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寝殿内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却带着十足的威严,吓得林之禾一哆嗦。
她这一哆嗦直接使得手里的玉玦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当啷”一声。
到底是千年古玉,连声音都这么好听…
周遭的空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林之禾完全喘不上气。
刚刚炙热的身体也不热了,一下子就变冷了,冷到了四肢百骸。
“我…嫔妾…”林之禾磕磕巴巴,大脑一片空白。
“你在干什么?”声音比之前大了一些,像是在压抑着愤怒的情绪。
“转过来,看我。”
林之禾慢慢地挪动着她的身体,用了很久才跟身后的人对视。
怎么办怎么办?林之禾的大脑里飞速的问着自己。
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大脑就一片空白?如今被发现了该怎么办?她会不会死在千秋殿?
我还不能死,我的命留着有用…
“嫔妾…”
林之禾始终卡在这两个字上,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皇后目光往下瞟了一眼,看看林之禾手里的玉玦,又看了看地上的那块,露出一个微笑。
“我与圣上是年少的夫妻,我十四岁入王府,当时圣上还是不受宠的皇子,而我便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的妻子。”皇后目光看着林之禾,不知为何却说起从前。
“我跟着圣上一起风风雨雨几十载,这千秋殿我都住了十几年。”皇后话锋一转,“你们这些十几岁小丫头片子,眼珠子一转我就能猜到打得什么鬼心思。”
哦,怪不得一路这么顺利,合着皇后什么都知道,就等着自己露马脚呢。
皇后款款往前走,俯身拾起了地上的玉玦,用眷恋的眼神看了看,而后又把目光落在林之禾身上。
“说说吧。”皇后晃了晃手里的玉玦。
林之禾感觉背脊一阵酥酥麻麻,如同被电击了一般。皇后逼得太近,她想往后退一步,奈何腿就是不听使唤。
事情都这样了,干杵着也不是那么回事,林之禾心一横,决定开始狡辩。
“入宫前,嫔妾的祖母曾经赠予嫔妾家里祖传的玉玦,嫔妾一直放在宫中好生收纳着,生怕出了差错,可是怕什么来什么,那玉玦它,它碎了…”
林之禾想酝酿点情绪,可是突然想起事到如今这么这场戏全都是因为原主这个不靠谱的人,害得自己穿越还要做贼,瞬间变得无比委屈,收都收不住。
眼泪一颗颗往下流,直接打湿了衣襟。
突然间的嚎啕大哭让皇后手足无措,她迅速的从袖间掏出一块手帕递给林之禾。
林之禾哪里还用得上手帕,越说越伤心的她直接用袖管抹了一把脸,继续走戏,“嫔妾怕祖母责怪我,便想了这么个馊主意,画了副玉玦的图又悄悄得去宫外找人做了一个假玉玦,想用手里的假的换你的真的。”
说罢,还不忘抽搐两下,告诉皇后自己真的哭的很伤心。
“这一切都是嫔妾胆大包天,跟林家一点关系都没有,皇后娘娘不要牵累林家!”林之禾一边哭一边不忘偷看皇后两眼。
皇后你可一定牵累林家啊!林之禾心里祈祷。
“别哭了别哭了。”沉默许久的皇后突然开口。
“你想要玉玦,你干嘛不直接跟我说,为什么要兜这么大一圈?”
“嫔妾…嗯?”林之禾震惊的抬头看皇后。
皇后娘娘的眼中尽是真诚与坦荡,不像是在开玩笑。
“嫔妾管您要这枚玉玦?”林之禾难以置信的重复了一遍。
皇后点了点头,“对呀,你跟我说不就得了!”
“这玉玦不是先皇后传给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又传给您,代代相传,视为皇后的象征之物吗?”
难道柳黎记错了?
皇后又晃了晃玉玦,脸上倒是有些不屑,“什么象征不象征的,本宫一个活人,还需一个物件来彰显本宫的价值?”
“本宫永远都是皇后,不需要靠什么劳什子玉玦。”
大女主!林之禾恨不得给皇后娘娘点个赞。
“那如果皇上看出来这玉玦是假的,该怎么办?”
“他怎么会记得这些东西呢?”皇后的咬字很松,轻飘飘的,好像随风而逝一般。
她把玉玦塞到林之禾手里,又把林之禾手里的拿回来,转身扔到了柜子里,关门落锁。
几个动作一气呵成,不带一丝犹豫。
“把衣服换好了,出来接着讲故事。”
看着手里还带着余温的玉玦,林之禾刚刚停滞的心脏又重新开始跳动。
这是心的呼唤,这是爱的奉献,这是人间的春风,这是生命的源泉。
这是成功地一小步,却是林之禾重回现代的一大步!
林之禾觉得,她现在像是一个明星。
如果不是明星,怎么会被一大帮“粉丝”围着,让一帮朝廷贵妇用星星眼盯着她呢?
“你可算回来了,继续讲啊!后来眉庄怎么了?”
说话的人是郑国公夫人,她一脸急切的看着林之禾。
林之禾又从桌子上拿出一个糕团,往桌子上一拍,“咱们书接上午。”
“诶,我上午讲到哪儿了?”
…
“说到沈眉庄给余莺儿让了轿辇。”
“哦哦”林之禾翻起眼皮想了想电视剧,接着开口,:“然后那余莺儿便乘着轿辇去服侍皇上,不仅仅是那天,在此以后的一个月里,都是余莺儿侍寝,跟皇上夜夜笙歌。”
“天天唱小曲儿。”
听到这里,几个贵妇都坐不住了,急忙忙打断林之禾,“这余莺儿不会当皇后了吧?你先告诉我呗!”
嗯,剧透党。
“不行不行”另外一些人开始反驳,“你得听林才人讲下去,不能问不能问!”
嗯,反剧透党。
林之禾就看着双方在博弈了有一阵,才清了清嗓子,“剧透是不可能剧透滴,诸位慢慢听我道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