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很想骂人,不是说只要钱吗,怎么还要自己监工修封禅的路??
李世民本来也不想这么做的,毕竟李恪确实很忙,但是一想到李恪在秦州齐州修路的功绩……李世民想了想,还是让李恪来当监工吧,最起码一点,不用担心李恪贪污。
毕竟,出钱的就是李恪。
憋着一肚子郁闷的李恪怏怏地上路了,李恪实在想不通了,为什么这事会落在自己头上,不是工部和礼部管的事?
烦躁的李恪对于前来迎接的地方官员脸色就不是太好。
不过,这些地方官员也很清楚李恪脸色为什么不好,所以也就很有眼色没太叨扰李恪,见礼后问了自己都需要干什么后,就都赶紧告退离开了。
其实吧,这些地方官就能把事情办得差不多,就是吧,得派人管住他们的手。如果没有一个强人来监督的话,那他们的手就不知道会伸到什么地方去了。
之所以派李恪过来,就是因为李恪是真的合适啊,再加上这本身就是李恪出的钱,那就更是合适了。
当春耕过后,李世民的封禅大队伍来到泰山之下,看着附近景象很是满意点头道:“吴王干得很不错,深得朕心。”
没错,李恪是干得真不错,只用了四十万贯就把上泰山的山道给整修了一遍。不对,不止整修了泰山山道,是连泰山附近几座县城的官道也给整修了一遍,甚至还修了一堆的沟渠。
简单来说就是,李恪用一份钱干了三份活,还提前完工了。
代价就是,李恪的精气神是真的不好。
最后,具体封禅是怎么弄的,李恪忘了。只是麻木的跟着人爬泰山,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魂游物外的状态,让走就走,让停就停。当然,李恪才不会说,自己之所以是这种状态,是因为这些天为了修这山道,自己已经爬麻木了。
反正最后下泰山时,李恪是被李愔扶下来的。
“阿恪,你真是辛苦了。”
封禅泰山,其实不止是泰山,泰山上只是祭天,称封。今天才干完泰山祭天,明天要去梁父山祭祀大地,称禅,合起来才是封禅。
看着一脸疲惫的李恪,李承乾凑过来道。
“大兄,我们这里一堆亲王,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吧。”李恪有气无力地道。
李承乾对着李世民那边努了努嘴道:“看,鄂国公和卢国公两个没羞没臊的又在那角力了,所以我才过来了。”
李恪眺望了一下,果然,尉迟恭和程知节两个家伙又开始角抵。对此,李恪表示已经习惯了。当年还没就藩前,但凡有节日聚会,这帮武将就会角抵,严重的甚至会裸身持槊大战。
习以为常,习以为常,毕竟,老爹李世民非但不制止,反而是起哄的最开心的那个。
李恪缓过来后,很有眼色的李愔就赶紧找借口走了,留下了李承乾和李恪在一起看星星。
“阿恪,小心长孙无忌。”李承乾低声道。
“该叫一声舅舅的。”李恪低声回道。
李承乾嗤笑了一下低声道:“都想着要我的命了,我干嘛还认那个舅舅!”
李恪皱了下眉头,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注意这边后道:“一切都是长孙无忌搞得鬼?”
李承乾点点头道:“目前查到的最早的事情是贞观十三年那匹马,再往前的就不知道了。”
李恪表示想不通。
长孙无忌啊长孙无忌,你权力欲那么重干嘛?就你的身体,绝对是熬得过老爹李世民的。而且不管是谁登基,李世民也是肯定会将你安排为辅政重臣的。可以说,李承乾上位,也不会碍着你长孙无忌获得权力,只不过是权力多少而已。
其实在李恪看来,李承乾登基对长孙无忌其实是最好的,李承乾的心胸气度并不差。可以说,只要别搞事,李承乾就没想着会去动这些跟老爹李世民打天下的臣子。
但是吧,从刚才的对话李恪已经感觉出来了,李承乾是彻底恨上长孙无忌了,已经是接近不死不休那种仇恨级别了。
也是,如果不是李承乾被李恪督导着骑马射箭有一身好骑术,贞观十三年那次坠马,李承乾可就不是完好无损了。
轻则断腿,重则丧命!
“阿恪,好好干,等将来兄长登基了,尚书的位置就是你的。”李承乾笑道。
“那就承兄长吉言了。”李恪也笑道。
就这么坐着看星星看到了要睡觉的时间,李恪和李承乾互相道别回了各自的帐篷。
一进自己的帐篷,李承乾一个趔趄栽倒在床上,缓缓闭上眼睛道:“对不起,阿恪!”
李恪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心里头一种怪异的感觉萦绕着,李承乾,怎么感觉格外不对劲啊?算了,还是好好休息吧,说不定睡一觉就什么都过去了。
祭祀大地的隆重程度并不比祭天小多少,所以,对于前世就对开长会很讨厌的李恪来说,昨天是折磨今天也是折磨。
也不知道祭文是谁写的,又臭又长。
好不容易,整个封禅终于结束了。
封禅仪式结束后,整个车驾开始向洛阳转进,去接在洛阳等候的妃子公主还有大臣的家眷,走运河去杭州参加晋阳公主的大婚。
李恪没有跟着大部队走,是直接骑着快马往杭州赶去。
快马赶回杭州的王府,李恪刚洗漱下换了身衣服,背后就多了个挂件。
“兕子,你都要成亲了,还扒兄长我的背干嘛?”李恪很无语地丧着脸道。
做了个鬼脸,兕子还是乖乖从李恪的后背上下来了。
看着已经及笄的兕子,李恪突然心中伤感起来,当年自己扛在肩上抱在怀里的小不点,也要嫁人了。
看着略带伤感的李恪,兕子却是一点都不悲伤,笑着道:“阿兄,没必要这么悲伤吧,妹妹我的府邸,离王府走路都才一刻钟,装什么呢。”
李恪愣了下,是的哦,兕子又不是嫁到天南海北去,就在自己不远啊,自己伤感个头啊。
“忘了,忘了。”李恪尴尬地笑了笑。
还是前世的思维作怪,前世天南海北结婚的见多了,却忘了此时的大唐,交通那叫一个不发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