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单从梦里他还无法确认,那么这块玉就是最好的指认沈逐安的证明。
“什么?你说你知道?”
曾聪一脸疑惑,他甚至懒得去管为什么LEd灯会突然爆开的事了,看着林念遥还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提议他们要不要先离开这里。
林念遥摇了摇头,反问道:
“你相信我吗?”
“当然了。”
都到这个份上了,还问这样的问题,搞笑呢,然后,曾聪便看着林念遥向他伸手。
“我的掌心里有块东西。”
“什么东西?”
“你看不到的东西,是前两天老李带我们去博物馆的时候看到的玉,是1300年前一个叫沈逐安的将军,他的男妻的玉。”
“等一下。”
这个信息量有点大,曾聪一下子无法消化。
“你的意思是纠缠你的是那位沈将军?”
“这块玉便是证明。”
“…那好,我相信你。”
“真的?”
这会儿轮到林念遥惊讶了,毕竟曾聪看不到玉,全靠听他嘴里说的,要他是曾聪的话,多半只会觉得扯淡吧。
曾聪轻笑一声。
“我知道你很奇怪我为什么接受的这么快,还真没有跟你说过呢,其实吧,我小时候碰到过这种事。”
嗯?林念遥的目光看了过去。
“那是五六岁的事了,小时候陪我爸妈回老家上香,可能是在山上惹的,正好我们那边有个旧庙,村里的人都说很灵,叫我爸妈带着我过去,这块玉就是庙里给的,你别说,戴上之后就真的没有事了。”
直到今天进了林念遥的出租屋,玉裂开了,曾聪拿着带裂痕的玉开始苦恼,这玉他爸妈一直都很紧张,要求他要一直拿着,片刻不得离身,现在裂了,他还不知道该如何向二老交代呢。
不过这大抵也证明了这位1300年前的大佬到底有多凶了…
曾聪打了个冷颤,突然感觉很冷,不是一开始的那种凉意,而是刺骨的冷。
“念遥,你有没有觉得很冷啊?”
“呃,没有吧,这可是夏天。”
外头可有30多度,屋里开着空调,应该很舒服才对啊,林念遥摸了摸曾聪的肩膀,发现他的身上都开始冰凉凉的了。
“曾聪,你没事吧?”
“有点事,我真觉得有点冷,你没感觉吗?”
看着林念遥好像真的一点事也没有,曾聪都怀疑是不是针对他了。
“要不然我去把空调关了吧。”
曾聪摇了摇头。
“那给你拿床被子?”
“这根本不是被子的问题,念遥,是他在赶我。”
闻言,林念遥身形一顿,他还真没想到是这个问题。
“那…”
曾聪当机立断。
“这里不能待了,你跟我一起走。”
他把林念遥拉起来就往客厅去,然而明明才几步路的距离,却走了好半天都没走到,门就在眼前,现在却成了遥不可及的地方。
林念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不让我跟你走,曾聪,他要的是我。”
“那我也不能就这样把你留下啊?”
曾聪有些崩溃,只因他现在的状态很差,过低的体温让他面色发白,感觉每说一句话都吐着一口白气,他知道再不走的话,估计就要来不及了。
这一点林念遥自然清楚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位沈将军很厉害,若真是要害人的话,恐怕他们两个都逃不了,现在曾聪的样子,只怕是在警告。
林念遥松开曾聪的手。
“你走吧,相信我,我跟他无怨无仇,他不会这么快弄死我的,你要是非要带着我的话,只怕我们两个人都会被困在这房子里。”
曾聪还在犹豫。
“念遥,我…”
“别想了,你快走吧。”
“好,我去想办法,你等我…”
两人的距离一分开,而这一次,曾聪很快便摸到了门边,打开门的那一刻,他如获新生,第一次觉得30几度的气温是如此的舒服,让他终于感觉活过来了。
回头看了一眼留在房中的林念遥,曾聪咬牙转身离去。
咔嚓一声轻响,房门再次关闭,林念遥挺直的背部塌陷下来,他回到房间里,明明卧室的灯开着,但那还是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堵在他的心口。
想了想,干脆盖着被子躺下,整个人蜷缩起来,就如同小时候那样,仿佛这样就可以阻隔一切的妖魔鬼怪了。
但他想错了,或许这可以抵挡住一些心中的恐惧,却挡不住真实存在的沈逐安。
阴冷的气息再次将他整个人包裹住,林念遥甚至能感觉到一双胳膊紧紧的箍在他的腰部,他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唯一的区别就是,之前都是在梦里,现在是现实。
他闭着眼睛不敢睁开,也不敢回头,更不敢挣扎,只想着这一切能快点过去,然他的祈祷并没有奏效,那箍在他腰间的手并不甘心只是如此,竟慢慢的开始上下移动,像是把他当成了什么宝贝一样,仔仔细细的摩挲着。
林念遥刚开始还拼命忍耐,直到摸到他的小腹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伸手摁住。
“别玩我了!”
那双冰冷的大手猛地停住,像是被林念遥吼懵了似的,让他不由想着,难道这鬼听得懂人话?
不对,可能真的听得懂,毕竟1300年前,他也是人嘛。
或许是这个想法让他终于减轻了些许恐惧,林念遥咽了口唾沫,试图与沈逐安交谈。
“你是沈将军,对吧?”
手的主人没有动,只有冰冷的感觉还在提醒着他,这个人还在。
“不说我就当你默认了,将军,你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生怕沈逐安听不懂大白话,林念遥努力思考着古人是怎么说话的。
“小的…小的就是个普通老百姓,禁不住吓,要真有什么,您直说,我能做得到的一定尽力而为,要是做不到,还请您离开吧?”
还是没有反应,这让林念遥不由开始怀疑自己刚才的想法到底对不对了?然下一刻,冰冷的气息就扑在他的耳边。
这“人”又靠近了一点,林念遥几乎要尖叫起来。
“将军,将军!”
每喊一次,那腰上的手便更紧上一分,林念遥隐隐感到了疼痛,可他不敢大喊让沈逐安松开,也不觉得这鬼将军能听他的话,只好继续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