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内,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弓箭手们再次登上两侧的山坡,刀盾兵们则在谷底排成防御阵型,严阵以待。
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远处出现一群黑压压的人影,正是被太史慈驱赶的叛军。
这些叛军原本就士气低落,再加上被太史慈一路追杀,早已是惊弓之鸟,如今看到前方山谷口出现的一队官军,更是心生绝望。
“冲进去,杀出一条血路!”
“跟他们拼了!”
一些叛军在绝望之下,发出阵阵怒吼,不顾一切地冲向凉风谷。
“放箭!”嬴庆站在山坡上,冷冷地下令道,这次他没有亲自带队冲锋。
“嗖!嗖!嗖!”
漫天的箭雨从天而降,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将冲在最前面的叛军射成了刺猬。
“啊!啊!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叛军们倒在血泊之中,后面的叛军见状,吓得肝胆俱裂,纷纷后退,想要逃离这个人间地狱。
然而,太史慈率领的骑兵已经从后方赶到,将他们的退路封死。
“杀!”
太史慈一马当先,手中的长枪化作一道道闪电,所过之处,叛军纷纷倒地。
两百骑兵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势不可挡,在叛军之中杀进杀出,如入无人之境。
他们前面又是一队铁甲兵,这些铁甲兵身形魁梧,仿佛一座座移动的钢铁堡垒矗立在那里。
更要命的是,他们还一个个的手持圆形盾牌,盾牌上有着一些刀砍斧凿的痕迹,显然已经经历了沙场。
他们的攻击落在盾牌或铁甲上,只能发出沉闷的响声,只能勉强留下一点痕迹。
那些铁甲兵左手还有一把长柄的钢刀,叛军只能给铁甲兵留下一点痕迹,铁甲兵却能将他们撕成两半。
叛军彻底崩溃了,他们丢盔弃甲,四处逃窜,却无处可逃。
这场战斗,从清晨一直持续到中午,叛军几乎被全歼,只有少数人侥幸逃脱。
嬴庆站在山坡上,看着满地的尸体,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深深的寒意。
“打扫战场,清点伤亡!”嬴庆下令道。
“诺!”士兵们领命而去。
……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三天的时间里,凉风谷仿佛变成了人间炼狱。
往日里宁静的山谷,如今遍布尸骸,血流成河,令人触目惊心。
士兵们机械地打扫着战场,将一具具尸体堆积在一起,准备焚烧掩埋。
他们都是第一次经历如此惨烈的战斗,尽管嬴正和张良之前已经对他们进行过心理建设,但真实的战场远比想象中更加残酷。
“他娘的,这帮白莲教的疯子,死了也不让人安生!”一个士兵忍不住咒骂道,他一边说着,一边踢开脚边的一具叛军尸体,那叛军至死都保持着狰狞的表情,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行了,少说两句吧。要不是咱们主公神机妙算,咱们说不定会有兄弟交代在这儿。”另一个老兵低声呵斥道,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握着刀柄的手却不自觉地紧了紧。
确实,这场战斗几乎可以用完美来形容。
出击的嬴庆部三百刀盾兵和两百弓兵,竟无一人阵亡,连重伤都没有,只有一个弓兵在战斗结束后下山时不小心崴了脚,算个轻伤。
这样的战损,在如此惨烈的战斗中,简直可以用奇迹来形容。
……
阳夏县城,嬴正立于城墙上,眺望远方。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战报,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五天时间,五战五捷,歼敌三千五百,俘虏一千,只有寥寥数百人逃窜,这与舅兄张良预料的一般无二。
“报!启禀主公,凉风谷大捷,嬴将军请您示下!” 一名浑身浴血的斥候单膝跪地,高声禀报。
“好!告诉赵大人、太史大人和嬴大人,打扫战场后,将俘虏押往阳夏县城,本司马在这里等他们凯旋归来。” 嬴正眼中精光一闪,大手一挥,下达了新的命令。
“诺!” 斥候领命,翻身上马,向着凉风谷疾驰而去。
嬴正将战报递给身边的张良,问道:“舅兄,你看我那堂弟如何?”
张良接过信纸,仔细阅读后,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想不到,庆弟竟有如此天赋,短短数日,竟能突破至化劲宗师之境,实在令人叹服。”
嬴正哈哈大笑:“舅兄有所不知,我这堂弟自幼便力大无穷,武学天赋也极佳。想不到他竟然在这次战斗中突破到了化劲宗师境界,以他的力量,如今达到化劲境界,恐怕江湖上也只有所谓的十大高手才能稳胜他一筹了!”
张良笑道:“主公慧眼识珠,令人钦佩。如今庆弟突破化劲,我军更是如虎添翼。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白莲教势大,凉风谷五战,不过是癣疥之疾。我军根基尚浅,还需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才是。” 张良收起折扇,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嬴正自然明白张良的意思,他点点头,目光深邃地望向北方:“舅兄放心,我不会因为小胜就失去理智。这几千叛军,对于拥有十万之众的洪林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就在这时,一名信使快步走上城楼,双手将一封信函高举过头顶:“报!朝廷急报!”
嬴正接过信函,展开细看,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张良见嬴正神色有异,轻声问道:“主公,可是朝廷那边出了什么事?”
嬴正将信函递给张良,沉声道:“你自己看吧。”
张良接过信函,快速浏览了一遍,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原来,朝廷派往豫州的平叛大军主帅关飞将军,在隐强县、上蔡县一带连续击溃叛军两万人,然后成功骗入上蔡城,又击溃城中叛军三万人。
关飞将军随即传令各郡郡兵,配合他围堵陈县的洪林叛军,计划将洪林的十万大军围歼在陈县。
关飞的捷报,并没能让嬴正和张良感到轻松,反而让两人的眉头都紧紧地锁了起来。
两人都陷入了沉思,心中反复盘算着战报中透露出的种种细节。
他们都很清楚,那几场胜利,有着极大的偶然性和难以复制的运气成分。
更何况,叛军虽然遭受重创,但逃脱的兵力仍旧不容小觑。
如今,关飞将军计划围歼陈县,可想要正面攻破拥有十万叛军的坚城,谈何容易?
这场仗,胜算究竟有多少,嬴正和张良心里都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