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灯火通明。
蓝珩派出守卫继续在帝星内搜索毒蝎的踪迹,尤其搜查城市下水道网络,最好能在他逃出首都前把他截获。
自己则是陪着劫后余生的栗栀静静坐在沙发上,看着她自己重新装好了智脑。
他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在栗栀白嫩光滑的耳垂上,喉结微动,镜片后的眸中目光沉沉,思绪万千。
他品味着自己内心的波动,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现在仍在怦然跳动的心脏和内心的后怕。
先前虽然他一直看似镇定地坐镇后方下达命令,但内心其实早已焦急担忧心乱成麻,恨不得自己直接去找人。
看到毒蝎挟持栗栀时强烈的愤怒,还有找回栗栀时明显的松了口气和失而复得的欣喜。
从幼时的遭遇巨变之后,他的情绪从未如此复杂且强烈地波动过。
他内心自嘲一声,说什么雌性而已大局为重,说什么做个没有情感的理智机器,看来自己并没有以为的那么凉薄,内心早已不受理性控制......
“大人。”栗栀看着发呆的蓝珩,叫了几声见他没有反应,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大人,您还好吗?”
蓝珩下意识地抓住她晃动的小手,细腻滑嫩的触感顺着掌心一路传入心室,留下酥麻的感觉。
他回过神来,立刻放开,喉结微动,歉疚道:“抱歉,是我安排不当,保护不周,让你陷入了危险。”
栗栀收回手后两手交握,脸色微红,摇了摇头,安慰道:“您别这么说,是这个毒蝎太狡猾了,而且我也没有什么事,您不要自责。”
蓝珩没想到栗栀这么娇软的小雌性,不仅没有埋怨害怕,反而来安慰他。
他无意识地收缩刚才握住栗栀柔荑的手指,微微沉默后压下内心的波澜,大脑开始运转思考正事,轻咳一声,开口询问:“栗栀,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栗栀于是跟蓝珩详细地讲述了自己先前的全程遭遇。
不知在何处的实验室,毒蝎诡异的胡言乱语,还有抽走的那管血液。
她复述了毒蝎的话。
“......你是我此生获得的最完美的实验品,是创世神让我遇到了你,助我创造出最伟大的试剂,成为最卓越的科学家!”
“......你这样传说中神圣的存在,怎么可能会因为信息素过度消耗而反噬溃散,只是暂时休眠,需要重新激活而已。”
“......不对,你竟然已经有信徒了,信息素已经被激活了。”
“真想把你带回去啊!可惜,陛下她改变主意了,说不用带你回去,要等你成长一些,游戏才好玩。”
“后面的试剂没有材料了,需要再取点你的血液......”
蓝珩听完栗栀清楚的复述,顿时蹙起眉头,目光肃然,心中又想起毒蝎跟他说的话。
“......您接受不了,有人能接受。很快您就能看到我卓越的成果,我将成为创世纪的科学家!”
“她?你说她没有信息素?一群蠢货!”
“你们根本不知道她有多珍贵,是这星际唯一的珍宝!能制造出最完美的试剂!”
“大人,信息素测出来是无,就一定是无吗?”
“星曜终将陨落,礼物已经都准备好了,敬请期待吧......”
“......陛下说,很期待跟你不久之后的见面,你可要快些成长起来才有趣啊。”
蓝珩的大脑飞速运转,复盘着收到的所有信息,主要有几个关键点。
第一,他说的陛下是谁?那位陛下似乎并没有想让毒蝎把栗栀带走,反而是要她留在这里成长,还说很快就会见面。
第二,他一直说,栗栀是星际唯一的珍宝,神圣的存在。还说她的信息素只是暂时休眠,需要重新激活,并且有了信徒,信息素已经激活了.....
第三,他说很快会制造出最完美的试剂,并且还需要用栗栀的血液来做材料。这次冒险前来,就是为了得这件事。栗栀的血液到底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最后,还有他那句,信息素测出来是无,就一定是无吗?
蓝珩微微蹙眉,决定专业的问题交给专业的人来解决,等宿璟回来和他确认下。
他脑中快速思索完,抬眸看向面上有些乏累的栗栀,声音带了些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好的,我都知道了,时间不早了,你今晚受惊了,快去休息吧。”
栗栀经历了这一遭,身心俱疲,乖巧点头:“好的,大人也快休息吧。”
“嗯。”蓝珩起身,顿了一下,问道:“这里有客房吗?为了防止意外,我今晚暂时在这里借住一晚,可以吗?”
栗栀立刻点头:“当然可以呀,二楼有几间客房,我带您去,谢谢您今晚特意留在这费心保护我。”
-----------------
蓝珩坐到客房的床上,还在用智脑处理公务,敏锐的听觉忽然听到楼上栗栀短促的惊叫。
听到动静的蓝珩立刻闪电般冲上楼,进到栗栀的房间,顺着声音情急之下径直闯进浴室。
宽敞的浴室中,只有栗栀一个人,正站在浴缸里,睁大双眼看着他。
他的目光环视一圈,锐利又关切:“怎么了?”
栗栀有些不好意思:“刚才窗帘动了一下,我以为是毒蝎又来了,有点反应过度了。”
“没事就好。”
蓝珩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栗栀身上仅仅裹着一条单薄的白色浴巾。
弥漫的迷蒙水气中,少女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上,打湿了身上情急下裹上的浴巾。
露出的肌肤嫩如玉脂,貌如精灵,出水芙蓉一样美丽,小鹿般的眼睛单纯又无辜地看着他,似拒还迎。
蓝珩喉结动了动,镜片后的蓝瞳不受控制的少了几分淡漠和理智,染上危险的暗色。
不知道是不是浴室香氛的味道,鼻尖传入奇特又迷人的香味,他感觉浑身放松舒适,甚至自己多年都无任何反应的腺体在发热发痒。
整个屋子里似乎被蒙上了一层荷尔蒙的气息,无声的暧昧蔓延。
“大人......”
栗栀被他带了些侵略性的目光看得脸红心跳,低下头不敢看他,忍不住发出轻唤。
声音又低又软,听在某人的耳中,不像提醒,反而像是撒娇和邀请一般。
蓝珩目光又暗了几分,他闭了闭眼,靠着强大的意志力,逼迫自己转身。
“有事随时叫我。”
等他走后,栗栀身体无力地滑落,双手捂住通红滚烫的脸庞。
羞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