若不招惹那些狂蜂浪蝶,她们有岂会见谁就咬?”慕容玉楼随即挣脱开去,回首在榻上坐下。
“慕容娘子,您这话说得,可不厚道啊!”花朝雪十分无辜得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