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没有理会溃逃的残兵败将,他调转马头,望向新阳城的方向。
他脑海中浮现出大哥临行前的嘱托,务必尽快赶到新阳城外围,阻击叛军出城的大部队回城。
赵云深知军令如山,他用力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心领神会,撒开四蹄,朝着新阳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而他要做的,就是在新阳城外,给这些胆敢进犯的叛军迎头痛击。
这是他得到的命令,杀散出来打劫的叛军后,就去新阳城外堵叛军回城的路。
……
官道之上,嬴正一骑当先,手中长枪宛如毒龙出海,每一次挥舞都带走数条人命。
他身后,百名铁骑如黑色洪流般席卷而过,所过之处,那些白莲教徒如同被镰刀割过的麦子般成片倒下。
“他娘的,这些反贼真是废物!连老子一招都挡不住!”嬴正啐了一口,眼神中满是蔑视。
“主公神勇!杀光这些反贼!”身后,杜衡高声呼喊着,手中的长枪如毒蛇吐信,精准地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嬴正率领的这支百人骑兵,皆是精挑细选的精锐,其中不少人更是出自公丘县的游侠,对嬴正忠心耿耿。
他们身经百战,配合默契,在嬴正的带领下,宛如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了章亮率领的一千白莲教徒的腹地。
章亮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率领着一千人马,浩浩荡荡地前来抢粮,竟然会遭到如此猛烈的攻击。
“敌袭!敌袭!”
慌乱的喊叫声中,章亮看着自己如同没头苍蝇般四处逃窜的部下,气得破口大骂:“废物!都是一群废物!给我顶住!顶住!”
然而,他的命令对于已经丧失了斗志的白莲教徒来说,毫无作用。
嬴正的骑兵如同虎入羊群,势不可挡,很快就将章亮率领的一千人马杀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章亮见大势已去,只能狼狈地带着几名亲信逃入了路边的树林,消失不见。
“主公,要不要追击?”杜衡策马来到嬴正身边,请示道。
“穷寇莫追!传令下去,打扫战场,半个时辰后,赶往新阳城外跟赵曲侯和太史曲侯汇合!”嬴正望着章亮等人消失的方向,眼中寒芒闪烁。
“诺!”
……
与此同时,在通往宜禄县的官道上,太史慈同样率领着百名骑兵,对黄满率领的一千白莲教徒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不同于嬴正的狠辣,太史慈的攻击更具有一个猛将的架势,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美感,但又蕴含着致命的杀机。
只见他手中长枪上下翻飞,枪尖如同灵蛇般舞动,那些白莲教徒甚至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便被他一枪封喉,倒在了血泊之中。
“杀!”
太史慈怒吼一声,胯下战马人立而起,前蹄狠狠地踏在一名前方白莲教徒的胸口,将那人直接踩成了一滩肉泥。
“魔鬼!他是魔鬼!”
白莲教徒们被太史慈的勇猛所震慑,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黄满看着自己如同丧家之犬般溃逃的部下,心中又惊又怒,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支突然出现的骑兵,为何会如此勇猛?
“该死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黄满心中怒骂,却也不敢久留,只能慌忙带着几名亲信逃离了战场。
“将军,要不要追击?”一名骑兵校尉策马来到太史慈身边,请示道。
“穷寇莫追!传令下去,打扫战场,休息半个时辰后,赶往新阳城外与我大哥汇合!”太史慈看了一眼黄满等人逃走的方向,淡淡地说道。
“诺!”
……
宜禄县外四五里,官道旁的一处茶棚。
地将军洪林不耐烦地敲打着桌面,粗声问道:“怎么还没消息?这都几时了?章亮、黄满和武修那几个蠢货,不会是带着兄弟们躲起来喝酒吃肉了吧?”
他身旁,一名身形瘦削的谋士模样的男子拱手道:“将军息怒,几个舵主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江湖,想来不会误事。或许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意外?能有什么意外!”洪林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震得跳了起来,里面的茶水洒了满桌,他却浑然不觉,指着那谋士的鼻子骂道:“一千对百十人,就算他们手下都是吃屎长大的,也不可能输得这么快!说!是不是故意想要动摇军心?”
那谋士吓得脸色苍白,连连摆手道:“将军明鉴!属下对将军忠心耿耿,天地可鉴,绝不敢有半点二心啊!”
“哼!谅你也不敢!”洪林冷哼一声,烦躁地站起身,走到茶棚外,眺望着远处的官道:“再派人去探!一有消息,立刻来报!”
“是!”
洪林望着空荡荡的官道,心中愈发不安。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洪林心中猛地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报——!”
一名浑身是污泥的白莲教士兵骑着马,跌跌撞撞地冲到茶棚前,滚鞍落马,连滚带爬地来到洪林面前,声音颤抖着说道:“将……将军……不好了!武……武舵主他们……”
“他们怎么了?快说!”洪林一把揪住那士兵的衣领,怒吼道。
那士兵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地说道:“武舵主和黄舵主他们……他们……全都被官兵杀败了!三……三千兄弟现在都在四处逃跑,一个都没回来……”
“什么?!”洪林如遭雷击,一把将那士兵推倒在地,怒吼道:“这怎么可能?!你休要胡说八道!”
那士兵趴在地上,哭丧着脸说道:“将军!小的说的千真万确啊!小的亲眼看到,章将军和黄将军他们,被官兵杀得……杀得片甲不留啊……”
洪林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在地。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派出去的三支队伍,竟然会全军覆没!
这怎么可能?
三千人马,就算是一头猪领着,也不可能输得这么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