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人分别轮流向剩下的血尸狠狠砍去。
仿佛要把这数日以来积压在心中的恐惧与愤怒统统发泄出来。
所有的血尸都被斩杀殆尽。
人群之中,有两男一女,不知是泪腺失控,还是情绪太过激动,他们的眼中缓缓地流下了泪水。
薛功灿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看起来不像是这院子的主人吧?”
那个女人经过好一会儿才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缓缓地回答道,“我们几个都是北界村附近的人。”
“逃亡的时候,经过这里,车子被扎钉后,这些血尸就假装好心人,把我们领到这里来。”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继续说道,“接着它们用药把我们迷晕,等我们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铁链紧紧地绑住了。
“这里原本还有其他一些人,但都已经被那些血尸给吃掉了。”
说到这儿,她眼里闪过浓郁的恐惧。
她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同胞被残忍地开膛破肚,那种可怕的场景让她至今都心有余悸。
雁枫一听到“北界村”这三个字,心中猛地一紧。
那是她姥姥家。
她气有些焦急地问,“那你还记得被吃掉的那些人,都长什么样子吗?有什么特别的特征?”
女人微微一愣,实在猜不透为什么雁枫反应那么大,但还是老实回答。
“我是昨天时间被抓来的,之前的事,我不清楚。”
“今天下午的时候,抓了三个新人来。”
雁枫扫了一眼人群,身上全部是破破烂烂、脏兮兮的。
如果是今天抓来的,不会像他们这么狼狈。
“那新来的三个呢?也在这里?”
女人缓缓摇头,“没有!他们今天刚来就被杀了。”
“是其中的一个男人试图逃跑,他用一根铁丝把铁链上的锁打开。”
“他们三个人正想把我们都放出去的时候,被突然进来的两只血尸发现。”
“那三个人杀死两只血尸之后,还想着回头来救我们。”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触手型血尸赶了过来,把他们都杀了。”
“就差那么一点点,我们就可以一起逃走了!”
她愤恨地紧紧握住双拳,然后重重地捶打在地面上,眼中的泪水不断地涌出,顺着下巴滴落下来。
果然,血尸的话也不能全然相信。
刚刚它们还跟雁枫说,这两天都没有抓到人类。
雁枫低下眼眸,盯着地面一处角落,声音有些不稳,问道,“你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吗?”
女人摇摇头,似乎又想起什么,蹙着眉说道,“名字,我不知道叫什么?我只是知道那个男人在被砍死的时候,跟他一起被抓来的老太太和女人激动地喊了一声。”
“好像叫什么铭......生.......”
听罢,雁枫深深地吸一口气,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再睁眼面无表情,回答道,“好的,知道了!”
她慢慢地走到地面上,捡起一串手链,放在手心里轻轻地摩挲着。
一眼过去,这手链制造粗糙,不像外面卖的。
她拉着泪流满面的曼秋,将整个院子搜寻一遍,一言不发地坐上他们来时的汽车。
车里的气氛非常压抑。
曼秋呜呜地哭,止不住的那种。
雁枫抱住她,双眼冷漠地盯着车灯下的路况。
小黑和薛功灿发现气氛不对,也不敢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曼秋终于哭累。
小黑小心翼翼地问,“你们这是怎么了?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也不至于这么难过吧?”
薛功灿伸出手,掐了一下这个神经大条的男人。
小黑立马老实,闭上嘴。
原本以为车内会一直这样沉默下去。
半晌儿。
雁枫淡淡开口道,“刚刚那女人说的三个人,是我的姥姥和爸爸,以及曼秋的妈妈。”
“......”
“......”
一提到自己的妈妈,曼秋刚刚止住的悲伤又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她捂着脸自个难过。
小黑顿顿,声音沉重地问道,“那我们还去你姥姥家吗?”
雁枫眨眨干涩的眼睛,“去!”
她之前让爸爸躲在姥姥家里,不要外出。
他也答应了。
那他三人为什么要出来?
北界村究竟发生什么事?
她甚至不相信那个女人说的就是爸爸三人。
可是事情哪里有那么凑巧?
一老太太、一男一女。
男的还叫铭生。
地上还有自己送给爸爸亲手做的手链。
她们一家三口,每人一条。
她亲手做的。
世上独一无二。
但不撞南墙心不死。
在思考期间,车子缓缓停下来。
他们抵达北界村。
雁枫快步跑到姥姥山下的房子。
“哐哐!”
门被推开。
只见房间里空荡荡的,凳子、桌子和灶头上面都已经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显然,房子空置一段时间。
他们应该到山上那套房子住了。
雁枫带着众人沿着弯弯绕绕的小路走了过去,找到了一户非常隐蔽的房子。
奇怪的是,那房子里竟然点着蜡烛。
只听到里面传来——
“来来来!喝喝!”
“好的好的,满上!”
“你说这人类真会享受,一口酒一口肉,真香啊!”
“快给我满上!”
“来来,尝下这嫩口的人肉。”
......
屋内传来碰杯、喝酒、吃肉、倒酒等等嘈杂的声音。
六个血尸影子在窗户投影出来。
爸爸不会无缘无故跑出去。
肯定是他及时发现,屋里有血尸闯入,而且是打不过的血尸,于是提前带着姥姥和静姨离开。
“房间里的血尸大概率是触手型血尸,包围它们。”
“我要它们即死!”
雁枫弯着腰,小心翼翼地靠近屋子。
这个屋子,她再也熟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