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灵、阿予,你们在那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沈清予眉尾轻扬,双手枕着脖子转过身,“没什么?不是您说我性子不稳重要我多跟阿灵哥好好学习吗?我正取经呢?”
老爷子看了沈归灵一眼,朝两人招手。两人保持同一种默契,一前一后走向花厅。
沈庄点了点台面,两人一左一右入座。阿姨上前给沈归灵摆茶,给沈清予倒了一杯冰凉水。
“爷爷,今天去西郊玩什么?我这两天待在沈园都快发霉了。”沈清予斜靠在椅子上,即使在老爷子面前也是一副无拘无束的样子。
沈归灵正襟危坐,端茶的时候目光无意瞥了老爷子案前的铁盒一眼,目光一闪而过,而后垂眸品茶,不显山不露水。
老爷子瞪了沈清予一眼,“你才来几天就快发霉了?”说着转头看向沈执,“让他们都进来吧。”
“是。”沈执点头,转身出了花厅,没一会儿又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
沈归灵慢慢放下茶盏,这两个男人他都见过,提着药箱的是给他上过药的孟医生,另一个印象就更加深刻了,是一巴掌打掉傅家老爷子的彪汉。
沈清予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显然也都认识。
老爷子指着右边的男人,看向沈归灵,“阿灵,这是郑松,沈家和沈园的安全都由他负责。”
沈归灵点头,算是认识了。
郑松面无表情,对沈归灵的示好视而不见。
“嗤!”沈清予抬着下巴扫看沈归灵,“省省吧,这个傻大个儿只听爷爷的。”
没等沈归灵反应,沈庄面无表情拿起拐杖对着沈清予脑门就是一棒。
“说谁傻?让你在一百份企划中找三家投资,你三家全赔,没有一个顺利进入b轮。其中两家的账早在A轮就出了问题,你竟然还敢追加五千万?如果以在其位谋其职来说,郑松可比你优秀多了,起码你爷爷我现在还活着,可你却赔了你爸1.5个亿!还有脸在这说别人?”
“……”沈清予捂着额头的丘包,想说什么最后又忍了回去,拿起桌上的冰水敷脸,语调依旧是懒洋洋,“就算是这样,您说就说,也用不着动手啊。”
沈庄摆摆手,“阿灵,你先跟孟医生去里屋。”
沈归灵点头,他原以为老爷子是要单独教训沈清予才把他支走的,没想到孟医生一进屋就打开药箱,带上橡胶手套开始配药,没一会儿沈执也走了进来。
“这是要做什么?”沈归灵问。
孟医生不语,看了沈执一眼。
沈执,“阿灵少爷不用紧张,这是给您接种药性抗体。”
“药性抗体?”沈归灵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沈执又继续解释,“是的,沈家的所有男丁从六岁开始都会打这种抗体疫苗,为的就是增加身体的抗药性。有了这种抗性,一般的迷药和催情药对您都没有效果,您完全可以靠意志力撑过去,最重要的是……”
男人顿了顿,语气凝重,“防止被毒杀,有了抗药性,毒素侵入的时间相对较慢,可以争取更多的救治时间。”
沈归灵眸光怔愣,略有些不可思议。
沈家的安防都考虑到这种地步了?
沈执,“疫苗需要接种三次,每年一次。”为了不让沈归灵紧张,沈执又特意告诉他,“其他几位少爷也都已经完成了接种。”
孟医生将药注射进针筒,“阿灵少爷,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
接种的过程很顺利,期间沈归灵看着没入自己皮肉的针眼,眸光异常平静。
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他要杀沈谦,毒杀是最不可取的。
等沈归灵从里屋出来,老爷子已经换了一身外出的装扮。
“走吧,去西郊,让今天让郑松带带你们。阿灵,你今天就在旁边看着,明天再下场?”
“好。”沈归灵不自觉摸了摸右臂的针孔。
*
夏天的早晨带着青草的味道,阳光洒在窗台满屋碎影。
“姜花衫~姜花衫~”
迷迷糊糊间,姜花衫感觉有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嗡,她下意识抬手去打,没想到掌心被扎了一下。
“什么东西?!”她瞬间清醒,吓得从床上跳起。
对面的圆球也被吓了一跳,捂着心脏。“你干嘛?”
“……”
这猕猴桃是谁?
姜花衫沉默了几秒,默默揉了揉眼睛,又沉默,又继续揉眼睛。
傅绥尔摆摆手,一脸得意在原地转了一圈,“别揉了,是我!怎么样?”
她原本的发型是爆炸头加锡纸烫,头顶一圈绿毛,发尾五颜六色的彩毛,现在全被剃光了,圆滚滚的头皮只有不足一厘米的短毛。
“……”姜花衫扶额,“什么怎么样?”
傅绥尔眨巴眼睛,“我的新发型啊?”
姜花衫皱眉,“谁让你这么干的?”
傅绥尔,“你不是说我需要好好成长吗?我想了一晚上决定要听你话,洗心革面从头开始。”
姜花衫捏了捏山根,“所以就给自己剔了个光头?”
傅绥尔,“我妈妈一直不喜欢我的发型,其实我自己还蛮喜欢,我想了很久才想到这个方法向你表达我的决心。”
姜花衫指尖一顿,抬眸看着傅绥尔,
女孩儿头顶的标签还是愚蠢的字样,却不知为何一点儿都让她讨厌不起来。
如果只是想改变发型,最有效的方法是把头发拉直再染回来,如果只是想向她表达决心,那就更没有必要了。因为努力让自己变优秀这件事只需要向自己交代就好。
但傅绥尔受标签影响永远都不会想到这层答案。
姜花衫点头,配合她,“好的,我看到你的决心了。”
……