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南初没有把给了金叶子的事情说出来,那两个守卫庆幸不已,躲在谢南初身后一个字也不说。
陈靖北无奈的叉腰,“父亲专门叮嘱我,让我小心提防,别让你看到不该看的。
果然还是他老人家了解你。
你说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跑到这地方来做什么?”
“我来自有我的道理,而且三哥,你不觉得你很需要我的帮助吗?”
哪怕如今谢南初的身份已经公开,可陈家人对谢南初的亲近和保护从未改变。
甚至谢南初后来在京郊大营能够专心致志的配置火药,与陈云山的上下打点也脱不了干系。
谢南初也是仗着这一点,完全不怕陈靖北的怒火。
陈靖北叉着腰拿她没办法,“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就需要你的帮助了?”
谢南初直接拿出一个荷包放在他手心里,“这东西放在香炉里引燃,让那些死硬顽固之俘虏闻上一盏茶的功夫,别说是同伙的下落了,连他们走路是先迈左脚还是右脚都能问出来。
三哥你先去审,审的时候记得帮我问一下那位雪狼主的真实身份是什么,问到后立即着人告诉我,我就在门外等候。
你这儿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我先走了。”
荷包塞给陈靖北,谢南初是一刻都不想停留,转身就走。
陈靖北一肚子想教训人的话竟然没来得及说,正瞠目结舌呢,谢南初停了下来,“对了,为了防止你自己也中招,你最好把香引燃后放进房间就走。
这一荷包相,用过三次是没问题的。
一次差不多二十人,你试试看,效果如何达不到的话我再调整一下。”
话说完,撒丫子开溜,完全不给陈靖北开口的机会。
该说不说,那两个守卫室真的没骗人,神策营衙门的味道比屠宰场也没好到哪里去。
也是多亏了九月的魏都气候渐冷,否则她都担心这地方会滋生出瘟疫来。
想到此,她又对那两个守卫道:“想好了吗,想跟着我去王府给我当亲卫,还是留在神策营迎接我三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降临的暴揍?”
两个守卫乖巧的站在她面前,“陈将军似乎并无意惩治我二人,郡主若是不介意的话,我二人想继续在神策营任职。”
秦王府的亲卫只是待遇好,可所有人都知道皇帝忌惮秦王,在秦王府想要建功立业是没有希望的。
谢南初也不为难二人,“也罢,你们自去忙吧,我这儿没什么事了。”
话说完,她真的就站在原地等着了。
都云谏见状凑上前,“郡主,您在这儿干等着若辛苦啊,要不卑职去拿一些点心茶水来,你坐着等?”
“椅子可以有,点心茶水就算了,吐在人家神策营衙门前多少有点不礼貌,我还不想讨打。”
都云谏于是又屁颠儿屁颠儿跑回神策营衙门去搬凳子。
陈靖北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谢南初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两大金刚,三人正对着神策营衙门的大门,活像是来挑事儿的。
“里面不干净,我就不请你进去了,晚上可以不回秦王府吗,我们到将军府说话。”
谢南初严重怀疑是自己的到来打乱了陈靖北的行程,看他那胡子拉碴的样子可不像是每天下午都会回家的样子。
不过她也有很多话想跟陈氏父子说,便也没有推辞。
利索地翻身上马,瞅着被腌入味儿的陈靖北嫌弃道:“三哥你要不要换一下这身衣服,这又是血又是一堆不明痕迹的,不会吓到舅母吗?”
陈靖北顺手接过下属递过来的马缰呵呵一笑,“那你可太小看你舅母了。
她在川南虽然不上战场,可战场上所有的东西都要经她手的。
当年我爹在战场上断了一条腿,所有人都说他死在和百越国的边境上了,我娘愣是一个人跑到森林里把人拖回来了。
就这点儿东西,她看都不带看的。”
有陈靖北这个检校神策营统领带路,谢南初回陈家的路更加的畅通无阻。
出乎意料的是,刚到门口,陈云山也从另一边回来了。
看到谢南初来,惊喜道:“窈窈,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话说完,看到旁边的陈靖北,大脚毫不犹豫地踹了上去,“臭小子!
老子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不要带窈窈去神策营,你把老子的话当耳边风了是不是?”
陈云山是直接飞踹过去的,以陈靖北的实力,根本躲不过去。
就在陈靖北要挨踹的时候,谢南初一个腿鞭扫过去,给陈云山撑了一下,陈云山眼神微变,收了腿脚握拳冲谢南初眉心砸过去。
谢南初挑眉一笑,原地抬腿,右腿几乎与脑袋贴在一起,一脚踹在了陈云山的拳头上。
顺势抱住陈云山的手臂往其腰间一顶,陈云山就被甩在了地上。
“哎哟,我的老腰!”
陈云山捂着腰哀嚎一声,谢南初忙蹲身去检查,“舅舅,你还好吧?”
陈云山忽然狡黠一笑,弹起来就给谢南初一把按在了地上。
谢南初无语的鼓着脸,“你好赖啊舅舅!”
“这叫兵不厌诈!”
陈云山嘿嘿笑出声,“你身手是不错,与人博弈,到底是欠缺了几分经验。
不过没关系,有你舅舅我在,一定给你练成经验丰富的老狐狸!”
“你还是算了吧!”
陈靖北走在前面推门而入,边道:“爷爷若是知道你将他的乖孙女教成川南随处可见的老油条,你那老腰估计就真保不住了!”
谢南初跟在后面踢踢踏踏的走着,正想跟父子俩说点什么,看到听到动静迎出来的陈氏,立刻假哭上了,“舅母,舅舅欺负我~”
她平日里不是爱哭的性子,可闹着玩儿的时候那眼泪就跟水龙头似的,说来就来。
陈氏看到谢南初来本就意外,见她都哭了,立刻伸出双手,柔声哄道:“瑶窈不哭不哭,快过来让舅母抱抱……”
双手温柔的将谢南初抱在怀里,那脚却已经飞到了陈云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